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付緩緩依舊一口否定:“你懷孕分明是假的!”
花千樹得意地沖著庵主努努嘴:“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這位庵主是同我相互勾結,我們乃是一伙的?喔,對了,包括府里的大夫也同我沆瀣一氣是不是?”
庵主慌忙雙手合十,連連作揖:“罪過罪過,出家人從不打誑語。”
花千樹對著庵主那叫一個和顏悅色:“敢問庵主,咱們庵中是否收留過一位俗家名字酒兒的姑娘?”
庵主就是一愣:“側妃娘娘識得?她受不得庵中清苦,已然下山去了。”
花千樹對著付緩緩意味深長地笑笑:“豈止識得?這丫頭如今就在我們付夫人府上呢。難怪,付夫人竟然會對這送子娘娘廟了如指掌。”
老太妃心念一轉,立即便明了了其中貓膩,冷哼一聲:“夠了,付緩緩,你這樣不依不饒地無中生有,究竟是什么意思?是非要攪得我王府沒有寧日方才高興嗎?”
付緩緩慌忙識相地閉上了嘴,滿腹狐疑,仍舊猜不透這中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如何與自己設想的不一樣呢?
老太妃又扭過臉來對著花千樹嗔怪:“這孩子雖然是在你的肚子里,但是也要透氣的。你整個棉布包塞在腰上,孩子能不難受嗎?你們這些孩子,身邊沒個老人教導著就是不行,胡作非為!
放兒那里我也要說一聲,有身孕是應當多吃一點,但是也不能吃太油膩,否則孩子被填個大個,將來生的時候你可受罪了。”
花千樹這是虛驚一場,好不容易松口氣,老太妃教訓什么,自己就聽著,唯唯諾諾地應著,哪里還敢犟嘴?
折騰了一通,便要啟程回府。
付緩緩刁難花千樹不成,這若是在別的府上,肯定要挨罰。可是二人那是有恃無恐,依仗著自己是太后親賜,身份又在這里擺著,夜放與老太妃不會將自己怎么樣,所以,走的時候,仍舊囂張,搶在花千樹的前面。
花千樹回頭感激地看了那庵主一眼,沖著她別有深意地笑笑,在她耳朵根子底下嘀咕了兩句。
庵主一怔,然后沖著花千樹點點頭,轉身回去取了一沓黃符出來,直接追上了老太妃等人。
“這位夫人留步。”
付緩緩扭過臉來,莫名其妙地問:“怎么了?”
庵主沖著她晃了晃手里的黃符:“老太妃禮佛虔誠,佛祖命我早日圓滿了老太妃的心愿。所以,我取了幾張求子靈符,待加持之后,給夫人化碗符水喝下去,準能早生貴子。”
開什么玩笑?
她手里拿著的可是一沓,而不是一張,這不是純粹讓她吃黑芝麻糊嗎?
付緩緩立即就一口否決了:“多謝庵主好意,不必了。”
走在后面的花千樹呲牙一樂,露出一口的編貝白牙:“付夫人這是不愿意為王府綿延子嗣?”
當然不能說不愿意,可是那也要夜放使力才是。沒種下種子就想收糧食,那是不可能的。
花千樹又落井下石:“適才你可是言之鑿鑿,說這個庵里的送子觀音十分靈驗,這符水更幾乎是百發百中。你看庵主給了咱們這樣大的面子,咱們可不能辜負庵主的一片好心。勞煩主持師傅,現在就化碗符水給這位夫人喝,希望能盡快為我們王府開枝散葉。”
庵主立即依言而行,攪合了一碗灰糊糊端過來,恨不能湊到付緩緩的嘴唇邊上。
老太妃沒好氣地瞅了花千樹一眼,腳下不停,帶著梁嬤嬤先走了。
這意思就是,她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好了,只要不是太離譜,太后那里說得上話就行。
這腹瀉兩人見天上躥下跳的,跟個攪屎棍子一樣,也確實該收拾收拾。
既然夜放給了她側妃的名頭,這手中的權利不用,可是會過期作廢的。
付緩緩不將花千樹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喝那碗黑芝麻糊?
可是,這咋拒絕呢?
自己先前可是把話說死了的。
付緩緩咬著牙關:“花千樹,你明知道王爺還未登過我的門,我喝這符水有什么用?”
“這種莊稼都是要先將地養肥了再播種,”花千樹斜著眼睛笑:“免得王爺白費氣力。”
“這種粗俗的話你都說得出來,你真不要臉。”付緩緩氣怒地道。
“一心為了你好,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出言侮辱本妃。都是大家大戶里出來的女兒,這規矩也不用我教,今日就算是賞你幾個板子也是應當的。”
付緩緩使勁給自己壯膽氣,色厲內荏:“我們乃是太后娘娘的人,你敢?”
這話說的,敢不敢不是都已經干了嗎?
“這事情就算是到了太后跟前,也逃不過一個理字,這符水可是你自己一再鼓吹的。”
說完向著魚丸兒使了一個眼色:“別浪費這符水,喂付夫人喝了。”
魚丸兒如今可是有夜放與花千樹兩人撐腰,自然不會將她放在眼里,聞言立即會意,身形一閃,就躍至付緩緩跟前:“夫人,得罪了。”
立即出手,便一把卡住了付緩緩的下頜。
付緩緩身邊自然也帶了陪嫁丫鬟,見自家主子受欺負,就要上前幫手。
魚丸兒手沒閑著,可是還有腳。一抬腿,鞋底就蓋在了小丫頭面門上。小丫頭立即就嚇得不敢動彈。
花千樹抬手接過庵主手里的一碗符水,就朝著魚丸兒丟了過去:“接著。”
魚丸兒一抬手,將符水接在手里,然后毫不猶豫地就灌進了付緩緩的口中。
付緩緩一得到自由,立即彎下腰向外嘔吐,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花千樹“嘿嘿”一笑:“果真立竿見影,這就有害喜的癥狀了。”
言罷意氣風發地沖著魚丸兒擺擺手,兩人立即大搖大擺地從她跟前走過去。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悶氣,終于全都解開了,那叫一個爽!走路帶風,六親不認。
魚丸兒好奇地追問:“夫人,您適才跟庵主說了什么?她怎么那么聽您的話?”
花千樹“嘿嘿”一笑:“我告訴她,付緩緩擅于使毒,她珍藏的那些鬼畫符沒準兒也被酒兒暗中做了手腳,用來害我了,千萬不能再用。
庵主能不后怕嗎?她是個聰明人,自然看出來了,今日付緩緩是借著她的手對付我呢,萬一那符水有問題,她自己這條小命就交代了,心里能不恨得牙癢嗎?
所以,不消我吩咐,她肯定是將那些黃符一點也不浪費地給了付緩緩,讓她自食其果去。反正,即便是有毒,也毒不死她,頂多受個罪。”
魚丸兒輕哼一聲:“活該!疼死她才好!那酒兒也是,可莫讓我見到她,否則定然要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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