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拿著刀的騎兵步步逼近,林越清突然動身出手,一掌轟開他們后,飛身上前一把拉住捆著云鳶的長鞭。
冥風想用力想抽回鞭子,卻發現鞭子被緊拽著絲毫沒動。
他抬頭看向林越清,只見她三兩下松開云鳶,在她耳邊不知道低語了一句什么,一把將她推進了林府。
這連套一氣呵成,他還來不及反應,那青衣丫鬟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林府破敗的大門內。
林越清將云鳶推向林府內的手還未收回,脖子上頓時就架起了好幾把長刀。
“你們進去將里面的人都捉回來!”說著吳有忠冷哼一聲,看著被長刀圍住脖子的林越清嘲弄道,“你說說你這是救人還是害人吶,林府都被本官圍住了,你這把她推進林府,還不是讓我們甕中捉鱉!”
林越清聞言甚是輕蔑一笑,看向躥進林府大門的官兵眼神微微帶著幾分狡黠。
西辭宮,紫白藤花依舊馥郁。
臨王坐在亭臺上的軟席上,抬手撫著手下色澤沉暗的古琴。
席昭穿過濯清殿緩步上前,手握著腰刀站在亭臺下,朱金交錯的亭子上爬了不少藤蔓,花期將過的藤花開的正盛,有些開過了頭,風一拂,就散在庭院中。
一曲憂音斷腸,結束時候更是凄涼,臨王好一會兒才松開手下的琴,臉色揉著幾分傷痛緩緩一嘆氣,好一會兒才側眸看向了亭臺一側的席昭。
“怎么了?有動作了?”
“回殿下,吳有忠去了林家的莊子里綁了些人,說是懷疑林家勾結賊匪想秋收時候禍害其他幾家田莊,用此由頭抄家似得拿了那林家大小姐。”
此時蘇欽突然從暗處跳了出來,臉色依舊是那么蒼白。
“啟稟殿下,齊萱也有了動作,似是要出門了!”他對著臨王抱手恭敬道。
說著他看了看一旁的席昭,接著小聲提醒道。
“吳有忠沒有抄林府,那林府本就是空的!”
蘇欽的聲音雖小,臨王還是聽進了耳朵里,他根本不在意林府空不空,他在意的只是齊國公府和許家能不能喜得良緣,這一箭能不能三雕。
臨王修長的手指輕撫了兩下琴弦,緩緩開口道。
“你們去看著點兒,如果他們只是點到為止逼著林家退了婚就算了,隨他們折騰就是,但是他們要在本王的地界鬧出人命來,是絕不允許的!”
“可是聽說那林家大小姐很是看重許家那位大公子,依著她那脾性,估計也是個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席昭上前道。
“撞了南墻也不回頭,只不過是因為還沒撞疼罷了,你們只管看戲,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出手!”
席昭和蘇欽抱手俯身。
“屬下遵命!”兩人齊聲道,說著就退了下去。
臨王回過眸子微微垂首,看著那古琴上面燕過重山的絕美雕繡,不自覺又看了看腰間的結發鈴。
“以前我總覺得你太無情,拿天下任何一人都能做棋子,沒想到……我也會有與你一樣的一天,也這般無情的拿一個不相干的人做棋子。”
說著他沉眉無奈一笑。
“現在我終于懂了你當初的境地,身在其位,為皇嗣、為一方民之所依,總是在博弈,以一人博萬人,以一失博長治久安,或許你也曾經糾結,糾結一人和萬人有何區別,最終卻還是為了那一萬人,不得不去舍去那一人!”
他低聲說著,似是在自言自語,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自嘲。
……而此時,臨君城西城的死牢里,昏暗的透不見一絲光亮。
林越清被推搡著進了死牢,惡臭洶涌而來,她的雙手帶著鐐銬,眼神掃視著空置的牢房和堆滿腐衣的悠長夾道。
忽然,夾道一轉,一間干凈的牢房內的墻壁突然一動,暗門被推了開來,她還未來得及往里窺一眼,就被身后的人推了進去,隨后暗門立時就被合上。
林越清緩緩適應著門后的黑暗,突然左邊傳來了一陣的咳嗽,緊接著是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
“老柳你還好吧?是不是剛剛那幾個畜生暗下了狠手,把你給打傷了?”繡嬤嬤關心問道。
“哎,你說……你說他們好歹也是二老爺手下的兵,咱們老爺以前對他們多好啊,他們竟是昧著良心硬說我們勾結賊匪,您說我們這次該怎么辦啊?”
“是啊,自店鋪關門歇業,我們這都已經躲到莊子里去了,這……這二老爺二夫人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哼……,她們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想逼問我們酒家的配料和制作方法,我是死都不會給她的,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一群人七嘴八舌說著話,林越清輕輕咳嗽了一聲。
“咳咳……。”
“誰……?誰……?”一群人將柳叔和繡嬤嬤圍了起來,緊張的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處,尋著聲音的出處。
“是我!”林越清道。
“小姐?”柳叔一下站了起來,對著辨不清方向的一片漆黑。
“小姐,你怎么也被抓了?”
“小姐,你沒受傷吧?”
“小姐別怕,咱們就算豁出命去,也不會讓你被牽連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關心的關心安慰的安慰,明明應該是她惹禍牽連了他們,他們卻沒有一點兒責怪的意思,這么直白赤忱的關切,弄得林越清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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