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衡林對于他簡直就是有求必應,他想要什么就給什么,就差沒去天上給他摘星星月亮了。
而丞相府上上下下,都視這個突然歸來的二公子如寶。幾乎各方各院兒的人都在獻媚,都在討好他。
而張其禮呢,在這種環境下,卻越發的乖張,行為舉止也越來越暴力。輕則打罵下人,重則打成重傷然后扔出府去。
丞相府還動不動就死了,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被打死的,沒有一個是正常死亡的。
大家人心惶惶,偏偏又不敢多問。任誰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可又有什么辦法呢?他們都是簽的死契,即便是死了,也是丞相府的鬼,毫無反抗能力。
發生的一切,張其禮毫無遮掩,甚至有時候還明目張膽。
張衡林非但沒有阻止,還一直縱容他這樣做。
這一切,寒冰都看在眼里,她從來就沒有說過任何一個字。
她其實心里清楚,張其禮并非殘忍之人。他殺的每一個人,都是曾經那些羞辱他至極,差點要了他性命的人。
而被他打成輕傷重傷的那些人,則是辱罵過他的人。
根據情節的輕重,他對那些人的懲罰也不同。可見,他并非一直在無理取鬧,而是那些人的臉,所做的所有事,都被他牢牢記住了而已。
今夜的試探結束了,寒冰合衣躺在了床上。
這座小院兒,遠離丞相府任何一座院落,幽靜,無人打擾。
除了,三不五時就來試探她的張其禮。
他對她的疑心從來就沒有消除過,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嚴重。
他跟她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他對她的了解也不深。關于她的喜好,都是從外界打聽來的。所以,才會有了今夜吃夜宵的這一出。
他帶來的菜,清淡無比,不要說辣椒這種她以前必不可少的調料,就連油鹽,都少得可憐。
她依然吃得很好。
死過一次的人,還在乎吃的食物好不好合不合自己的口味?
現在哪怕給她一頭牛,為了活下去,她也能給它生嚼了。
她有了希望,有了新的目標。她也會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前進,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擋!
閉上眼睛,蟲兒的叫聲不斷從破舊的窗戶傳進來,呼呼的風聲也充斥在整個房間。
冉宗延的那一劍,她是故意沒有避開的。
她也很想看一看,已經脫胎換骨的她,血咒是不是還奏效。
在這個世界,她相當于已經死了。
她復活在現代,又重新從現代穿越過來,那么一切都應該回到了原點才對。
她指的,單單只是血咒。
如果依然沒有消除,那么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
她這次回來,就沒有想過要掩飾,要隱瞞。
她就是她。
哪怕換了一張臉,她依然還是她。
盡管,現在并非是絕佳的時機。
所幸的是,老天這一次站到了她這一邊。
血咒消失了。
她不再是華翰元鄭曲漾生命力的定時炸彈了。
否則,她行動的時候,還要處處受到限制。
雖然她不在乎,帶給無辜的人帶去痛苦,也是她不愿看到的。
無名,從今以后,她就以一個無名無姓的身份,存在于這片天地……
第二天一大早,丞相府迎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同時,也是這三年多主動上門的第一位客人。
鄭府如今的家主,鄭曲漾。
張衡林沒有受寵若驚,按照身份來說,丞相府遠高于鄭家。但從地位和名聲來講,這世上,除了如今的冉宗延之外,再無第二人能夠跟鄭曲漾抗衡。
他不請自來,是為何?
“小生見過丞相大人。”
張衡林雖然滿心疑惑,老狐貍終究還是老狐貍,不管是表面上還是禮節上,都表現得無可挑剔。
他像是一個慈眉善目的長輩,親自去將行禮的鄭曲漾扶了起來,然后一路親切的拉著他的手,硬是要一個晚輩跟他平起平坐,坐在客廳主位上。
推辭了一番之后,鄭曲漾也滿臉無奈地坐了上去,然后悠然的端起茶,開始慢條斯理的品了起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山成公子突然到來,是為何事啊?”
他放下茶杯:“丞相大人真是折煞小生了。小生是晚輩,這公子二字可是擔當不起的,大人直喚小生名字便可。”
“那老夫就倚老賣老了,小侄這次來想必不是來尋老夫的吧?”
“大人英明,小生聽說二公子痊愈回府,特地上門來祝賀的。”
說著,他拍了拍手,明哲帶著另外兩個小廝,抬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
“大人,這里面是小生這些年搜集的一些字畫,聽說大人喜歡,這次就帶了一些來。”
他笑瞇瞇的說著,張衡林卻變了臉色。
他喜歡字畫?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什么時候開始喜歡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了?
還有,名貴的字畫誰會用一個大箱子來裝?他好歹也是一個文人墨客,雖然喜好不同,但欣賞水準還是放在那里的。
好的字畫,價值連城。就拿鄭曲漾的墨寶而言,隨便寫幾筆,拿出去也能賣個極好的價錢,整個天下的文人都會瘋搶。
這些字畫的保存都有很高的要求,一般都是用精巧的盒子單獨裝,里面還要上好的絲綢和特殊的香料來包裹,才能保證不變色。
這種用大箱子裝的字畫?怕不是把他這里當成垃圾站了?
偏偏他又不能發怒,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鄭府,可是跟攝政王府站在同一條線上的。
盡管沒有明說,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如此,老夫便多謝了。”
張衡林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二公子人呢?”
“還真是不巧,他天還未亮就出去了,老夫也不知他去了哪里。”鄭曲漾臉上的驚訝看得張衡林心里才叫一個爽,終于將回了一軍。
空手而歸的鄭曲漾從丞相府出來,顯得心事重重,就連明哲叫了他好幾聲都沒有聽見。
“公子!”明哲加重了聲音。
“嗯?何事?”
鄭曲漾一愣,話剛問出聲,就明白明哲叫他有何事了。
因為冉宗延,已經站到他面前了。
“王爺。”
“你去了丞相府?”沒有客套,冉宗延問得直截了當。
“王爺不是瞧見了么?”鄭曲漾回答得也干脆利落。
“所為何事?”
“那么王爺去丞相府又為了何事?”
他輕輕一笑:“若是跟我一樣是去找張其禮的,怕是王爺要失望了。”
“他不在?”
鄭曲漾有些意外,為他的坦率。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突然從街角跑了過來,朝著冉宗延行了一禮:“王爺,二公子領著那個無名,去往了怒山。”
兩人同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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