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本來只是隨口說的一句話,沒想到直切要害。
他半天沒聽見齊文洋說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才看到齊文洋由本來興致勃勃的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懨懨的。
“不是吧,被我猜對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齊文洋還是訕訕的點了點頭。對他心底,他唯一認可幾個的兄弟,他大學舍友之一的李安,他并沒有藏著掖著。
很少見到齊文洋這個樣子的李安,有些好奇了。
“話說,這次是誰啊,竟然能把我們號稱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從來沒有失過手的齊大浪子嚇到這個地步,別說,我還真想見見。”
齊文洋幽幽的看了一眼李安,模樣頗有些深閨怨婦的樣子,看得李安雞皮疙瘩掉一地:“別,別,你別這個樣子看著我,我有點怕。我取向一向沒問題,性別男,愛好女。”
“……滾滾滾。”
齊文洋笑著打趣了一句后,情緒也正常了許多:“如果說是誰的話,你也認識……”
本來李安也只是打趣的意思,這種探人家隱私的事情,雖然哥幾個關系確實很好,但也不太好不知深淺的說一些有的沒的。
不過現在齊文洋看起來欲言又止,但李安知道這家伙現在確實是有些不吐不快了,所以他就坡下驢的給著臺階說道:“哦?誰?”
“……鐘墨。”
李安挑了挑眉,沒說話,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那不挺不錯的嘛,難得有人能喜歡你這么久,從懵懂青春到成熟,小十年了,你還別扭什么啊。”
李安捋清思路,條理分明的說著:“那個時候,你拿來拒絕人家的理由,是你還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等人家長大了再說。人家就聽話的等到了自己長大了,成年了再來給你表白。
結果,你又把人家拒了,你說人家還沒有見識過外面的花花世界……等大學畢業了,工作了后再說,人家依然還是聽你的話……”
李安停頓了下,語氣莫測的說道:“結果人家從十四歲等你到二十四歲……”
齊文洋出聲打斷了李安的敘述:“二十三,還沒過生日,過了生日才二十四歲。”
“嘖嘖嘖。”
李安連聲感嘆,滿臉壞笑的看著齊文洋。
齊文洋被李安的目光看的有點心虛,有點窘迫。他轉移著話題,色厲內苒的說道:“專心開車啊!”
“哈哈哈”
李安情不自禁的笑了幾聲,因為這幾天的各種紛雜事情使得他一直有些沉重的情緒不自覺的也輕松了一些。
他專心的開著車,但仍沒忘了打趣齊文洋:“這次你準備用什么理由搪塞鐘墨?”
“我……”
齊文洋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李安也沒指望他能說出什么好的見解,他只是提前說一聲,讓齊文洋心里有個準備,不管是答應,還是一如既往的拒絕,心里都先打好草稿。
“反正我先躲兩天,而且不是去見見老大嘛,正好我們兩個結伴了。”
齊文洋不以為意的說著,李安也沒反駁他。
驅車回到家,齊文洋似乎是因為自己這件小事打攪到李安感覺到有不自在,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李安說道:“行了,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在家待著就行了,你給我把鑰匙就行了。”
齊文洋雖然知道自己這個突然隨性而來的舉動有些不太合適,但他一向大大咧咧,對此并不以為意,也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就像之前李安跑去鄭城找他幫忙,他也全部都盡心盡力,并不曾覺得有任何為難的地方。
“對了,你家沒別人住吧!”
齊文洋一邊打量著李安的住宅,一邊隨口說道。
李安聽到齊文洋的說話,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有兩天時間沒有和時月打過電話了。當下心里暗暗決定等中午去接時月出來吃個飯,至于齊文洋?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李安一邊決定了自己的行程,一邊回答著齊文洋的問題:“沒人,放心住吧。”
時月會不會住這里?
李安只是想了一下,就心里暗暗笑著,怎么可能呢,已經試探過好幾次她的口風了,沒有透漏出來一絲的可能。
至于上班?自己現在這種情況怎么去上班?但是又不能給齊文洋實話實話。李安太清楚齊文洋大驚小怪的性格了,就好像現在這件只是相親的小事情,他都能鬧到逃跑的地步。
自己要是給他說的話,他不一定會腦補成什么樣子……
明智之舉,還是三緘其口好了。
“欸,你怎么還不走?放心,我不會走丟的,也不會把你家弄得亂七八糟的,安了安了。”齊文洋隨手打開電視,看著茶幾上連點吃的喝的都沒有,自己跑去冰箱處找東西去了。
結果打開冰箱的下一刻,齊文洋就發出了一聲驚嘆:“哦豁,你這冰箱里可真是包羅萬象啊。”
他隨手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打開后灌了一口,雖然是大早上,也沒有吃早飯,但是他還是發出了一聲滿足的聲音:“爽。”
“你這冰箱不當酒柜可惜了,真的。”
得,李安本來還沒想好找什么理由說自己暫時不用去上班了結果,現在理由還沒想好,齊文洋已經自己又拋出了好幾個問題,雖然打趣的意味居多,但李安正好以目前齊文洋他嘻嘻哈哈的態勢接下去。
“也就比酒莊差了點吧,不多,幾瓶藏酒的樣子。”
“行吧,你就可勁兒吹吧。”
“哈哈哈。”
李安笑了幾聲,齊文洋沒理他,但也是從冰箱里又拿出來了一瓶酒,丟給了李安:“要不你今天也別去上班了,不是你公司里也是你說的算嗎,一天兩天不去的話,也不是什么問題的,對吧。”
“呃,你這樣說,也沒問題。哈哈哈。”
李安接過酒,打開,灌了一口。和齊文洋一樣四仰八叉,毫無形象的躺在了沙發上,兩個人一個人一邊,霸占了整張沙發。
略沉默了一會兒,齊文洋又開口了:“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放心多了。”
李安愣了一會兒,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齊文洋的意思,也沒有接什么話,只是對著齊文洋,遙遙舉了下杯。
年前那段時間,李安的放縱,李安的墮落,李安的自我躲避。或許外人不清楚,但是他們幾個全部一五一十的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只是感情這種事情,外人從來說不清,他們除了擔心,私下里聊天的時候,互相交流下李安的狀況外,也完全束手無策。
現在,齊文洋看著李安的樣子,打從心眼里覺得,走出來了就好,就怕他自己一直鉆牛角尖,勸都無法勸。
齊文洋看著李安灌了一口酒,自己也緊隨其后灌了一口,然后兩個人哈哈大笑,也不知道笑點在哪里。
一切都在不言中,一切都在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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