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私船緩緩而來,不一會兒就到了碼頭,船上的人絡繹下了船,站在兩旁靜候著。
不一會兒一件身披蒼青色絨麾內里穿著荼白色交領長襦的凈白公子坐在滑行的椅榻上被推了出來。
云荊河看清了那椅榻上的人,立時疾步想上前,卻被人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貴人出行,生人勿近!”穿著棕衣皮甲的侍從冷著臉道。
云荊河仰頭看著越來越遠的三皇子,不由急叫道!
“在下云荊河,求見三公子!”
那越行越遠的三皇子聞言一抬手,看了身旁的隨侍一眼。
接著一行人繼續往前,上了一輛雙軒馬車。
云荊河看著三皇子上了那輛馬車,心下正著急,那車旁的隨侍繞過軒車對著那侍從們揮了揮手又對云荊河招了招手!
兩旁的侍從看著那隨侍的動作立馬抱手躬身退了下去,云荊河疾步走了過去!
他正要張嘴說什么,那隨侍微微一抬手道。
“云先生,請上車!”
云荊河看了那雙軒馬車一眼,立時點了點頭,抬步跨了上去。
軒車很大,進了珠簾后可見還有一層埋著金線的藍錦垂簾!
云荊河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那隨侍就上了馬車,坐在了那垂簾兩旁的小榻上。
“云先生請坐,公子在里面行軍文,有什么事情在這兒說,公子能聽得見!”說完,那隨侍對著他對面的小榻做了請的手勢!
云荊河看著一眼那低矮的小榻,一看就是給隨行的侍從準備的。
他雖是一個小小護衛,但好歹也是行武出身,即使如今為奴為仆,也是隨車護行騎馬開道當家的門面,這樣矮小的小榻讓他來坐,明擺著是給他難堪。
云荊河雖心下有些憤然,想到大小姐,他緩緩吸了一口氣手掌微微攥緊,還是坐了下來!
“三公子,云某有事求您幫忙!”
說著他將懷里的玉棋子雙手呈上道。
“公子說過,持此白玉棋子,您就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一旁的侍從接過那白玉棋子,雙手呈了進去。
三皇子姜禮看了那棋子一眼,狹長的鳳眸又垂了下去,在案板上的軍報上勾勒了幾筆。
“原先給云先生這枚棋子,還以為先生哪天后悔會回來找本公子要那許諾給你的參將職位,沒想到境城一別,你竟在臨君城等著本公子,還一來就將本公子對你的一點兒希冀一瓢水給澆滅了!”
云荊河在境城救下三皇子的時候,三皇子就看中了他的一身武藝和面對圍困之勢時候半步不退的孤勇。
事后他要給他參軍之職想將他留在身邊,可云荊河卻以“主家重恩比天,他早已諾誓言云家三生報恩”為理由拒絕了他,所以他才贈予了此棋子,以留后路。
沒想到這云荊河再次找他,竟是為了求旁的事情!讓他心下有些不甚愉悅!
云荊河聞言抱緊了手。
“云某多謝公子抬愛,馳騁疆場御敵護國乃是為武者之所往,只是云某早已呈言拒絕公子的緣由,求公子允了云某的請求!”
三皇子抬手接過那枚玉棋子,搖了搖頭微微一嘆氣!
“說吧,所為何人?”
云荊河聞言,連忙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包裹,將東西再次呈上。
“云某所為家主周寧之女林越清,求三公子救她于虎口,云某萬分感激!”
三皇子聞言手下一頓,眼中閃過一瞬震驚,躬身抬手就撩開了垂簾。
他玉冠正筑青眉鳳眼,模樣疏朗清雋,雖臉色有點病態的蒼白,眸中卻因常年累積軍中沉淀著凌凌銳氣。
“你的恩主竟是周寧?周卿公的獨女周寧?不是傳言她被趕出周家落河亡故了嗎?”
云荊河沉眉道。
“是,恩主確實已去,卻不是落河亡故,此種緣由復雜,云某一時不能說清,只是恩主的長女是我如今的主家,現下卻蒙冤受屈被忠州刺史緝拿,求三皇子救救我家小姐,救救卿公唯一的血脈!”
看著眼前低俯的云荊河,心下遲疑了片刻。
“你說的小姐,是不是和許府有婚約的那位?”
云荊河聞言立時點了點頭。
姜禮以前便知道許家和儒商林家有婚約,他當時還在想素來眼高于頂的許家怎么會看上身份與之懸殊的儒商林家,原來是有著這層關系。
這許家果然還是老樣子,悶聲做事兩頭不落,攀上齊國公還不滿足,還想登上周府的大門,這周齊兩家素來不睦,他們也不怕生了與老親家的關系!
txt下載地址:
手機閱讀: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