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九拿著天字一號房的對牌鑰匙上了二樓,進了有人把守的廳門,急急就朝著最里面的房間跑去。
叩叩叩……
“銘軒哥,快開門啊!”
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個挺拔青俊的十**歲男子,穿著一身靛藍色的對襟襦袍,眉鋒目厲墨發緊束,發尾系著細小的青銅發鈴,一看就身份不一般。
發鈴,也叫結發鈴,按階層分為“鐵、銀、銅、金、赤金”五種,普通無官職百姓佩鐵,七品以下佩銀,七品以上三品以下佩銅,三品到一品佩金,皇嗣公爵佩赤金,橫州的男子過了韶年便將此物系在發尾,到了婚配嫁娶贈給自己心愛之人,便代表你要與她長相廝守白頭偕老。
只是如今世事變遷,男子的地位突升,這結發鈴的意義便有了變化,贈與結發鈴不再是只求一雙人,還代表了女子嫁入男方后的正妻之位。
銘軒看見就銘九一人,伸出頭往走廊上探了探,疑惑道。
“怎么就你一個人,大小姐呢?”
銘九說著一臉愁容,他將銘軒往里推了推,進了房間就趕緊關上了房門。
“師傅說大小姐失神得了瘋病,我看她精明的很。”說著他坐下自斟自飲了一杯茶,又道,“你們讓我去渠潭安排的山匪里做暗探,本來我是想趁最后救下大小姐帶過來看病的,可那大小姐哪有什么失神的瘋病,她不僅文武雙全,更是智計無雙,這一趟讓我去許家一下就坑了他們五千兩,你別說讓我把她弄來醉雨樓,我見她那眼神我都得死半條命,這事兒我可受不住了!”
銘軒聞言有片刻沉思,銘九見他不說話,又急道。
“你趕緊想辦法啊,我一會兒還要去一趟許家,大小姐若是帶不回去,咱師傅不得把我們扔到啟明山喂野獸去。”
“你說大小姐沒得失神的瘋病?”
“對啊……!”
“而且文武雙全機智無雙?”
“對啊!”銘九連連點頭,“你想想許家是什么人家,官場上鉆營第一人,那許老夫人更是厲害,與早就不世出的圣君搭上了關系,今天這一鬧騰,他們居然都忍了。”
銘軒一年有大半時間在這臨君城,關于大小姐的荒唐事他是最了解的,關于許家背地里的事他也算清清楚楚,可他總覺得有什么不對。
“許家哪是這么輕易讓別人占便宜的住兒,怕是還有后手等著,我一會兒陪你去許家,有什么緊急情況我也好照應你。”
說著他起身正想要去拿令牌,腦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瞬凝重。
“大小姐為什么挑中了你啊?又瘦又膽小,哪像個能辦事兒的人?”
銘九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蓄滿了怒氣。
“我怎么不行了,不行你怎么不去山里當土匪,苦差事都我干了,你還在這挖苦誰呢?”
銘軒聞言一嘆氣,一把捂住了銘九的嘴。
“我問你大小姐是怎么選中你的,你看著你哪有點兒匪氣,她總不能是碰巧選中的你啊!”
銘九聞言一愣,不再掙扎著要把銘軒的手打掉。
“對哦,當時我明明站在最后面,怎么會選中我呢?”
此時站在城南高樓上的林越清凝望著樓對面的西辭宮。
水流廊橋交錯的臨君城一片熱鬧,唯獨這西辭宮外層層把持著侍衛,高墻圍立朱門景秀,卻看不到里面的一點兒模樣。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她總覺得這西辭宮有些耳熟,但是自己好像是忘了為何耳熟,一時想不起忘得是什么。
一旁的云鳶見著小姐游離的神情,心里不由總想到許家的事情,在一旁站了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還是開口了。
“小姐,咱們就這樣在這客棧住著嗎?真不通知府里嗎?”
林越清聞言笑了笑。
“若是大伯母有心,也斷然不會讓我孤身上那青云山,更不會讓我在臨君城敗壞名聲這么多年,通知她們……怕是前腳通知,后腳許家就派人來了。”
云鳶聞言有些訝異,以前她在小姐面前說了那么多薛夫人是在害她的話,次次都被小姐打了出去,這會兒……這會兒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可是不出面也不是個事情,我總覺得許家不可能放過那群山匪,最后若是真牽扯到我們,咱們這不回家住更是可疑……。”
“他們會放過的!”林越清道,“號稱周家第一幕僚的徐州銘氏,他們許家可不敢動!”№Ⅰ№Ⅰ№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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