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婆子小心陪笑:“這花姨娘畢竟也是王爺的一房妾室,怎么也要回稟給他知道不是?”
鳳楚狂贊同地點頭:“言之有理,最起碼也要把賣身契一塊帶走才是。我會記得討要,否則,那是名不正言不順,萬一后悔了再來倒后賬呢?”
說了半晌,那是一句正經話也沒有說,胡攪蠻纏,瞎說八道。花千樹真的挺懷疑,夜放那種惜字如金的人與鳳楚狂一起,究竟是怎樣的相處方式?
嚴婆子等人是敢怒不敢言,礙于他的身份,不敢辯駁。
鳳楚狂起身,徑直上前,一把捉住花千樹的手腕:“走,跟本世子爺回世子府去。”
花千樹一臉的皮笑肉不笑:“我這樣道德敗壞,卑鄙無恥的禍害,世子爺也敢收留?”
鳳楚狂滿不在乎道:“沒關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本世子爺會比你更卑鄙無恥。”
花千樹一時語噎,比起不要臉,好像這位鳳世子的確是更勝一籌。
“可,我如今乃是有夫之婦,去世子爺的府上,瓜田李下,好像不太合適吧?”
花千樹輕輕掙扎,鳳楚狂示威一般,將她手腕攥得更緊:“你現在也是住在我的府上啊?不過一墻之隔罷了。拆了墻,咱們就是一家人。”
“鳳世子這是在提醒本王應當把墻再加高加固一點嗎?”
眾人不約而同地扭過臉,沖著信步走來的夜放齊聲請安。
夜放不悅地瞪了鳳楚狂的手一眼,鳳楚狂嬉笑著松開手:“你不想我翻墻可以,可若是九歌回來了,再來找你可就不方便了。畢竟,她那三腳貓的功夫有限。”
夜放輕哼一聲:“你不覺得自己管得有點太多了嗎?本王的家務事,什么時候也輪到你來判了?”
他又扭臉上下打量花千樹一眼,淡淡地道:“扮鬼投毒的兇手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
眾人皆驚詫不已,不知道七皇叔如何竟然也知曉此事。
花千樹心里不由暗嘆一聲,還是七皇叔做事靠譜,一句話解決問題。
夜放沉聲道:“將侍衛林康帶過來。”
“竟然是府中侍衛?”鳳楚狂挑眉追問,好像他真的不知道似的。
七皇叔“嗯”了一聲:“他晨起偷偷摸摸地銷毀罪證,被府里侍衛捉個正著,審問之后,如今已經全都招認了。”
鳳楚狂驚訝地“喔?”了一聲:“如此說來,我是冤枉了千樹姑娘了?”
裝?你再裝?
花千樹暗自鄙夷一聲,同時也不忘撩了撩眼皮,表示鄙視。
七皇叔一聲令下,侍衛們不多時,便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侍衛押送過來。
花千樹扭臉看了一眼,頗有些眼熟,好像就是第一天進府,帶自己到霓裳館的那個侍衛。
鳳楚狂狐疑地望著那侍衛,又看看花千樹:“你們兩人有仇?”
侍衛低垂著頭,回答得也老實:“世子爺饒命,小的以前是在將軍府上做事情的,花家待下人嚴苛,我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過錯,便不依不饒,杖刑之后趕出府來。小人一直懷恨在心,奈何花家有權有勢,奈何不得,只能忍氣吞聲。
那日里見花家小姐進府,我一眼就認出來她,一直尋機報復。直到前日,方才有這機會,先是假扮女鬼,將大家調虎離山,然后轉至廚房,往米粥里下了瀉藥,栽贓給她,希望能借此將她趕出府......”
侍衛“吧啦吧啦”招認得痛快,比背書還要流利。
花千樹不動聲色地往鳳楚狂跟前站了站,壓低了聲音:“你們這是給了他多少銀子,讓他頂罪?”
鳳楚狂用玉扇遮住半邊臉,壓低聲音:“他就是兇手。”
七皇叔眸光微轉,看了她們一眼,移開了目光。
“這動機未免也太牽強了一點吧?”
花千樹又忿忿不平地道:“我們提前可是說好,你要幫我找出害我的真兇,隨便找個人算是怎么一會兒事?”
鳳楚狂皺皺眉頭:“讓七皇叔這么老實的孩子編造出這樣一個理由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是害我的人還逍遙法外呢!”
“那我們管不著。”鳳楚狂吊兒郎當地道:“我們說是要替你洗清嫌疑,已經做到了,便不算食言。至于真正的兇手,那就不歸我們管了。反正也只是你們女人之間的小打小鬧,耍個心眼而已。”
花千樹滿心不服,卻只能識相地噤聲。無論怎么說,自己的嫌疑已經洗清了,若是不識好歹地提出質疑,萬一露了陷兒,那可就不妙了。
他們愿意如何就如何吧。自己既然無力反抗,就要學會順從。
七皇叔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抿緊了薄唇。
鳳楚狂聽完侍衛的供詞,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供詞完美得無懈可擊,你們還有要問的嗎?”
花千樹瞅了一眼被丟在一旁的作案工具,或者說人贓俱獲的罪證,白衣,長舌,繩索,一應俱全。
七皇叔也真是煞費苦心了,安排得這樣周全。
只是不知道,那真正的兇手,此時心里是作何感想?是在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呢?還是在疑惑其中的來龍去脈,猜度七皇叔此舉的用意呢?
她暫時是安全了,但是此舉也不過是往滾開的水里加了一瓢水而已,治標不治本。
一次不能得手,那人必然還有第二第三招,等著自己。
眾人早已經被說服,齊齊搖頭:“王爺英明。”
夜放淡然揮手:“既然他已經供認不諱,便按照府中規矩處置吧。”
旁邊恭候的侍衛領命,將不斷求饒的林康押解下去。
劇情反轉得快,眾人都有些出乎意料,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完。
夜放冷冷地瞅了她一眼:“你還真是個麻煩精。”
這怪我咯?
這侍衛栽贓自己的借口都是你們杜撰出來的,還想以此定我的罪,這算不算是莫須有?
“我不嫌麻煩。”鳳楚狂在一旁插嘴。
花千樹壓低了聲音,自牙縫里勉強擠出幾個字:“世子爺您是不嫌事大是不?”
夜放微微瞇起眸子:“既然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后便要安分守己,規規矩矩。本王不希望再聽到任何關于你的麻煩。”
她都已經幾乎足不出戶了,還要自己怎樣規矩?是不是用一根鏈子鎖起來才算?
這話差點就脫口而出,勉強咽下去,“嗯”了一聲:“是,皇叔。”
鬧劇落幕,眾人議論紛紛地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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