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揚決定,就在今天,借她生日,叫上自己的兄弟,跟她同學一起,見證他人生最重要的時刻。
他清楚何星月已經知道那信是干嘛的,現在說只想過生日,無非是在婉言相拒。
“嗯?怎么了?要是不愿意,我還是自己保管吧,什么時候想看了倒也方便。”
說著何星月已經把手上的信收了回去。
任飛揚手一伸,啾一下搶了回來:
“那怎么行!這么重要的東西,肯定要非常正式的場合才可以呀!你拿回去,半夜想看了,自己一個人偷偷看,感動的稀里嘩啦再給我打電話嘛?那算怎么回事兒?”
邊往兜里放邊說:
“這可是我的表白信,還是我先替你保管著。”
看著眼前這位三十多歲的男人,瞬間變得像個孩子,小氣巴啦的樣子像極了護食的小狗。
何星月忍不住噗嗤一笑,要不是比她高,真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以示安慰。
“謝謝!”
說話何星月已經出了房間,打開VIP房間門,里面熱鬧極了,同學們正在纏著那兩位老板喝酒。
扭頭竟然沒見任飛揚的蹤影,他怎么沒跟過來?是去洗手間了?
關上門,并沒去多想,只聽見鄒劍在喊:
“你們人多,這樣喝我們怎么受得了?不行不行,反正我是喝不了了!”
何星月站在外圍,墊起腳看到童年趴在桌子上,嚇了一跳,撥開人群擠進去,喊:
“你們這是干嘛呀?別被人說……”
她準備說:“別被人說咱們以多欺少!”還沒說完,濤子仗著酒勁,打斷了她,笑著說:
“你是不知道,童總自己說要跟我們喝,結果嘛我們都來了,他一口不喝,我說那就只喝我敬他的這一杯嘛,他還是不喝,哈哈哈你說怎么辦?”
說完他還對何星月擠了下眼睛,意思她也懂,不過是讓她放心,他心里有數。
童年突然把埋進胳膊里的腦袋伸出來,笑著說:
“我說我以茶代酒跟你們喝一杯,實在不勝酒力,你們非說要我喝酒,你說你們那么多人,我們怎么喝呀?一人一口,我也得喝二十多口呢!”
說完他又趴桌上。
何星月見童年沒事兒,就是裝的,放心多了,喊到:
“這樣吧,大家就不要一人一杯了,咱們一起,敬童總、鄒總,你們看是大家一起敬他們一人一杯,還是所有人一起來?”
“一起來!”
鄒劍趕緊搶話,就已經把杯子端起來開始喝,童年也趕緊端起來開喝。
“哈哈哈哈完全從氣勢上獲勝,其實我們都是膿包!兩位老總別介意,就是圖個熱鬧,瞎鬧!”
說完,濤子一口喝掉一半。
何星月喊:“來來來,誰幫忙把我杯子遞過來一下?我出不去呀!”
丁宋玉一直沒抬頭,躲在角落,手一直在手機上敲打著,整個晚上滴酒未沾。
杯子還沒遞過來,房間突然一片漆黑。
“啊啊啊”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仰頭看向天花板。
何星月更是一臉驚慌,后背一涼,四處張望。
還好丁宋玉有準備,她已經打開了手機手電,當手機一臺臺開始亮起來時,門也被打開了。
一盞點了許多蠟燭的六層燈塔從門口漸漸靠近,房間也越來越亮。
房間突然安靜片刻,又漸漸的隨著任飛揚的歌聲都應合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Happybirthdayto誘,happybirthdayto誘”
“生日快樂!”
何星月這才從剛剛的驚慌中慢慢平靜,原來那不是一盞燈塔,是個六層生日蛋糕。
只是剛剛黑掉的那一刻,她太想要一盞燈了。
任飛揚手上推送蛋糕,嘴巴唱著歌,眼睛直直的盯著何星月,走到她面前,看著還有些懵的何星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
“剛剛嚇到了吧?真對不起,看來宋玉的手機燈亮度不夠哇。”
“別愣著了,過來許愿吹蠟燭吧!”
他把何星月拉到蛋糕旁邊,何星月這才眨巴著眼睛,在人群中找人,此時才發現不見陳欣,她喊:
“欣欣,你在哪里呀快過來,一起許愿,一起吹蠟燭啊。”
從她們認識以后,何星月的生日從來都是跟陳欣一起許愿一起吹蠟燭,她說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的運氣分一半給陳欣,她也可以心想事成了。
找了一圈,也沒看到那個身影。
“我在這里在這里!”
聲源來自門口,所有人往門口看過去。
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規律的“咚咚咚咚”聲,清脆響耳。
除了有一絲醉意,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躲在洗手間哭過的女人,小臉依然俊俏,妝容依然精致。
同學們都已經習慣了她們一起許愿,一起吹蠟燭,一起切蛋糕,就好像從來不是何星月一個人的生日,兩人同月周日出生。
吹蠟燭時,任飛揚擔心蠟燭吹滅的那一刻她害怕,站在她身邊,手搭在她肩膀,靠得很近很近。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在滅燈之前告訴她一聲,有個心理準備,畢竟這么多人,她也不會害怕了。
燈再次亮起,何星月跟陳欣一起切開那個六層蛋糕。
蛋糕車被服務員推出去之后,門又被丁宋玉關上。
任飛揚看了一眼童年和鄒劍,二人同時對他豎了個大拇指,再換成一只拳頭,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垂眸他猶豫了片刻,調整了一下呼吸,用鼻子深呼吸幾次。
從出生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么緊張過。
何星月跟陳欣站在一起,正在跟旁邊的女生說笑,房間突然就剩她們三個的聲音,回頭她傻了。
任飛揚單膝跪在身后……
因為穿著高跟鞋,何星月轉身時,腳步微微往旁邊踩了一小步,變成了他單膝跪在何星月跟陳欣中間,只是他的身體隨著何星月的移動,稍稍偏移了一些,更向著何星月,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你……這是干嘛?快,快起來啊!”
何星月手足無措,那是一個七尺男人,也是她的老板,這一刻跪在她面前,除了手忙腳亂的想把他拉起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飛……任總,你快起來呀!”
何星月努力了幾次,顫抖著的雙手,也根本拉不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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