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舒妃做介紹,自然一下子就都知道名姓了,但除卻婉嬪年歲稍大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三十四十多歲的年紀,又是各個精心打扮,妝容首飾頭面都差不多,金秀看著都眼花了,壓根是分不清楚誰是誰,大概知道一些名姓也就好了。
有了舒妃做引導介紹,嬪妃們就稍微好一些,不再是那么高貴生冷的模樣,穎妃笑道,“是舒姐姐家里頭的世交呢?難怪與眾不同,”穎妃眼珠子上下轉了轉,仔細的看了金秀一眼,點點頭,“看著的確是個美人兒,咱們十二爺,有福氣了。”
金秀自然謙遜,舒妃挽住了金秀的臂膀,“誰說不是呢?最難得的還是她大方識大體,知道規矩,昨個才入宮,到我宮里頭一請安,再一說話,我就愛上這孩子了!”舒妃拍著金秀的手,“再也沒有你這樣的了!”
眾嬪妃心想的確是識大體知道規矩,受不了妝奩上內務府給的氣,第一次拜見皇帝,就把這個事兒捅出來了,成婚第一日就打死了一個筆帖式,還好皇帝沒有深究下去,若是深究徹查,不知道多少人因為她的“識大體”而掉腦袋,丟了烏紗帽呢。
這樣直爽的女子倒是也不必擔心什么她會害人,嬪妃心里頭下了定論,沉不住氣的人,通常成不了大氣候,那么交往一二也不是什么壞事兒,再者金秀婉拒賞賜,讓眾人也少了一些開銷,宮里頭的主子們,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上收入可不算多,除卻皇帝的賞賜外,就只有俸祿,俸祿要賞賜手下干活當差的人,皇帝的賞賜通常不是銀錢,而是首飾頭面綢緞等等這些事物,這些事物只能拿來用,特別是那些很貴重的東西,就好像是舒妃賞給金秀的赤金蓮花項圈,乃是舒妃封妃時候皇帝特意命內務府專門為舒妃打造的,天下獨此一件,內務府記檔過的好東西,舒妃賜給金秀,雖然無需要請示皇帝,但內務府哪里還要記檔的,不能夠沒有了去處。
所以金秀婉拒賞賜,讓各宮嬪妃主子們倒是少了一點支出,這是讓人容易有好感的。再加上舒妃雖然脾氣有點,但已經失寵,有她相熟的人進宮,倒也無所謂,若是這位十二福晉乃是皇貴妃的舊相識或者是有干系的人,那么眾人倒是要敬而遠之了,當然了,皇貴妃有自己個的兒子,自然不會把自己相熟的人,賜給十二阿哥當福晉。
現在大玄永盛朝的后宮之中一個貴妃都沒有,貴妃的編制就兩個,但這兩個還是空缺,皇貴妃之前是令貴妃,但是她升任皇貴妃之后,皇帝一直沒有再封貴妃,所以三妃到來之后也就不用等著別人,只管說話就是了。
如此說了
一會,其實也就是三妃到了和金秀開始交談算起,大概再過個半盞茶時分,鳴翠出來,朝著眾人蹲了蹲膝,“皇貴妃娘娘梳洗好了,諸位小主可以進來了。”
眾人于是按照品級分列兩班,妃位之中,舒妃入宮最久,所以在左側第一位,穎妃次之,所以在右側第一位,其余依次排列,金秀和富察氏自然毫無疑問,排在了最后頭。看齊
眾人到了正殿,正殿之中有四排紫檀木如意頭纏枝四季花卉交椅,兩兩對排,嬪妃們按照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三妃之末,還留了一個位置空著,金秀和富察氏之前沒有位置,但今個加了,在眾人兩排之末,加了兩個黃梨木交椅,雖然是椅子,但又不能靠著,兩人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和坐凳子沒什么差別。
眾人坐下,宮女們依次送茶上來,到了殿內,眾人依舊還是各自說著話,不過到底是隔著遠的人就不便說話,只是左近兩人說說,坐在金秀上首的恰好是永常在,永常在對著金秀似乎頗有興趣,先是問金秀家里頭如何?金秀老實交代自己個乃是貧寒之家出身,父親乃是八旗護軍,當一個小小的侍衛——富祥從緬甸回來,因軍功有了一個爵位,金秀入宮之前,差事兒的升遷也下來了,富祥升了兩級,做一個五城兵馬司的把門千總,俗話說就是看大門的。
富祥的差事兒,金秀沒有去管,也沒有請托納蘭永寧,甚至納蘭永寧問起這個事兒,金秀也道不必,并不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個的父親,但富祥的確是還差一些火候,之前只是當最次等的四等蝦,還因為南氏之死被波及到趕出了宮廷,在九門提督五城兵馬司當一個巡邏侍衛,日子可是過得挺慘的,這一次有了功勞,當了守門官,這個差事兒品級低,油水也不多,也忙,但勝在當差的日子固定,城門晚上都是一概關閉的,除卻幾個千總要輪流著晚上住在城樓上外,其余的時候只需要白天當差,晚上住家里,十分妥當。
這其實在八旗尋常人家之中,已經很不錯了,西北條子胡同里頭的左鄰右舍各個都羨慕富祥有差事兒,還當了一個小官,這日子是蒸蒸日上,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但在宮里頭,只怕是不夠看,若是換做是別人,大約還要掩飾掩飾,但金秀也不掩飾,也不害羞,徑直就說了出來,永常在笑道,“我是包衣出身,不過不是在京師里頭,我住在洛陽,阿瑪還在那邊當著佐領呢,選秀入宮,現在也才五六年。”
“娘娘看上去年歲極小,”金秀問道,“大約只是比臣妾大幾歲吧?”
“我今年虛長二十二歲,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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