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湘終究是少婦，遇到這些露骨的話，還是有些隔應的慌，接都接不上。
婆子說得話也戳到她的痛處上，年紀輕輕便做了奶娘是她一直介懷的。
像她這般年紀的玉姐兒，此時不就是少奶奶一樣讓人伺候。
再不濟的也不至于她這般，早早就出來做了這奶娘的活。
秦湘被刺激到，竟是大喊大叫起來就要動手。
婆子也沒想到她竟是要動手，絲毫不示弱，先行護著自己的孩子，將芽兒護到身后迎了上去。
女人家打架，不過就是上手掐人揪頭發橫沖直撞。
嘴上也不曾停，各種辱罵的話。
秦湘悶著頭就要往那婆子身上撞，手還掐著婆子的胳膊使勁的掐。
婆子沒想到她這般的狠，胳膊上的疼的厲害，再加上秦湘頭撞到她腰上，差點沒將她的老腰給撞壞。
當即也是氣，揪著她頭發往外推。
“你們干什么呢！都給我松手！”
兩人打起來，就聽得一聲呵斥聲。
正是折回家的劉大幾人。
“這是干什么呢，好好地怎地打起來了。”
陳氏上前將還拉扯著的二人拉開，一臉嚴肅。
秦湘臉上慌張，沒曾想到劉家幾人竟是又折了回來，還看到自己如此村婦的一面。
立馬將狠厲的表情轉變為委屈，眼淚說來就來，哭訴道：“老爺夫人，您們要為奴婢做主啊...”
“老爺夫人才剛走，這兩個人就朝著奴婢開始冷嘲熱諷起來，說奴婢...奴婢不過是仗著老爺夫人的喜愛便無法無天，說奴婢到小公子大了便要被趕出門外的，這家里還是得她們母女來才行..奴婢頂了一句，她們二人上來就對奴婢拳打腳踢的...”
她眼淚說來就來，立馬裝作無辜的模樣。
開口控訴，再加上方才被婆子揪了那頭發，倒是有幾分凄慘的模樣。
從不知情的人眼中看來，好似就是那婆子和丫鬟聯手一起欺負她一人那般。
“你別血口噴人，我老婆子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了？再者，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婆子一臉氣憤，朝著眼淚汪汪的秦湘怒道。
心口被她的倒打一耙的話氣的疼起來，恨不得上前撕爛她的嘴。
丫鬟芽兒撲通一聲跪下，看向陳氏聲淚俱下。
“夫人！奴婢和阿娘是什么的樣，老爺夫人公子小姐你們再了解不過，這等私心，我與我阿能絕對沒有！今日之事，是阿娘出口訓了一句秦娘子，而后秦娘子開口中傷于奴婢，這才引起來的，而動手也是秦娘子先動手的，絕不是像她先前說的那般！”
陳氏和劉蘭芝早在她跪下之時就去拉人，又聽她嘶啞著嗓子哭訴，瞧著這個在他們劉家待了幾年的丫鬟，自然是知曉她的脾性。
而婆子瞧見女兒這般護著怕將秦湘將事引到自己身上，也是跪到一側抹著眼淚。
被陳氏和劉蘭芝拉起來好言勸說，這才止住了淚。
秦湘瞧見兩人跪著哭泣，又見得陳氏的開口安撫她，便知自己這次怕是要吃虧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她只急著將事推到婆子丫鬟的身上，卻是沒考慮到或許他們幾人都看到先前的事。
偏偏這戲已是做足了，可肯買賬的，卻是沒幾個。
劉大幾人，本就沒有走遠，陳氏念著今日有些冷了，而孩子穿的也不厚，是以便又折了回來拿件衣服。
卻是不曾想，看到秦湘和婆子扭打起來。
而從兩人的對罵中，也聽出了事情原委。
都已是心中明白了發生了何事。
心下對著秦湘的印象大變。
陳氏眼中，秦湘雖是年輕，可人勤快又會做事，性子也是好的很，理應是個好人家出身。
可現如今看了她如此潑辣野蠻口不擇言的樣子，印象一下落下極多。
雖是知曉了事情，可也不便一味的去指責任何一個。
家里的事，特別是幾個婦人之間的，他并不會插手太多，而是由著陳氏處理。
劉子苓也是這般，抱著孩子站在一處，許是因為心中有事，顯得憂心忡忡。
冷著臉向幾人道：“大家既進了這個家門，便沒那么多心思，只要將本分的事做好，我們劉家不會虧待你們任何一個人的。”
婆子丫鬟低著頭，自知方才的事有些丟譜了，讓老爺夫人為難了。
點頭就應下，而秦湘見此也無話可說，此時若是在裝慘，那便是真的要慘了。
可劉家人對自己的印象，已然蕩到了谷底。
陳氏本要喊秦湘去拿孩子的衣服，此時也沒了心思。
干脆自己走進了家，將近來自己剛給孩子做的棉服拿出。
丫鬟婆子同著劉蘭芝低頭低語，劉大站在馬車旁邊看著門外的那顆大樹。
而劉子苓，抱著孩子出神，幾人中獨留秦湘一人尷尬。
若是孩子哭鬧，她還能尋個理由過去哄孩子。
可這時候的孩子，正在劉子苓的懷里睡的香甜。
全然沒了平日里哭鬧的模樣。
秦湘不禁有些后悔，后悔昨夜里將孩子控的有些狠的。
導致今日里孩子只知困，被抱在懷里就睡的香甜。
當即一口白牙咬的生疼，硬生生的將自己帶到了坑里。
陳氏拿好衣服，匆匆交代她們幾句，再次上了馬車。
幾人都要趕路，還真的不能再耽擱。
她們一走，秦湘就收回了牲畜無害的笑，也因同婆子丫鬟撕破了臉皮，那白眼就差沒翻到天上去。
婆子丫鬟也不愿再離她，又聽了劉蘭芝的話，進了門就各干各事，壓根就不去搭理她。
偏偏越是如此，秦湘就感覺越氣。
扭頭回了自己屋子，委屈地趴到自己床上哭泣。
倒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搖搖晃晃的馬車上。
陳氏抱著睡的安穩的孩子，輕聲嘆息一聲。
劉蘭芝聞聲抬頭，開口問道：“怎么了阿娘？還在想方才的事嗎？”
陳氏微點頭，眉頭緊皺。
心口像是壓著一塊石頭，難受的她喘不過氣。
“阿芝，你是不是識得秦娘子？當初和娘說要辭了她，莫不是知道她一些事？”陳氏隱隱有這個猜測，卻是又覺得有些不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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