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還未來得及動身,身體便一瞬天旋地轉,腰上被緊緊勒的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耳邊傳來的云鳶和銘九的叫聲越來越遠,她正想回應,卻被人一把扔進了馬車。
不等她起身,臨王便上了馬車,一抬手就將她劈暈了。
幽閉的濯清殿,燭火昏黃!
“殿下,他好歹是周家的公子,咱們和周家一直相安無事,若將他家公子扣在這兒,怕是會引起爭端!”
席昭站在一旁認真道。
姜若協不語,又是猛的一口酒下肚。
席昭看著眼前披頭散發甚是消沉頹廢的殿下,不由沉沉嘆了口氣。
“如今殿下的幾位皇叔都暗自聯了手,十大國公府已經一大半歸從了他們,殿下若不想再過從前那般日子,這周家是萬萬不能開罪了!”
姜若協聞言拿著白瓷藍花酒瓶的手一頓,臉上憋出一抹苦澀的笑。
“我也不知為何,直覺得這孩子剛剛真的……真的像極了她!”
席昭不知臨王口中的她是誰,但自從兩年前臨王重傷痊愈后,這位本就寡言少語的九皇孫便變得更是陰郁難測,不僅大白天居室不得見光,身側也不得有女婢,睡臥的地方更是讓人不敢靠近。
他這個人就變得像一座難以窺視的密室,將自己緊緊鎖在自己的世界里,讓人難以捉摸!
想到坊外的流言和皇后娘娘的囑托,他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席昭一直不知殿下口中的她是誰,若是殿下真心傾慕,不管那位姑娘是誰家的小姐,就算是哪家的夫人,卑職就算是豁出去名聲狼藉綁也給她綁回殿下身邊!”
綁……!已經離世的人如何綁……去哪綁!
臨王聞言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是苦澀的輕笑,他的眼神端詳著木幾對面軟榻之上昏睡的小孩兒,看著他手中緊握的銀鈴,眼眶不由又紅了幾分。
他緩緩放下酒瓶,附身上前碰了碰那銀鈴,吟吟輕響好聽極了。
看到眼前的周家小公子,他便想到周卿公寰居多年未有子嗣,周府除了渠家兄妹,只養了幾個旁支的出挑公子小姐,想到這他頓時心中頓有所動。
“你去查查這孩子是周家哪個旁支的,他與我有緣,我想留他給我做個隨侍!”說著姜若協收回手,將手指上的玉扳指摘了下來,“周家不是一直想要這枚扳指么,你拿去與他們換,想必不會再推脫!”
“殿下……。”席昭急道,“這雪扳指可是先太子殿下留給您的,其價買一座城池都夠了,就算周家的公子再矜貴,拿這么名貴的東西去周家討換,這天下人該是如何譏諷您邪癖陋習,譏諷皇后娘娘……!”
“行了……。”臨王慍怒道,“你若不想去辦,便辭離西辭宮,本王不會強留你!”
席昭聞言一愣,因為焦急擰緊的眉頭漸漸沉了下來。
“席昭不是這個意思,席昭只是……只是……只是不愿殿下再這般封閉自己,也不想殿下不近女色的事情被有心人故意拿去做文章。”
席昭一個硬朗的男子漢,說著說著竟是快哽咽了起來。
臨王見他這勢,嘆了口氣道。
“行了,這世人誰不被流言蜚語,欲想成大事者,若糾結于此番后堂的小把戲,豈不是自縛手腳。”說著他捻著扳指看了看,便將它往席昭懷里一扔,“周家不是幾次三番拒了我的請師貼嗎,我想……這次的拜師禮應是夠了!”
席昭連忙接下雪扳指,聽見臨王的話他臉上瞬間有了喜色。
“殿下……殿下的意思是這招隨侍只是由頭,本意是讓卑職去拿下今年入周家東陽書府的帖子?”
席昭臉上的激動溢于言表,若真能進東陽書府,這雪扳指也算是用得其所了。
臨王未答話,只對他揮了揮手。
席昭便也不再問了,拿著雪扳指對臨王抱手一施禮,便急急朝著西辭宮外跑去。
他走的急未來得及關門,門外陰沉的光雖不強烈,但一刻傾斜入了濯清殿,還是將殿里的暗沉掃開了一角。
而此時西辭宮外,銘九和云鳶滿臉焦急的在外面游蕩著,見席昭從西辭宮出來兩人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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