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看著密集的雨點,果斷決定去找蘇錦璃。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遠處有兩人正飛奔而來。
楚晏不禁瞇起了眼睛。
他發現,其中一人身上竟然穿著蓑衣戴著斗笠,仔細看他的身形,分明是個瘦削的少年。
這就很有意思了。
雨才剛落下,他身上居然已經戴著斗笠,穿著蓑衣,難不成是剛剛從家里跑出來的?
可是這顯然不對。
因為他旁邊那人身上并沒有蓑衣。
總不會是家里只有一件蓑衣吧?
所以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這人早就知道會下雨,所以未雨綢繆,提前穿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
楚晏便停了下來,沒有急著進武陽侯府,而是審視地看著那少年。
兩人一路冒著雨飛奔,漸漸的越來越近。
楚晏立刻給宿鋒下令:“去攔住他們。”
宿鋒領命,正要去攔人,誰知那兩人突然朝著武陽侯府的大門走來。
宿鋒:“……”
他愣了一下,立刻警惕地舉起刀,攔住了那兩人,厲聲質問道:“站住!你們是什么人?”
兩人都嚇了一跳,隨后那名沒穿蓑衣的男人抬頭看了楚晏一眼,立刻跪下行禮:“小的叩見秦王殿下。”
楚晏審視了他一眼,挑眉問道:“你認識本王?”
那人立刻說道:“回王爺的話,小的趙平,乃是武陽侯手下的一名護衛,奉侯爺的命令出去接人,剛剛回來。”
楚晏聞言一驚,下意識看向他旁邊那個少年。
那少年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趕緊跪在地上:“草民沈謙,叩見秦王殿下。”
楚晏聽到這個名字,瞬間皺起眉頭,看向沈謙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冷:“你叫沈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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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謙不明白為什么,只覺得身上突然就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般,讓他十分難受。
他拼命挺直了脊背,咬著牙沉聲說道:“草民的確叫沈謙,不知秦王殿下有何吩咐?”
楚晏突然想明白什么,猛地問道:“這么說,那個藏寶洞是你發現的?”
沈謙瞬間緊張起來,不過并沒有表露出來,依舊聲音平靜地說道:“秦王殿下說得沒錯,的確是草民發現的。”
“是嗎?那你的運氣倒是不錯。”楚晏嗤笑了一聲,又接著問道,“你是怎么發現的?”
沈謙聽著他的聲音,突然覺得楚晏似乎有些針對他,心里不禁有些想不明白。
于是他暗暗警惕,越發小心翼翼起來:“草民近日囊中羞澀,聽說武陽侯放出消息,找到礦就能得到重賞,草民就想來碰碰運氣。
所以草民走進那片荒地后,一直低著頭四處尋找。找了好一會兒后,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
草民本想隨便看看,誰知道竟然看到有銅錢埋在土里,把它挖了出來。那銅錢樣式古老,看起來像是埋了很多年,草民覺得有些奇怪,就繼續往下挖了挖。
誰知道挖下去之后,居然發現了更多的銅錢,最后還看到了一個銅門。當時草民意識到這事不簡單,就沒敢繼續挖下去,跑去找了徐管事。后來徐管事讓人把那銅門挖開,發現下面有個藏寶洞。”
楚晏笑起來:“原來是這樣,這么說的話,你的運氣還真是非常不錯。不僅眼尖地看見了埋在地里的銅錢,還運氣好地一直往下挖,最后發現了藏寶洞。”
所以他更不敢說出來,就怕給恩公惹來麻煩。
楚晏沒說話,壓抑的沉默讓沈謙心中更加緊張。
半晌后,楚晏突然問道:“你家中可還有什么人?”
沈謙聽到這話,心里立馬咯噔了一聲,更不安了。
秦王突然問起這個,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謙猜不出楚晏的用意,卻不敢不回話,只能小心翼翼地說道:“回王爺的話,草民陪家父入京趕考,京中只有我們父子二人,剩下的人都在老家。”
楚晏深深看著他,突然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哦?你父親是叫沈翰吧?本王聽說他的腿受了傷,不知現在恢復得如何了?可能參加下月的春闈?”
沈謙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楚晏他竟然知道!
“家父……家父……”沈謙糾結地咬著牙,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家父如今正在家中養傷,下月能否參加春闈,還……還未可知。”
其實沈翰的腿已經完全恢復了,可他不敢說出來。
因為沈翰的腿傷得嚴重,當時找了很多大夫,都說會留下殘疾。
所以沈謙很擔心,生怕楚晏知道這事后會對沈翰和恩公不利。
就故意撒了個謊,說沈翰還沒好。
他這么說著的時候,只覺得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卻不敢將頭抬起來。
楚晏嘲諷地勾起唇角,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沈謙。
見他小身板兒跪得直挺挺的,突然就有種欺負小孩兒的錯覺。
于是楚晏說道:“那你回去后可要好好照顧你父親,讓他安心溫習,爭取參加這次的春闈。”
頓了頓,他又吩咐道:“宿鋒,給他一百貫寶鈔。”
宿鋒一聽,立刻取了一百貫寶鈔出來,塞給了沈謙。
沈謙不敢要,宿鋒就直接塞進了他懷里,嚇得沈謙臉色大變,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流氓。
宿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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