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果然看到第二只金烏神鳥的時候,計緣心中雖然震動,但面上卻如兩龍這般驚訝得夸張,聽到青尤的話,計緣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低聲道。
“雙日不會齊飛,只是司職有輪換而已……”
見到第二只金烏神鳥,計緣就不由自主地更多想一層,想著是不是會有第三只……
目前的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老龍應宏和青尤的認知乃至想象力之外了,所以基本就是看計緣的意見了。
“計先生,可還有什么見疑之處?”
別說是十分了解計緣的老龍,就是青尤也明顯看得出此刻計緣愁死不減,計緣看向兩人,直言道。
“計某并不確定金烏究竟有幾只,我等需多觀察一段時間。”
三人壓下心中的震撼,在原地看了半夜之后直接退去。
在隨后的近三個月的時間中,四位真龍全都和計緣一起多次來到那海底山脈之后見證金烏棲扶桑,計緣更是每日必至,而其余蛟龍則在五人商議之后,不準任何一條蛟龍來看,倒不是因為危險,而是有其他考量。
在這三個月時間中,五人所見的金烏一直是之前所見的那兩只,并且兩只金烏幾乎從不同時存于扶桑樹上,基本夜夜交替落下。
最初的心悸和震動逐漸減緩之后,計緣等人甚至小心翼翼的嘗試在白天接近扶桑神樹,只是他們又發現了另一件事,這扶桑神樹白日確實清晰不少,但看似視之可見,但不論他們怎么接近,始終只能產生一種靠近的錯覺,但卻無法真正接觸到扶桑神樹,而夜間就更不用說了。
看到“太陽”才意識到這些事,但并不能說明大地可能是拱形,也有可能如之前他猜測的那樣呈現區域性起伏,只是這起伏比他想象中的范圍要大得多,也夸張得多。
至于大地是不是球形則不需要多想了,不光是感知層面,也因為從沒有聽過誰能照著一個方向直行返回原點的,就如龍族曾經有無聊的龍留下的記載一樣,出荒海后曠日持久地向著一面飛行和潛游,是能夠到達環境極其惡劣的所謂“大地之極”的位置的。
只不過又很快假設又會被計緣自我推翻,因為他忽然意識到這種微弱的“時差”并無確切規律,一條線上可能出現有輕微時差的區域,也可能在遠方出現時刻幾乎相同的區域,這就說明依然是區域地貌的關系占據主因,比如緩慢凹陷的巨大盆地和阻隔天光的巨大高山。
應宏撫須看著遠方的扶桑神樹低聲提醒另外四人。
“馬上子時了,諸位收心。”
全都仔細看著扶桑樹方向,計緣更是在心中默默計算時間的流逝,哪怕是處在這偏荒的天地一角,計緣仍然能感受到沉積了一年的濁氣和蓄勢待發的清氣開始漸漸積蓄分割,只等子時就會拉開天地一年的新帷幕。
但子時還沒到,扶桑樹上的金烏也在此時鳴叫一聲。
“嗚啊————”
在計緣等人略微緊張的等待中,遠方可望而不可即的金紅色光芒正在逐漸減弱,到最后已經弱到只剩下一片散發著光輝的紅暈。
“咚……咚……咚……咚……咚……”
計緣皺眉沉思的樣子,很容易讓旁人多作聯想,想著計緣好像在猜測甚至算計著金烏的種種事。
四龍到了今日依舊沒完全脫離見到金烏的震撼,而計緣不但使得扶桑神樹和金烏,更好似對此有所算計,由不得四龍心中多想,而在這之中,老龍應宏則更是思慮深遠,一方面自覺早就有的猜測沒錯,同時又覺自己猜得還是不夠大膽。
計緣不知道這四龍心中全在想他計某人的事,還以為他們沉默不語是各有思慮,等了片刻后,計緣才開口打破沉默。
“走吧,此處暫時應該是不用來了,我等出海整整兩年,回去或許還得一年。”
說著,計緣一雙蒼目鄭重的看向四位龍君。
“幾位龍君,我等所見之事,若無必要,還是不要外傳為好,當然,計某并非要求諸位定要如此,不過是一聲叮囑而已。”
“計先生放心,我等心中有數。”
“不錯,我等也非多嘴之人。”“正是此理。”
其他三位龍君出聲回應,而老龍則只是微微點頭,他和計緣的交情,不需要多說什么。
計緣聞言面露笑容,心中知道所謂“保證不說”其實并不靠譜,而且承諾也比較寬松,更何況眼前是妖修真龍,但他還是朝著四龍微微拱手,后四者也立刻回禮,隨后青尤收了冰臺,五人一起御水折返,離開了這一片海中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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