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人沒有半點反應……
“裝死?”
一腳就將他的身體踢翻了過來。
當那人正面朝上的時候,陳夏花抬起的腳停在了半空中。
完蛋了!
怎么會是他?
她趕緊蹲下身,將他扶了起來:“喂,你沒事兒吧?”
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她心里一急,手輕拍了他的臉幾下:“哎,你醒醒啊……”
不拍還好,這一拍,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糟了!不會被她一腳踹死了吧?
身體還是熱的,應該還有救!
她二話不說,立刻橫抱起被她高出許多的明哲,朝醫館的方向跑去。
“痛……”
明哲感覺自己快要痛死了,身體里面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燃燒,燒得他骨頭都疼。
“醒了?”
哪里來的女聲?
他愣神的瞬間,一碗黑乎乎聞起來就苦澀無比的藥碗,遞到了他的嘴邊。
“來,趁熱喝。”
他幾乎是本能的張開嘴,當苦得讓人難以下咽的藥汁進入他口腔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他為什么要喝藥?
“唔,唔……”
他拼命搖頭表示拒絕,甚至還試圖伸手去推開藥碗。
陳夏花哪里會讓他得逞?這藥都喝到一半兒了,不喝完不就浪費了嗎?
“你不要晃,晃來晃去的還怎么喝藥?”
見他一點都不肯配合,她干脆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后頸,讓他無處可逃。
終于,一大碗藥全部都灌到了他的肚子里了,她滿意地笑了笑:“躺下休息一會兒吧,大夫說,這碗藥喝了再過會就好了。”
明哲忍住想要將藥汁全部吐出來的沖動,他艱難地支撐住身體,警惕地打量著四周:“這是何處?”
“醫館。”
“我為何……”
他突然想起來了!
“是你!是你打了我!”
陳夏花將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轉過身,出聲為自己辯解:“沒有,我沒有打你。”
“身為王府的侍衛,竟然是如此的敢做不敢當?”
這話她就不愛聽了,這跟王府有什么關系?
“我沒有打你,我只是踹了你一腳而已。”
“而已?”
明哲捂著自己疼得火燒火燎的胸口:“這兩者之間有何區別?你動手還有理了?”
“我沒理,但是,我沒有動手,動的是腳!”
“你不是山成公子身邊的親信么?竟然這樣沒學識,這兩者之間區別可大了。”
她得意地抬起頭,看著他。
這可是大姐大說的,用詞需要嚴謹,不然是會吃虧滴。
大姐大就是大姐大,果然英明。
瞧,他現在不就被她抓住了把柄?
“呼……呼……”
明哲被她氣得直喘粗氣。
“哎,你要不要喝水?不要生氣,當心氣壞了身體!”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明哲差點沒直接被氣暈過去。
“想要讓我不氣,你就不要繼續說話了。”
“好。”
她倒也干脆,一屁股坐到一邊,不說話也懶得看他,拿出自己的峨眉刺,在手里把玩。
罷了,他倒是跟一個粗人一般見識起來。
平復了心情之后,他掙扎著想從軟塌上下來。
聽到動靜的陳夏花身形一閃,眨眼間就來到了他的面前,扶住了他搖搖晃晃的身體。
“大夫說你要先休息……你做什么?”
明哲像是觸電了般拼命往后退,由于動作太大,胸口被狠狠地扯了一下。
“嘶……”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雙眼都紅了。
她心里莫名一緊,聲音也跟著變得緊張了起來:“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
說著,她的手伸向了他的前胸……
啪一聲脆響,連空氣都變得寂靜了。
“你打我?”
明哲滿臉通紅:“抱歉,這是我不對。我也是太著急了,失態了。”
陳夏花的視線被固定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她簡直不敢相信,剛剛那瞬間發生的事情。
她竟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給打了!
而且,她根本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
他捂住胸口,很是吃力地站在地上,朝她行了一禮:“剛剛雖然是情急之下,但也是在下失禮了,給姑娘道歉了。”
陳夏花沒有看他,她依然怔怔地看著自己已經開始泛紅的手背,她不明白,她明明是一片好心,為什么要打她?
“為什么?”
明哲的臉更紅了。
“男女有別……”
嗡……陳夏花感覺有什么東西,重重地撞進了她的頭。
“人家的脈都快被你摸爛了,你得出什么結果沒?”
寒冰不耐煩地催著汪志清。
這都多久了?還一直在把脈中?
就連剛剛那個大夫還知道給華翰元把匕首取出來之后上藥止血呢,他倒好,占著一個神醫的名額,半天了什么都沒做。
“稍安勿躁。”
“還要稍安?”
寒冰冷冷一笑:“信不信等會我讓你以后一直都稍安?”
面對她的威脅,汪志清現在都變習慣了一樣。
以前他還會擔驚受怕,生怕她說的是認真的。
后來時間一長,他才明白,她一直都只是過過嘴癮而已,從來沒有見她處罰過誰。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他遞給她一個眼神。
她會意,擺擺手:“你們都出去吧。”
柔香一聽,立刻出聲反駁:“我們為何要出去?我們才是公子的人。”
若是換了平時,她還能勉強解釋兩句。
但今天不一樣,她心情不好。而且,僅有的那點耐心,都已經在汪志清的身上被耗光了。
她遞給了華寒春一個眼神,后者會意,打開了房門:“出去!”
“寒春你真的要……啊……”
小漪第一個被推了出去。
柔香目光在寒冰和床上的華翰元身上來回打量,狠狠地跺了跺腳,自己走了出去。
寒冰贊許的目光看向了華寒春,這人不錯啊,動作干脆利落,是個人才。
“說吧。”
汪志清的目光停在了華寒春的身上。
“他信得過。”
寒冰根本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個字,在華寒春的心里造成了怎樣的震動。
“老夫查不出病因。”
一句話差點沒讓寒冰暴走。
耽誤了半天,就得出這樣一句話?
“你想想清楚,我可是在華太師面前把大話都說出去了,你可要對得起你這個神醫的名號。”
汪志清摸了摸胡子,神色難得一見地凝重:“他沒有病。”
“中毒?”
“非也。”
既不是中毒,也不是生病。
但卻昏迷不醒,渾身冰涼……
寒冰陷入了沉思中……
“這種癥狀,是不是有點熟悉?”
汪志清的話,讓她本就懷疑的心得到了某種證實。
“不同,他沒有那些骯臟的東西。”
的確,那些丑陋又可怕的東西,并沒有在他身上出現。
“那是因為時間短,也可能還沒有到出現的時間,亦或是,你常說的,改良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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