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聽見動靜,立馬給春華使了個眼色。
春華看著徐芝那要死不活的模樣有些心悸的愣在那,沒發現薛夫人遞來的眼神。
薛夫人眉頭一皺,不耐煩低聲斥道。
“老爺回來了,還不把她拖出去!”
春華和秋霞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已經軟成了一攤爛泥的徐芝從側門拖了出去。
薛氏見側門關上起身理了理衣服,將藥碗轉身放在了正堂財神爺的背后,滿臉笑意的迎出了門。
“老爺!這大中午的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薛氏臉色焦急迎了上前,扶著林瀟嗔怒道。
林瀟抬手撫了撫薛氏還算嫩滑的臉,滿嘴酒氣的冷嗤一聲道。
“吳刺史要找我調兵,本來以為他這回要大方一次,誰知道他媽的還是臨到要結賬就裝醉,還是勞資自己出的錢!”
薛夫人替他順了順氣,開解道。
“吳刺史是巡查官,你替他多出幾次錢,就當燒香拜了他這尊神,總會有替你擋災的一天,這點兒銀子我們又不是出不起,何必氣著了自己!”
林瀟聞言腳下一停,搖搖晃晃低下頭看著薛氏醉意闌珊的咧嘴笑了笑。
“還是夫人你最會說話,聽著就讓人舒心,拜神都要燒香呢,拜靠山也少不得花錢,對,得花錢!”
兩個人踉踉蹌蹌進了房,薛氏落了門,好奇問道。
“如今一沒災二沒難,他吳大人找你借兵干嘛?”
林瀟東倒西歪的朝著床邊走去,打了個哈欠道。
“說什么秋收快到了,要提前掃匪預防預防,我看就是閑的蛋疼!”
薛氏聽聞掃匪二字還想再問問什么,還沒開口呢,這林瀟就合衣躺在了床上,不過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薛氏見林瀟睡死,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她站在門外對守在廊下的夏蘭招了招手。
“你去打聽打聽,今天宴席上刺史大人都說了什么!”
“是,夫人。”說著夏蘭就退了下去。
另一邊,吳有忠被侍從擁簇著到了他落腳的臨福客棧,剛進了客棧一步,門就被關了起來。
齊萱兒身著一件白錦連身長裙,外披一件流光藍的紗衣,頭上寰著一枝飛鳳釵,看起來依舊是端莊大氣的貴小姐模樣,亭亭坐在臨門的桌邊,一旁站著模樣伶俐的如意。
“吳刺史,喝的可開心?”齊萱兒吟吟笑道,眉目少了在許府里的嫻淡,多了幾絲銳氣。
吳有忠看到齊萱兒,立馬酒醒了幾分,盡量正身抱手道。
“四小姐,下官……下官是去找林總兵拿兵符,他非要下官喝酒……。”
“好了,別找這些借口。”說著她緩緩起了身,神情有些不耐煩,“你這來了臨君城一兩天了,究竟什么時候去辦事兒?”
吳有忠聞言燦然笑了笑。
“下官昨天陪夫人游玩,下午,一會兒下午下官就去辦!”
說著他還不住打了兩個酒嗝!
齊萱兒下意識抬袖掩住鼻子,帶著嫌惡的表情退了兩步。
“吳大人還是先醒醒酒吧!”她說著正準備叫小二拿醒酒湯,門突然被推開了。
齊萱兒和她的丫鬟如意連忙轉過了身去,席昭進門掃了她們一眼,就望向了吳有忠。
“吳大人!”他抱了一下手,開口道。
“席將軍!”吳有忠抱手一回禮,接著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吳大人忘了,殿下今天說了,要我接大人去西辭宮,給您接風洗塵啊!”
吳有忠聞言正在想怎么拒絕,席昭就直接上前兩步,將他給拉了出去。
身后吳有忠的仆從見勢也跟了出去!
等一行人出了同福客棧,齊萱兒緩緩回過頭,她看向如意,狐疑道。
“剛剛那個人是不是說了西辭宮?”
如意屈膝回道。
“是的。”
“這臨王如此不可一世目中無人,怎么會舍得屈尊降貴給吳有忠接風洗塵?”齊萱兒喃喃道。
“說來吳大人畢竟是身負刺史巡查的職責,這忠州即使是臨王的封地,他也受不住吳刺史的彈劾啊,必然是少不得處好關系!”如意緊接著又揣摩道。
“再說,吳大人長得白白嫩嫩的,性子又溫吞好拿捏,他臨王自然是看得上的!”
她說著掩嘴輕笑,話里帶著話!
齊萱兒聞言譏諷道。
“對啊,他臨王瞧不上的是女人,吳有忠即是男子,又于他有用,他臨王的西辭宮哪有不歡迎的!”
齊萱兒冷哼一聲。
“你去掌柜的那給吳有忠留個信,讓他明天務必給我好好把事情辦妥帖!”
說著她緩緩戴上面紗,等著如意留了信,二人就出了臨福客棧!
門外的馬車見著她們出來,連忙迎了過去。
齊萱兒上了馬車,在街上轉了一圈,買了一堆金銀首飾和胭脂水粉,才朝著許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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