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侖對于計緣的提議并無任何意見,只是眼神略有些恍惚,但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恢復了過來,立刻應聲回答。
“晚輩領命!”
從計緣入了無量山也就是兩界山,且見過仲平休之后,嵩侖再也沒在計緣面前自稱嵩某或者鄙人之類的詞匯,全都以晚輩自稱。
計緣找不到尸九,但他知道嵩侖這個當師父的應該能找到自己的徒弟,嗯,確切的說是曾經的徒弟,一問之下果然如此,他雖然讓陸山君和牛霸天去混入天啟盟,但也不會嫌棄早點知道些訊息。
同樣借助罡風之力,十天之后,嵩侖和計緣已經回到了云洲,但并未去到祖越國,而是直接去往了天寶國,哪怕沒從罡風中下來,身處高空的計緣也能看到那一片片人火氣。
“天寶上國……”
計緣喃喃自語著,一旁的嵩侖聽到計緣的聲音,也附和著說道。
“計先生說得不錯,此地就是天寶國,周邊各國皆稱其為天寶上國,算是東土云洲有數的大國了,但真要論起來,云洲氣數歸于南垂,大貞祖越紛爭百年不休,其實也是一種隱喻了,如今看來,當是歸于大貞了。”
嵩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計緣聽著就像是對方在說,因為你計先生在大貞所以大貞爭贏了,但計緣心中其實并不認同,祖越與大貞,早在計緣出現之前就已經基本分出勝負,祖越國只是在強撐而已。
“先生,我們很快便到了,一會先生不必出手,由晚輩代勞便可!”
到底是曾經的土地,嵩侖這師父當到這份上也夠了,計緣也能理解一些嵩侖的心情,即便到了如今,還是念著一些情誼,話里話外生怕計緣親自出手尸九承受不住,計緣也不說破,點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一邊往那墓葬山走去,地面有些紙錢等物,迎面也有一些車馬駛來,一些車上還掛著白花,有些車上的人好似還在抽泣,看來是親人下葬。
這樣的車馬路過了兩波,等到了第三波的時候,過來的是一個長長的車馬隊伍,計緣模糊的眼神粗略一看,起碼有十幾輛大大小小的馬車,隨行的隨從乃至護衛數量都不少,看來不是大戶人家就是什么達官貴人。
計緣和嵩侖很自然就往道路邊上讓去,好方便這些車馬通過,而迎面而來的人,不論是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還是步行的,都有人在看著計緣和嵩侖,就是那些馬車上也有那么幾個掀開布簾看景的人注意到他們,因為這時間實在有些怪。
一名身穿錦繡勁裝,頭戴長冠且面容硬朗的短須男子,此刻在朝著身旁馬車點頭應諾什么之后,駕馭著駿馬離開原本的馬車旁,在車隊還沒接近的時候,先一步靠近計緣和嵩侖的位置,朗聲問了一句。
“看兩位先生衣衫儒雅氣度頗佳,此刻天色已經不早,兩位這是獨自要去山上祭祀?”
隨著這人的聲音傳播開去,一些原本沒有留意到計緣和嵩侖的人也紛紛對他們報以關注,很多馬車上也有人掀開側面布簾朝外探望。
計緣還沒說話,嵩侖倒是先笑笑行了一禮。
“我與先生行路緩慢,來時天色尚早,到此處就已經是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刻了,不過到都到了,自然得去墓上看看了!”
那男子身旁又過來幾人,各個騎著高頭大馬,也各個佩有兵刃,其人更是瞇起眼睛仔細瞧著嵩侖和計緣。
“不對吧!這位先生,你此刻去山上,下山不是天都黑了,難不成晚上要在墳頭睡?這地方天黑了沒多少人敢來,更不用說二位這般樣子的,而且,既然是來祭祀的,你們怎么沒有攜帶任何貢品?”
計緣笑完之后略微搖了搖頭,和嵩侖再次邁步行去,而馬背上的男子被計緣這一刺,反倒微微愣了下,這份不慌不忙的氣度著實出眾,但見兩人離去,正要再次說話,行來的一輛馬車上有聲音傳來。
“智瓊,可以了。”
“是!”
男子不再多言,朝著后方使了個眼色,那些護衛紛紛都心領神會,但除了提起戒備,并沒有人再攔下計緣和嵩侖,任由他們路過一輛輛相對方向行來的馬車。
其中一輛車上,有一個年歲不小的男子透過馬車車窗珠簾看著計緣和嵩侖,而后兩者沒人正眼看向這輛馬車,或者沒有正眼看向任何一輛馬車或者一個人,只是看著路慢慢前行。
在計緣和嵩侖路過整個車馬隊后不久,隊伍中的那些護衛才算是逐漸放松了對兩人的敵意,那勁裝長冠的男子策馬靠近剛剛那輛馬車,低聲同對方交流著什么。
“是,嗯,我馬上……”
騎馬的男子話說到一半忽然愣住了,因為他抬頭看向馬車隊伍后方,發現剛剛那兩個人的身影,已經遠到有些模糊不清了。
“怎么了?”
“呃,那二人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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