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江湖上,都默認影曦閣冷月是第一劍客,可白拓卻說,末疏用劍比冷月還厲害。
真是奇怪。
我疑惑的看著末疏。
末疏沒有回應,他回避了我的目光,只是說了句:“在下還有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白拓跟我乖巧的道了別,轉頭就去追末疏了。
我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覺得有些神奇,原來末疏是會用劍的啊。
沒再多想,我就回了屋子。
這幾日山里降溫得厲害,于歌有些擔心我的身體,就給我多加一層被子。
他一回到影曦閣就開始忙,整天都見不到人影,我在屋里練琴,一抬頭,他就站在我面前。
“什么時候來的?”我問道。
于歌將天霜放在桌子上,坐在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說:“剛剛。”
“事情都忙完了?”看他這么忙,我都不好意思纏著,只能等他來找我。
他點點頭:“嗯。”
“對了,我給你彈個曲。”我突然想起那首曲子,說不定于歌會知道名字。
于歌回:“好。”
我便開始彈了起來,是那么自然,我從來都不用刻意記它,它就會自己出現。
我問過很多人,甚至問過夏子誠,他們都沒聽過這個曲子,連樂司的女官們都不知道,那更沒人知道了。
我本來已經放棄詢問,突然想起,于歌也是通曉音樂之人,有可能知道。
等我滿懷希望的彈完,抬起頭問:“這首你可聽……”話還沒說完,我就看見于歌用手撐著頭,靠著睡著了。
算了,他最近太累了,等下次再問他吧。
婚禮如期而至,影曦閣都熱鬧許多。之前出門,在路上都碰不到幾個人,這幾天,只要出門,都能路上人來人往的。
青簡問我,和閣主結婚,這面紗摘不摘?
我想了一會,回:“還是不摘了。”只不過,他們會覺得很掃興吧,我是想著,我這張臉,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看到比較好。
“不摘就不摘吧,換個大紅色的喜慶些。”非雪幫我準備了一個紅色的面紗。
我甚是滿意。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就問:“這是青簡家,非雪你怎么也在?”
“還不是她,什么自己太美了,辨識度太高,出任務很容易被認出來,要找我學易容。”非雪嫌棄道。
青簡滿不在意的回:“沒辦法,美就是這么令人苦惱。”
非雪青筋一抽:“琴剎你看看,她多不要臉。”
我思考了一會,笑著說:“要不,下次教學也帶帶我?我也想學。”
“可以呀,那你讓閣主放老娘一年的假,我想去鐸柒玩玩。”非雪湊近我,友好的說“商量一下,實在不行,半年也行啊。”
“琴剎,你別理她,影曦閣正缺人呢,讓她做夢去吧。”青簡在一旁潑非雪的冷水。
倒不是我答不答應的問題,是最近影曦閣真的缺人,借著這次大婚,于歌要將影曦閣空缺的位置補齊。
“琴剎,你會緊張嗎?”非雪突然好奇的問。
我搖搖頭:“不緊張。”
“你還是要做好準備,這影曦閣閣主夫人的位置,可沒那么好當。”非雪突然鄭重的說了這句話。
青簡抬起嫵媚的眼,里面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她輕輕笑了一下,難得沒有和非雪對著干,她說:“是啊,要小心呢。”
影曦閣從來,就不是一個安定的地方。
就算我沒有做好準備,也走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都沒法回頭了。
當我再一次穿上大紅的婚服,是截然不同的心情,盡管她們都很生疏,會把我的頭發拉得生疼,但我還是很開心。
“當初你嫁給皇上,可沒這么開心,帶了面紗都藏不住。”清流對我感慨道。
我笑了笑:“這么明顯?”
“對呀,就這么明顯。”清流幫我收拾著衣裳。
影曦閣其實沒什么規律,我穿著婚服,跟于歌簡單的擺了擺,不比宮里,沒有那么多繁文縟節,大家都聚在一起,隨意的吃吃喝喝。
在飯桌上,真看不出那是一群殺手,他們也不在意我戴著面紗,禮成后,我們就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師傅,笑一下。”我偷偷跟跟于歌說。
于歌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可以,他能笑我就滿足了。
我這一桌就只有我們和霖夏、末疏,清流五人,其他人倒是自己的玩的開心,四處亂竄,也不敢往我們這里跑。
“閣主,你別總這樣冷淡,你看,他們都不敢來這桌敬酒。”霖夏看起來倒是愜意的很,他搖了搖手里的酒杯,示意于歌。
于歌輕輕搖搖頭。
霖夏轉頭跟我說:“你看,多無趣,也不懂你干嘛要嫁給他。”
“我樂意。”我湊近于歌,笑著說“我喜歡他呀,我師傅天下第一好。”
“閣主上一個徒弟要是像你……”霖夏還沒說完,就被末疏打斷了。
末疏說:“霖夏。”
霖夏才反應過來,他拿著酒壺,說:“啊,我去找他們玩去了。”
我有些疑惑,轉頭問道:“你還有別的徒弟呀?”
“沒有。”于歌淡淡的回答道。
那剛剛霖夏怎么說……
算了,這跟我又沒什么關系。
過了一會,也就青簡敢過來,和我們聊了幾句,也沒喝酒,說了些話就走了。
于歌在這,大家都不太能放開,我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偷偷跟于歌說:“走吧?”
“嗯。”于歌應道。
“末疏,那我和于歌先撤了,剩下就交給你們了。”我跟末疏交代道。
末疏點點頭,我就拉著于歌的手走了。
星空閃爍,我望著天空問:“是想逛逛還是回屋歇息?”
于歌想了一會:“逛逛吧,這幾日都沒時間陪你。”
影曦閣就這么大,逛一圈要不了多少時間,周圍都是紅色的燈籠,每間房屋的門上都貼了喜字,路邊還鋪著花。
在影曦閣最大的那棵樹上,都掛滿了紅色的紙條,非雪說,上面都寫著影曦閣所有人的祝福。
我感嘆道,這群殺手總有意外的浪漫。
于歌伸手扯下一張,看見上面寫著:閣主,新婚這么快樂,給我放個假如何?
一翻面,果然是青簡寫的。
我又拿了張,上面寫著:雖然不知道閣主夫人長什么樣,但感覺她很溫柔善良,希望和閣主開開心心的。
我一看,是白拓那孩子的。
“居然有人夸我溫柔善良,不可思議。”我展示給于歌看。
于歌接過:“確實。”
確實不可思議嗎?
我抗議道:“我哪有這么差勁!”
“不,確實溫柔善良。”于歌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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