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因為鳳華這件事，三十二只能遠遠地停泊在一顆荒星旁，省得再給別人增加一些八卦的消息。
而在調令下來的下一刻，沈元帥的通訊就撥到了鳳華這里。
看了眼光腦上閃爍著的名字，鳳華彎了彎眼睛，直接關閉了光腦。
“你這是……”
鳳華的這番操作，可以說是把安省吾給看呆了。
沈元帥這個時候找鳳華，自然是提點她一下，以便她能夠在首都星系安全地出來。
“算了。”安省吾笑了笑，也不是很在意，“我陪你一起去。”
要是有人想要鳳華死的話，那也得先踏過安省吾的尸骨。
“我的牌還沒有打完，沒空陪他們去搞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鳳華揉了揉手腕，將光腦取了下來，“反社會人格是嗎，也許他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反社會人格。”
這樣的鳳華，讓安省吾有些看不透。
“云漫漫還活著。”
她很早之前就說過，云漫漫還活著，但是她卻從不說云漫漫在哪里。
鳳華轉過身，敲了敲眼前的光屏，“我要所有在職和離職元帥的資料，看看我們到底誰才是反社會人格。”
本來就不是打牌的人，何必要跟他們在牌局上折騰。
砸了這張桌子，或者讓他們另外找桌子下牌。
安省吾愣了一下。
就在安省吾呆愣的時候，光屏突然閃爍了起來，緊接著上面出現了所有元帥的圖片。
點開一個名字不錯的元帥的圖片，這是個已經離職的元帥，但是他賄賂以及戰時臨陣逃脫的事情，還是被放在了整體資料的最前面。
當然比起他向星盜販售戰略物資來說，賄賂長官就不算什么了。
看到這上面詳細的資料，安省吾都驚呆了。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文字，從聊天記錄到交易畫面那是相當完整的。
鳳華突然笑了一下。
“老子就知道你沒藏著什么好心思。”鳳華搖了搖頭，走到桌前拿起了通訊器。
這個通訊，是撥給所有元帥的。
但凡將級軍銜的，都可以請求見所有的元帥，這是戰時啟動的緊急規定。
當然這個通訊，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撥通。
在等待的時間，鳳華還拿了一些甜點，笑著問道：“要不要點一下你爸的圖片？”
安省吾的眼皮抽了一下。
還是算了，父子關系本來就很塑料了，要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崩壞形象的事情，安省吾以后怕是沒法好好看待安晏了。
比起這個來，安省吾更想知道云漫漫在哪里。
他現在也是明白過來了，這份資料就是云漫漫提供的，并且云漫漫還能聽到鳳華的指令。
難道云漫漫藏在了軍艦的哪個地方？
可是軍艦的系統每周都會檢查，要是他藏在了哪里，絕對會有不正常的地方。
“云漫漫，我老丈人有沒有黑料啊？”
鳳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視線全都放在了吃的上面。
光屏上顯示著“人無完人”四個人，可是鳳華完全沒有看到。
很快，云漫漫意識到了鳳華沒有看光屏。
指揮室內突然出現了奇怪又短暫的一道聲音，然后云漫漫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有，崩壞的那種。”
“那就把圖片排到后面去，先放還活著的離職了的。”鳳華眨了眨眼睛，示意安省吾坐下，“正常操作，不要驚訝。”
鳳華說了云漫漫還活著，安省吾又怎么會驚訝。
他只是簡單的好奇。
此時此刻，鳳華也沒時間和安省吾解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我還以為你會裝死，就裝自己已經完全死了。”鳳華嘖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嘲諷，“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死了。”
“你希望我死？”云漫漫反問道。
“在天陽星云回來之后，我不期盼你還活著。”
有些事情，在還沒有認清全貌之前，鳳華是了解不了真相的。
但是在了解了之后，鳳華又寧肯希望她從來都沒有了解過。
因為云漫漫……他已經永生了。
是的，就是人類各種意義上的永生。
他可以擁有感情，卻不是天陽星云那種需要處理器控制才能擁有的感情。
但天陽星云的生命體，也有精神消亡的一天。
只是比起人類來說，天陽星云生命體的壽命更長一些。
而云漫漫，即使離開了星網，他也是可以存活的。
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猜想的安省吾坐了下來，他怕他一會兒聽到什么意外的消息，會有不雅的舉動。
安省吾明白，這兩個人要聊的事情，將會重組他的世界觀。
唉，反正以前就被重組過一次了，再重組一次也是無所謂了。
“你在五千多年前，幻想著如今的世界，我以為，你會想看看更久之后的世界。”
云漫漫的語氣聽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不過按照常理來說，有人盼著自己死的話，根本不是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
“我期待的，是作為人類的未來。”鳳華嚴肅糾正了云漫漫話中的漏洞。
要是人類不再是人類，那么那種未來，毫無意義。
云漫漫笑了一聲，他的笑聲中帶了些自嘲，“你是覺得，我現在不是人類了嗎？”
不是人？
這話好像是在罵人吧。
不過要是云漫漫，好像的確不是人了吧。
那這句話就是在陳述事實……
安省吾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有些理不清楚了。
話說這兩個人這么聊，不會吵起來嗎？
要是鳳華和云漫漫吵起來的話，安省吾可不好插話啊。
鳳華自己能解決事情的時候，可不希望他來插手。
“是不是人類，是你對你自己的定義。”鳳華又吃了一口甜點，舔了舔勺子上的奶油，“但如果我沒法吃到好吃的東西，沒法看到好看的人，那么我的人生毫無意義。”
“我現在能感知到美食，也能看到好看的人。”
聽到云漫漫這么說，安省吾挑了一下眉。
也許他該重新猜測一下，云漫漫現在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了。
“你是感知，我是真正的吃……”
鳳華手中的勺子揮舞著，話還眉說完，通訊器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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