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雖說要去云城,不過陳凡生似乎并不急著啟程,這幾天,他要么在沁香苑陪著玉莊,要么就和聞錦窩在窗下看書。
這天,傳來了個不得了的消息,驚動了整個辰王府!
“辰王要出征?”聞錦不自覺的看了眼陳凡生,雖然陳凡生不說,但是她能感覺得到,他對辰王的態度似乎有所改變。
陳凡生低著頭,看不到面上的表情。
“書晴,這個消息你從哪兒的來的?”聞錦看著書晴問道。
“是披星侍衛告訴奴婢的!”書晴回答道,“奴婢偷偷去前院看了,王爺的親兵確實都在準備!
聽說是古道國在邊界殺了聞人國的百姓,皇上大怒,命令王爺踏平古道國!”
書晴知道兩位主子和王爺并不親近,所以盡量不在他們面前表現出擔心。
聞錦吩咐書晴退下,回到陳凡生身邊坐下,信任的看著他道:“我相信相公有自己的決斷。”
陳凡生抬起頭,并沒有露出她想象中過分復雜的情緒,他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溫柔的看著她說道:“阿錦雖然討厭他挾制你,但是心底并不希望他死對嗎?”
聞錦點了點頭,這是她個人的情緒,她沒辦法掩飾,但是她知道,她和他對辰王的立場是不一樣的,辰王對他的傷害是她無法想象的!
所以,她不會說服他做違背他本心的事情。
可是她心中始終不安!
“阿錦不用擔心!”他平靜的說道,“當初古道國是辰王的手下敗將,以他的能力,這次也不會吃虧!”
“對不起相公……”聞錦埋進他的懷里。
陳凡生輕輕抱住她道:“是我讓你為難了,等我調查清楚那件事情,我們就離開上城,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嗯!”聞錦抬起頭,笑盈盈的看著他道,“相公,我給你彈首曲子吧!”
“好!”陳凡生松開她,幫她擺好琴。
聞錦坐在琴前,素手撥弦,一曲縹緲的曲子自然的從琴弦中流動出來……
這不是普通的曲子,是忘憂曲。
當初在云城,她被困在縣令宅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便是聽著這首曲子入眠的,當時她不會彈琴,聽不懂曲子的奧妙,所以只記得零星的片段。
后來她閑著無聊,又去了一次城南樂坊,心里一直記著這首曲子,便彈給花千樹聽。
這首曲子原本是出自趙雪鴻之手,而趙雪鴻和花千樹又是忘年之交,她想著花千樹也許會這首曲子。
果然,花千樹一時興起,彈完了整首曲子。
自相公醒后,一直是相公為她遮風擋雨,他一個人默默承受著所有的壓力,她現在所能為他做的,就是讓他短暫的忘記現在的煩惱!
縹緲的琴聲透過窗紗,飄到屋頂。
屋頂上,披醒暗暗攥緊了拳頭。
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王爺!
披星跳下屋頂,立刻明光軒。
屋內,陳凡生睜開眼,似是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屋頂,又輕輕閉上眼睛。
中院,辰王的住處,有成見披星走了進來,連忙笑著迎了上來。
“披星侍衛怎么來了?”
披星看了一眼有成,心里十分明白,眼前這個人不過是王爺怕大少爺來朝輝院沒人招待,才留用在院子里的人,看見他便想起陳凡生剛剛的說的話,他心中有氣,冰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有成一抖,平時老實本分的披星侍衛怎么忽然這么嚇人了?
他嚇得后退幾步,收起笑臉,不敢吭聲。
披星走進屋子。
“好好的發什么脾氣?”今天的辰王一改之前只穿深色暗沉的衣服的風格,換了一身金絲暗紋的月牙色廣袖長袍,竟然讓他的氣場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他將眼睛從書上移開,抬頭看著披星冷聲道。
披星在他面前跪下,“請王爺準許屬下一同前往邊界!”
“你不許去,在府里守著他!”披星話音還沒落,就被辰王不容置喙的聲音截斷。
“王爺,屬下懇請……”
“披星,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辰王將書丟在桌上,站起來盯著他道,“我當初找到凡生的時候,本可以直接將他帶回來,但是我布了這么大一個局,不是像我敷衍聞錦所說的那樣,僅僅只是給她一個考驗,我的目的,是給你一個新的身份,一個和辰王毫無瓜葛卻可以讓我放心將事情交給你去辦的身份!”
“屬下不敢忘記,只是……”
“本王知道你擔心我,放心,一個古道國奈何不了本王!”辰王放緩了語氣。
披星心中一震,其實他是辰王的養子,這層關系除了他們兩個人外,沒有人知道!
他從小便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在他記事的時候起,他便暗地里跟著辰王學武,他心底只有一個愿望,保護好他!
雖然他并不清楚二十五年前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十分清楚,王爺有他不能言的苦衷。
“去吧,力有不逮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一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不過很快就煙消云散了。
他重新擺出那副冰冷無情的面孔,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辰王。
披星起身離開了朝輝院,回到白院,看見陳白坐在樹下,一籌莫展。
“他太過嬌弱了!”披星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收斂好自己的情緒走到陳白身邊。
“世子,屬下回來了。”
“嗯。”陳白心不在焉的應道。
“世子怎么了?”
陳白嘆了口氣道:“母親得知父親要出征,下令將自己關在院子里為父親祈福。我擔心她!”
披星眼底閃過一抹冷光,真是個軟弱的性子,上戰場的人不擔心,卻擔心在深宅里安穩度日的婦人!
“世子今日練劍嗎?”他沒好氣的問道。
陳白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道不同不相為謀。
雖然披星對他很好,但是他們沒有一句合得來的話。
陳白擺擺手道:“你先退下吧!”
“是!”披星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當晚,辰王便出發了。
說來挺奇怪,明明此行是保家衛國的慷慨之舉,但是上城竟然鮮少有人來為辰王送行。
那一晚,披星喝醉了,倒在花樹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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