任飛揚沖到何星月面前時,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剛剛那個距離一定他沖過來的慣性太大,沒控制住自己。
她,必須控制自己,免得又是空歡喜一場。
她是受過傷的人。
那時,就是太放任自己的情感,總以為勇敢了就是瀟灑,才會讓到最后看到他瀟灑的扔下她一個人狼狽。
任飛揚的神采奕奕因她的距離暗淡了些,他也沒有繼續往前,而是站在原地,把手上的鮮花捧過去:
“好久不見,送你的!”
“好久不見?兩天而已……”
“明明是三天,我感覺像是三個月,本來說今天中午就能回來的,那邊的同學非要聚一聚,實在是盛情難卻,我只好留下。”
何星月沒有伸手去接鮮花,抬頭看了一眼他的車,還閃著燈,回眼看著他說:
“你的車沒熄火,趕緊回去吧,以后不要給我送這些禮物,我們只是朋友。”
任飛揚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手并沒有因為她的拒絕縮回來,而是往前一小步,塞到她懷里:
“朋友也能送禮物哇!”
聽到“只是朋友”四個字,他心里難受,可花已經買了,車上有兄弟看著,這花強塞她也必須收下。
何星月低頭看了一眼鮮花,感受著淡淡的香味。
她的心是那么不平靜。
“只準這一次啊,你趕緊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何星月說完抱著鮮花準備轉身。
“唉唉星月,陪我去吃個飯吧,我還沒吃晚飯呢!”
“我今天已經很累了,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任飛揚回頭看了一眼車上:
“能不能幫個忙啊?”
何星月皺著眉頭看著他,一臉疑惑的問:
“什么?”
“那個……嗯車上是我兄弟,就是曾經跟你說過的另一個合伙人童年,我跟他說……說我有女朋友了,他始終不信,你能不能假裝,假裝,就只是假裝當我一次女朋友?”
任飛揚再三強調“假裝”,生怕她誤會了生氣離開。
“他從來都不相信我能找到女朋友,車上還有他女朋友,所以他特別得意……”
何星月再看了一眼車子。
可惜距離有些遠,她根本就看不到人臉,但確實是有人的。
“我……我不會演戲,怕穿幫了,要不你找別人吧。”
“來不及了,這里就只有你!你也不用演,就跟平常一樣,只要在我身邊就行。”
何星月為難了。
若去,那是他兄弟,也是公司的人,雖然鄒劍在公司對她跟往常一樣“不熟”,誰又知道這個人不會在公司傳開呢?
若不去,他大話已經吹出去了,她若不幫,作為朋友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哎呀幫個忙嘛!就吃頓飯而已,你只需要坐在我旁邊,什么都不用做。”
“兩個條件……”
“好!都答應你!”
“我還沒說呢?”
“走吧走吧,邊走邊說。”
連哄帶騙的,何星月已經跟著他走了。
就算是吹牛,也要配合他吹到底,反正就是不想讓他丟人。
一轉身,任飛揚抬手準備隨意搭在她肩膀上。
看似不經意的抬手,卻是他心里打鼓似的糾結了至少十秒,才表現的那么隨意。
何星月快速往旁邊一扭:“第一,不許跟我有任何接觸;第二,飯后其他活動我不參加。”
“好,都答應。”
總比她不去強太多了。
駕駛室是一位男子,看來他就是童年,副駕位是一位女子,應該就是童年的女友了吧。
何星月心里想著,任飛揚開始介紹:
“這是我女朋友,何星月。”
“那位是童年,這位他女友,娜娜。”
何星月禮貌的點頭微笑:“你們好!”
他們同樣笑著點頭回禮“你好!”“你好!”
任飛揚打開后門,讓何星月先上去,把她的大擺長裙拎起來,往她那邊理了理,這才上了車。
童年從后視端詳著何星月,何星月也從后視鏡看看他,二人又是相互一笑。
這小姑娘明知道他也是老板之一,倒是一點也不怯場。
一般人見到老板之類的人,都會有些畏縮,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竟抱著鮮花,自顧自的聞著鮮花,抬眼相對的一剎那,那個笑容可一點也不尷尬。
稚嫩的眼神中,透著某種他說不清的氣場。
這個任飛揚,可是六根清靜了五六年了,大學時也沒見他談過戀愛,鄒劍曾經還開玩笑說這小子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或者是取向有問題,怎么突然對一個小姑娘感興趣了?
路上兩個男人聊得很嗨,內容都是這幾天的高峰論壇上的事情,何星月根本聽不懂。
那個叫娜娜的女子雖然保養的不錯,第一眼,她依然能看出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歲月總會留下些什么。
何星月的位置只能從后視鏡中看到童年,根本看不到娜娜在干嘛,或者是什么表情。
二人除了見面時一笑,并沒有過多的交流,也許娜娜就是這種高冷的性格,而何星月在不信任的人面前往往都是少言多聽的類型。
車上,兩個女孩兒始終沉默。
飯間,任飛揚跟童年依然聊著的是工作,手在不停的給何星月夾菜,剝蝦,倒水。
何星月早已習慣了跟老板們一起吃飯,永遠都有聊不完的工作。
跟爸爸一起是這樣,跟哥哥一起也是這樣,現在跟任飛揚一起,原來他見了老板也是這樣。
這就是商人,吃飯的時候也都是賺錢這個話題。
只有兩種情況下,她有存在感,一是同學聚會時,二是只有她跟任飛揚時。
娜娜也只是悶頭吃著自己喜歡吃的食物,吃飽喝足放下筷子時,她突然開了掛似的,話多了起來。
“星月,你是哪一年的?看起來好小哦!”
突然不知道哪里來的熟悉感,直接問起年齡來,何星月愣了一下,心想:
不是一直都沒講話嗎?想讓她主動講話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做不到先跟陌生人講話。
還以為會一直沉默下去,她竟突然開口了,聲音還那么溫柔,那么好聽。
“額92年的,呵呵”
“這么小!比我想象的年紀還小!揚子可真行啊,單了那么多年,就是為了等著九零后小姑娘長大吧?”
說話間她看了任飛揚一眼,但任飛揚正跟童年聊得深入,根本沒留意她們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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