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就是即將迎來的第一位客人。
面對林初的大喊大叫,落薇收斂了眼里興奮的情緒,帶著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林初同學,我只是看你的衣服有點臟,想提醒你一下。”林初轉頭看了看被落薇拍過的地方,是有一些黑黑的臟東西,自己又不分青紅皂白把落薇兇了一頓,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但她下意識的意識到:不對,我林初,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林初把頭抬的高高的:“我知道了,我回去換,下次請不要拍我。”
說完就拉著落薇往寢室走,一邊走一邊問落薇住在哪個寢室,幾號床。她要當一次護花使者,把她送進寢室去。當然,路過的人沒有一個人認為,林初是在護花,反而覺得是辣手摧花。畢竟沒有誰會把一個女生拽著走,還是拽的頭發,更何況林初可是1米7多的個子,而落薇才1米6多,這差距有點小大。被扯住頭發的落薇,面無表情,心里卻在計算林初大概要多久才會來。
被林初丟進寢室的感覺很怪,室友們都驚呆了,一向面癱的落薇居然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難道落薇是個受虐狂。大家面面相覷,搖搖頭,又散開了。
夜深,外面的風一陣陣的吹著,窗下的小樹林,葉子沙沙作響。月亮半躲在云層里,宛如羞答答的小姑娘,月光也就不透亮了。窗外的風鈴有一搭沒一搭的響著,正是午夜時分。
林初眉頭緊皺,那條黑線已經完成看不見了。她的身體現在被黑氣包裹著,沒有一絲多余,整個人像一個黑色的蠶蛹。
“這是哪里?”林初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座荒山里,四處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路上的草長的很茂盛,都有人的膝蓋一樣高了。林初想走,又不知道怎么走,想拿手機導航,翻遍全身也沒找到,自己還是穿著那件粉粉嫩嫩的佩琪睡衣。她很奇怪,怎么睡個覺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這么荒涼,是誰在搞惡作劇嗎?
山風吹過,十分的冷,是陰冷,滲入骨子的涼意。她抱了抱自己的手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雖然她信科學,是個無神論者,但是眼下這情況不怕也不行啊,她還在思考怎么走出去,試探性的往前面走了幾步,前面的路都被瘋長的草蓋住了,需要一邊扒拉草叢一邊開路了。
就在林初彎著腰扒拉開那些瘋長的草往前開路時,一雙漆黑的手手從后面緊緊的掐住了林初的脖子,林初使勁的想掰開那雙手,她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想喊救命,嘴巴張的大大的,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雙手使勁的在掰那雙手,那雙手應該是粗壯男人的手,像鐵箍一樣,死死的扣著,而林初的反抗一點作用也沒有。
現在不止是一雙手那么簡單了,她的身體周圍瞬間由山林小路變成了沼澤,黑漆漆的,一雙又一雙黑色的扭曲的手,黏糊糊的散發著惡臭,在一點點的向她靠近,它們抓著她的腳,一點點的往下拉,而掐住她脖子的手,反而一點點松開了。“啊!啊!啊!救命啊!”她努力的掰開那些手,一邊撕心裂肺的大喊救命。此時她的身體正在快速的陷入沼澤,那些手一只只的往她身上抓……
“救命!”林初猛的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全身都在冒汗,她的衣服濕答答的,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雙眼睛因為過于恐懼,瞪大著。
“不是我說,這大半夜的,你林初大小姐不想睡覺,也不用嚇人吧。”隔壁床的室友被林初驚醒了,很不滿的嘀咕著。
林初不理,她直接下床,打開水龍頭,舉起一捧捧冷水往臉上潑去。水龍頭的嘩嘩聲,驚醒了不少室友,她們都礙于林初的大小姐身份,敢怒不敢言,只好假裝沒聽見,自顧自的睡去。
林初打開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剛剛的都是夢,都是假的,不要怕,不能怕,我可是林初,膽子比天還大。對,不能怕,都是假的。
自我安慰完后,林初又回到床上準備睡覺了,剛躺在枕頭上,她就感覺枕頭下有硬邦邦的東西,伸進去一拿,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一看,瞬間魂飛魄散,是一根斷指,黑漆漆的,早已腐爛。她忍不住再次尖叫,將那斷指一丟,靠在墻上澀澀發抖。
同寢室的室友再也忍不住了,有人直接破口大罵:“你大半夜嗷嗷叫干什么,你自己不要睡覺,也不要拉著我們一起呀,你以為你是大小姐就了不起呀,有本事,出去租房子住呀!”
“不是的,不是的,我看到我,我,我枕頭下有一根斷了的手指,黑漆漆的,真的。”林初害怕的說話都是抖的,那斷指黏糊糊的感覺,像一條小蛇盤在手上,惡心又可怕。
睡她旁邊那張床的室友聽不下去了,直接下床開燈,啪的一聲,整個寢室都亮了。“你找出斷指來呀,你找呀,燈都給你準備好了。”林初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剛剛丟斷指的地方,什么也沒有,正常的很,她不敢相信,坐過去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確實什么也沒有:“不見了,真的,剛剛這里真的有一根斷指,現在沒了。”林初指著她剛剛丟斷指的地方,那里只有她自己的被子,什么也沒有。
“神經過敏了吧你,林初,我勸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反正你錢多!”那女生直接把燈關了,一臉不滿的爬上床睡覺去了。
寢室又是漆黑一片,林初不敢回到枕頭那邊睡覺去,一個人抱著膝蓋,擔驚受怕的,看著夜色一點點變淡,夜色褪去,白天正式來臨。
落薇一如既往的坐在第一排,安安分分的不玩手機,拿起一本教材書,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她的眼角余光瞄到了臉色慘白,精神狀態極其不佳的林初,她每天都要把自己收拾的光鮮亮麗才會來教室,今天的她就打了一個粉底,口紅也沒涂。落薇收拾了一下書本,走到林初身邊,將一杯牛奶放到她的桌子上:“這是拿給你賠罪的,你一定要收下。”林初抬起頭,她的黑眼圈好重,打了粉底也蓋不住。囂張跋扈慣了的她,如今這般模樣出現在班上,很多人都暗暗發笑。
林初清了清嗓子:“給我干嘛,我不喝,你拿走。”她一把把牛奶塞回落薇手上,繼續玩著她的手機,假裝自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落薇直接把吸管都插好了,繼續放到她面前:“多喝牛奶,有利于睡眠。”林初看了看落薇,有點納悶:“你怎么知道我是沒睡好?”
張雪在落薇背后露出一張臉:“還用知道,你那張臉上寫著,老娘沒睡好。”張雪過來告訴落薇,馬上要上課了,該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里。
落薇回頭再次囑咐林初要喝牛奶。畢竟這可是加了料的牛奶,林初不喝不行。要是她不喝,那么……
就在落薇回去的那一刻,林初卻笑了,如果落薇轉身,她應該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林初臉上那抹很不對勁的笑容。
等課程都結束后,落薇沒有直接回店里,忽悠完張雪后,她悄悄的穿了店里帶出的隱形衣,溜進了林初的寢室。她們整個寢室的光線都被窗外的一棵梧桐樹擋掉了,所以比一般寢室的都要暗。
“主人,你有沒有發現這里不太對勁啊。”隱形衣拽了拽落薇的領子,叫她看下窗外以及衛生間。
落薇看了下窗外,有一條長長的爪痕,黑色的,昨晚應該是有東西爬上來了,到底是什么東西呢?而衛生間的垃圾桶旁邊有一根燒焦的斷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是那條爪痕留下來的斷指。落薇掏出一個小手絹,將那斷指放進手絹里。然后,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捧水,倒在窗戶外的爪痕上,再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將里面的綠色液體倒在窗戶外的爪痕上,不一會兒,窗戶外面的爪痕就消失了。
“我知道你想提醒我什么,我來這里是為了清理這些痕跡,在我的客人還沒到店鋪求我之前,這些東西只能嚇她,傷不了她的性命。”落薇摸了摸隱形衣,來到了林初的床前,在那里系上了一條紅線,十指結印,這里已經被設了結界,任何東西都無法傷人性命。慢慢的,那條紅線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隱形衣轉了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主人,這里的環境太適合養我們了,待在這里跟待在店里一樣舒坦。”落薇看著這間寢室,窗外有一棵年代久遠的梧桐樹,早就吸收了不少日月精華,所以靈氣比較充沛,這棵梧桐樹作為靈氣載體,非常適合靈物一類的生存。看來下次要想個辦法,將那梧桐樹給砍了,要不然這間寢室,遲早會變成靈境的一部分。
“主人,你不能插手跟你客人無關的事情,這里沒有人跟我們做交易,我們不能破壞這里的靈境。”隱形衣大概猜到了主人的心思,抖了抖身體,緊緊的抱住主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用隱形衣說,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與她無關,她無權干涉。的傳人,不許干涉與客人無關的事情,她的使命就是幫助她的客人,獲得應有的報酬。
就在落薇想出去時,她看到了林初的桌子上有一本金色的冊子。咦,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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