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份禮物她已經準備了很久,并且對于送出去也絲毫沒有遲疑過。
誰叫她本身就是一個樂于助人,大公無私,大愛無疆的人呢?
更何況她現在只有安排好了這些孩子接下來的生活,才能安心的回到現代去。
時間飛快的流逝著,轉眼就來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那個節氣,三九。
同時也是冉宗延的二十四周歲生日。
老天好像覺得冷得還不夠一樣,漫天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
整個攝政王府都在做著最后的準備工作,因為明天天亮之后,王府將迎來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
畢竟,歷代大烈王朝的皇帝,是很少踏進這座府邸的。
夜深人靜的時刻,寒冰偷偷摸摸來到了冉宗延的房門前。
將身體隱藏在柱子后面,她靜靜的等待著。
“邦邦邦……”
外面準時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十二點到了!她要去送禮物了!
在現代,只有最好的朋友之間,才會享有這種掐分掐秒第一個送祝福和禮物的待遇。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顧不上身上帶著絲絲的寒氣,準確無誤,快速的鉆進了冉宗延的被窩中。
應該沒被人發現吧?她對自己隱藏的功夫還是非常自信的。
就是感覺怪怪的,她始終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一樣。這種感覺從她進門開始就有了,現在更加的明顯了。
好像就在她的身邊一樣!
不是吧?
她身體都僵直了,腦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著,朝躺在外側的冉宗延看去。
果然!迎面撞上了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
縱然她臉皮再厚,也忍不住微微紅了起來。
她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到,在這種時間,冉宗延竟然會醒著!
現在要怎么辦呢?要不要直接把他打暈了算了?這種狀況要怎么解釋才說得清楚?
“呃,那個,王爺,我嘴笨,要不你提問我來答吧。”
她被自己的機靈給嚇到了,她好像突然變聰明了?
知道自己不善言辭,搞不好會越解釋越糊涂,干脆讓他來提問不就可以了?
沒想到冉宗延完全不按照套路來出牌,他只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之后,就將頭轉了過去。
不要說一句話了,就連一個字一個音都沒有發出來過。
這下,換她懵了。
這人怎么回事兒?她都睡到他床上來了,都睡一個被窩里面了,為什么他不問也不感到奇怪?
過了好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王爺,你不介意嗎?”
“冰兒乃是女子,你都不介意,本王有何介意的?”
對噢,她就說哪里怪怪的嘛,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她比較吃虧的好不好?
幸虧她是現代人,什么名譽清譽什么的對她來說就是一坨狗屎。
“王爺你不要想太多,我這樣做肯定是為了你好。”
“嗯,冰兒一向都是為本王著想。”
呃,這是夸獎吧?反正在她聽來就是夸獎。
“好說好說,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情,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
“我天亮就會走的,王爺放心的睡吧。”
“噢,對了,王爺不要想太多,不需要負責什么的,反正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的時候,還有學校夏令營,坐火車回家什么的,跟男的同處一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只不過,像現在這樣躺在同一張床上,雖然穿著衣服,但畢竟蓋著同一條棉被,還真的沒嘗試過。
但是為了不讓他原本不好的身體再受到驚嚇,她也只能這樣寬慰他了。
不知道為什么,冉宗延在聽到她的這句話之后,眉頭卻悄悄的皺了起來,一種陌生的郁悶感占據了他的心。
好悶,簡直無法透過氣的那種郁悶。
他不自覺的摸上了心口位置,莫非是病情加重了?果然用盡了所有的方法,他還是無法逃出命運的詛咒。
就這樣過了很久,一直不敢動的寒冰悄悄的挪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嘗試著換了一個姿勢。
剛剛實在是太別扭了,弄得她腰背都有點酸痛的感覺。
這屋太熱了!她這一腦門的汗,真想直接將被子給掀開……
身邊傳來了冉宗延細細的呼吸聲,她側著腦袋看著他安靜的睡顏。
棱角分明的輪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緊鎖的眉頭好像在夢里有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
唉,可憐的人。
她伸出手,想替他將露在外面的手拿進來蓋好。
在接觸到他手背的一瞬間,一股涼意朝她襲來,就像三伏天突然吃到冰棍兒那樣的爽快。
真是涼快啊……她忍不住偷偷的往他身邊挪了挪。這種身邊躺著一個天然空調的感覺還真不錯。
應該是睡著了吧他?半天都沒有反應了。
不過她也不敢繼續有什么大動作,可能因為溫度適宜,也可能是因為她的確也太累了,畢竟好久都沒有好好的躺在床上睡過覺了。
她很快也睡著了。
耳邊傳來細細輕輕的鼾聲,冉宗延睜開了眼睛。
他目不斜視的平視著床頂,始終想不明白,這女人難道真的只是來他的床上睡覺的嗎?
真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寒冰一直都睡在他的屋頂,他不是不知道。
他一直在等,等她下一步的舉動。
這么長時間以來,她是唯一一個讓他猜不到目的的人。
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的命嗎?
以寒冰的身手,如果想要他的命,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但為何遲遲不動手?
甚至還為了幫他找回什么尊嚴,得到什么應有的尊重。不惜一次次的對抗皇室,還直接得罪了皇帝!
如此一來,他真的看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了什么。
今夜的舉動又是為何?難道是想毀了他的名聲?
冉宗延苦笑,如今他連命都保不住了,還在意這些做什么?更何況,他乃是男子,這樣毀掉的到底是誰的名聲還不一定。
再說了,他在民間可一直都沒有什么好名聲,在某些人一直堅持不懈的抹黑之下。
又來了!那種眩暈的感覺……
他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再次被動的昏睡了過去。
床上并排躺著的兩具身體,在彼此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不自覺的越靠越近。就像是磁鐵的兩極,相互吸引,無法抗拒……
“梁太醫,這邊請。”
“這大清早的,還真是勞煩你了。”
“哪里的話,為王爺效勞本就是下官的榮幸。”
外面的天還黑著,嚴敬文提著一個燈籠走在前面,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個留著山羊胡干巴巴的老頭兒。
他們徑直走向了冉宗延的房間。
嘎吱……房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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