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阿爺的態度已經松動了,“阿爺,因為二叔的緣故,鎮國公府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既然如此,不如徹底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阿晗的意思是,讓我選擇站在太子這一邊?!”
蕭晗嘆了一口氣:“阿爺,我承認我是有私心的,但是太子殿下本就是皇家正統,將來遲早要克承大統的...”
雖然話沒說完,但她覺得阿爺應該能聽懂她的話中未盡之意。
“事關重大,我還需要考慮考慮。”鎮國公依舊有所猶疑。
將阿爺送走后,蕭晗也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若是可以的話,她是不想把阿爺卷進來的。
但偏偏二叔犯蠢,非要破壞國公府的中立地位!
他是國公府名正言順的世子,他做出的選擇,很難不會讓皇帝舅舅懷疑到阿爺。
這才導致阿爺不得不做出選擇,是選擇站在世家那邊,還是選擇站在皇室這一邊。
回到歡喜樓后,紫蘿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低聲道:“郡主,首領傳信過來,請您過目。”
將手中的紙條打開后,記住上面的消息后,她就將手中的紙條燒的一干二凈。
暗一傳過來的消息,是關于吳琊的,自從懷疑吳彥玉和蘇府的關系后,她就懷疑到了他。
然后,特意命暗衛盯緊他的一舉一動,有什么異動隨時向她匯報。
而剛剛暗衛傳遞過來的消息,就是吳琊和他的那幫朋友,在煙雨樓和謝齡之會面,一群人在雅間內商議有關于太子殿下的事情。
至于具體是什么事情,派出的暗衛怕打草驚蛇,并沒有聽的很清楚。
事關蕭亓,她不得不重視起來,回信讓暗衛繼續盯緊他們,順便想辦法探明他們的目的。
與此同時,她也害怕謝齡之他們此時已經有了加害蕭亓的想法。
所以,暗中提點錦和多加注意。畢竟距離之前的刺殺,沒有過去太長的時間,難保不會再次出現之前的情況。
除此之外,她也開始加緊篩選適合的人選。
考慮朝中復雜的局勢,她把目標放在了關系比較簡單,在朝中屬于中立派的官員身上。
在從這些人中進行篩選,最終她選出了五個人。
這五人之中,有兩個人和她也算是‘熟人’了。
一位就是監察御史崔光熙,另外一位則是刑部主事張望。
之前一起辦過通州案,對他們的能力也算是了解,加上他們在朝中關系簡單。
所以,在名單中看到他們的名字后,她毫不猶豫的將這兩人圈了起來。
在經過之前的通州案后,崔光熙從監察御史擢升為侍御史,張望則從刑部主事擢升為員外郎。
即便如此,兩個人仍舊深居簡出,十分低調。
這種榮辱不驚的作風,才是她相中他們二人的最大原因。
所以,五人之中,她最先拜訪了他們二人。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他們二人很輕易的就答應了下來。
問及原因,崔光熙笑道:“我和張兄都是寒門士子出身,不比那些士族子弟,有家族的庇蔭很輕易的就能往上爬,我們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他們有野心,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人有缺點,才更容易掌控。
和他們二人達成共識后,她乘勝追擊,又去了其他三人家中拜訪。
除了有一人明確拒絕外,其余二人都同意了她的要求。
這兩個人,一位是兵部庫部主事周春和,另一位則是翰林學士林正月。
征得他們的同意后,她很快就將人選上報給了武安帝。
看著這四名官員,“人選沒有問題,但你確定只要這四人嗎?!”武安帝問道。
蕭晗回道:“殿下還未涉足朝政,不易太過張揚。平樂覺得,就連這四人,在殿下沒有進入朝堂之前,也需暗中蟄伏才是。”
她的這番話倒是讓武安帝十分贊同:“平樂說的有道理,不過朕還是覺得東宮的班底,就這四人,人數未免少了些。”
“平樂也不瞞皇舅舅,其他的人選,平樂打算從明年的春闈中挑選合適的人。”她解釋道。
對于她的提議,武安帝默認了。
這讓蕭晗松了一口氣,只要有皇帝的默許,那明年春闈,她選擇的余地將會多很多。
之后的日子變得十分平淡,趙皇后直接免了蕭亓的晨安,對外稱病,深居簡出。
在太學中,吳琊那幫人試圖接近蕭亓,在她的授意下,他并沒有拒絕。一來二去,雙方也都算熟識了起來。
而她這么做自然也是有她的考量,既然吳琊他們為接近蕭亓不擇手段,那不如就滿足他們,看看他們到底打耍什么花樣。
蕭亓和‘薛昊’陪著他們出去了幾次,發現只是單純的玩樂。
他們有意介紹各種新鮮有趣的東西給太子,甚至有一次,謝弼還打算把一名歌姬送給蕭亓,說讓太子嘗嘗‘鮮’!
當時蕭晗是跟著一起去的,聞言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里卻是動了怒。
好不容易太子在朝中的名聲有所改善,他們卻想著利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斷送太子的聲譽。
這事若是真的傳出去,那太子好不容易積攢的聲望,將會被毀的一干二凈!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她才明白他們的真正目的,他們是有意帶壞蕭亓,想讓他變成一個只知道耽于享樂的儲君!
送歌姬這件事,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幾日后,整個京城都在傳,太常寺寺丞謝大人家的嫡子對云中歌的花魁始亂終棄。對方挺著大肚子在謝府門前,鬧著要讓腹中的孩子認祖歸宗。
因為是青天白日,不少人親眼看到,所以這個消息越傳越廣,甚至就連周邊的州縣也都耳聞此事。
這件事一出,謝弼直接被太學開除,理由則是他‘德行有虧’,不配為太學學子。
被太學以‘德行有虧’這個理由除名,意味著他日后很難進入官場。
即便謝家勢力再大,謝弼最多也就只能去小地方當個縣令。
而這一切,全部是她一手策劃,怪只怪謝弼不應該企圖用‘污糟’的事情,來敗壞太子的聲譽。
她這么做,也不過是‘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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