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摯堯打開看到圣旨里面的內容,心中震驚。
圣旨大意如下:
黃申一家老小全部獲罪,即刻處斬。其姻親周江一家,泛參與其惡行者與黃家同罪。知情不報者。罰銀百兩。與周家同流合污者視情節而定。
那些被迫建地宮者全部放還。并補償部分銀錢。
黃家家產全部充公。周家直接參與行惡者,其家產沒收充公。
李摯堯看完圣旨又遞給邱來福。
邱來福看罷后,問道,“你覺得這樣的處罰合理嗎?”
李摯堯臉憋得通紅,他只能有一個回答,必須是“合理的”。
這是他父皇下的圣旨。父皇雖然是他的父親,但也是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他就算是他的兒子,也一樣的不能忤逆一絲一毫。
“很好。”
“好在哪里?”邱來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這個回答就要看他的心智了。
一個仁君和一個明君。雖然是一字之差,卻是意義相差甚遠。
“父皇的這一則圣旨非常仁義。”
李摯堯實在想不出更多的詞語來夸這一副圣旨。
是的,其實他心里面根本就不是很贊成圣旨的內容。因為他覺得圣旨里面有一個特大的漏洞,漏掉了修建地宮的主人。居然沒有下旨繼續追查地宮主人。
心中思量半天,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師傅,父皇為什么不下令徹查地宮的事情?”
邱來福看著他點點頭。心中贊許。然后拿出一份密旨。“這是單獨給我的密旨,你看看吧。”
李摯堯接過來看了,頓時心情開朗。臉上的陰霾盡數退去。“師傅,父皇還是英明的。”
“噓,別瞎嚷嚷。小心隔墻有耳。”
“你隨時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能隨便暴露了。”邱來福嚴肅地警告。
夏侯鈺把起草的布告拿過來給邱來福看。邱來福看過后很滿意,“就這樣吧,多抄幾遍貼到府城內外。”
城墻根兒,貼著布告的地方,圍滿了人。那些不認識字的老百姓逮著一個識字的,就請他念給他們聽。
識字的人受到這些人的尊敬,也覺得非常有面,大方地給他們念。
“布告,經查得前知府黃申。利用職務之便。貪污受賄。作惡多端。現圣旨已下,即將處斬。
鑒于黃知府在職的時候給老百姓造出了許多冤案錯案。現如今由欽差大臣親自審理那些舊案。有被冤屈的老百姓們皆可去府衙告狀申冤。
欽差大臣還會酌情賠償受害之人。”
布告的左下角印著一個紅彤彤的大印。此印就是欽差印信印下來的。
很多老百姓聽到這則新消息趕緊奔走相告。沒多久,府衙門口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府衙的衙差忙在那里維持秩序。并且挨個的詢問他們可帶有狀紙。
有好些老百姓都沒有狀紙,趕緊又往回跑,在街上找著那代人寫書信的書生,起草狀紙。也有的回家找相熟的讀書人代寫。也有自己識字的自己寫。總之整個府城內外,頓時掀起了一股寫狀紙的熱潮。
因為受冤屈的人實在多。邱來福也不敢耽擱。趕緊讓那些排隊告狀的人全都分批站好。牽涉人命的在一邊,牽涉大筆財產的在一邊。其他的在另一邊。
長長的隊伍頓時分成三隊,雖然隊形短了很多,但依然陣容龐大。
邱來福為了以后能夠繼續在外行走,把自己化妝得老了一點。臉上涂上了一層黃黃的草汁。又用墨筆在額頭上。畫了幾條形似皺紋的橫線。總之看起來就是中年男子的裝扮。欽差大臣官服上身。頓顯威嚴。
若仔細看也能看出他臉上的破綻,不過在審理案件的時候,可沒有幾個老百姓敢直視他那威嚴的面孔。
邱來福先審理了牽涉人命的案子。
黃家父女。以及周家的眾多涉案人全都押解來,帶著腳鏈手銬跪在大堂上一邊。
排在第1位的告狀人是一個老者,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形瘦屑,幾乎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他。身上的衣服,雖然干凈整潔,但也是補丁滿滿。
他手舉狀紙大聲呼喊道,“欽差大人,小民有冤情。”
夏侯鈺暫時充當了邱來福的師爺。接過了老頭子手里的狀紙。程到邱來福的案上。
邱來福接個狀紙一看。
好家伙,牽涉了三條人命。
“告狀人可是屠牛官。”
白發老者,趕緊應道,“草民屠牛官。”
“你狀告周江害死你妻女以及長子。可有證據?”
屠牛官被問的一愣,證據!他怎么去找證據?
突然他想起當日事發時有很多人在圍觀,于是說道,“大人,當日周江強搶我的女兒的時候,把我妻子推倒在地,撞在一塊大石頭上,當場便氣絕身亡,我女兒見我老妻因她而死,她也轉身撞在樹上。當時腦漿迸裂。我家長子當時氣憤填膺,要去與周江討個說法。
還沒有靠近周江的身,就被周江身邊的奴才一棒子打在后腰上。當時便倒地不起。后來第二日也去了。這些街上的市民都是看在眼里的。可以請鄉親們做見證。”
來告狀的那堆人里面就有幾個都紛紛站了出來,憤慨地說道。“欽差老爺,這件事情當時我就在場,我們也看見了,那周江帶著眾多家奴行兇的場面,好多人都看見了。”
有些圍觀的人雖然是沒有站出來,但也都在頻頻點頭。
邱來福轉頭問跪在一邊的周江。
此時的周江雖然心中恨死了這些人。但是他不敢狡辯。
就在昨天晚上,他就受了一頓不見傷痕的酷刑。對他施刑的人是牢獄里面的獄卒。
原來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害死了這獄卒的兒子。如今自己落到他的手里。他自然是盡情的報復。
現在他正全身疼痛。他敢打賭,如果他敢不承認,狡辯一句。欽差大臣定會給他上刑。他可不想再體驗那些酷刑了。
反正自己死罪已定,何必還要受何罪。
周江趕緊點頭,供認不諱。
邱來福看了一眼旁邊作筆錄的李摯堯和小紅。
兩人皆點點頭,表示已經記錄完整。夏侯鈺拿起那一份筆錄以及印泥來到周江的面前。“既然你公認了,那就畫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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