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怎么樣?”
盡管現在的華府在冉宗延的刻意打壓下,已經大不如前。
但瘦死的駱駝依然還是駱駝,它就算死得徹底,也不會變成一匹死馬。
現在大烈王朝整個局勢,他雖然足不出戶,但也是知道一些的。
別看華翰元依然住在華府里面,明面上華青平依然是一家之主,但實際,華翰元根本就不停他的。
最絕的一點就是,華翰元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滾刀肉。
他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現在把華府上上下下數百人的腦袋都砍了,他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而他自己,武藝高強,又不怕死,完全拿他沒有辦法。
如果你不能殺了他,那么招惹他就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而放眼整個天下,如果一對一光明正大的打,冉宗延都不一定能殺死他。更何況,他現在完全就是不要命的那種打法。
誰敢跟一個瘋子比試?又有誰敢去惹一個瘋子?
況且,鄭家現在的當家人鄭曲漾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跟華翰元就差沒同吃同住了。二人三年多以來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形影不離。世間甚至悄悄傳出了不少關于兩人的流言蜚語……
一個掌握了天下的話語權,另一個是完全不怕死的愣頭青。
而最讓人忌憚的是,冉宗延對這兩人的縱容簡直到了一個不可理喻的程度!
對人兩人的所做所為,他完全就是放任的狀態。
可以這樣說,除了沒有直接去幫忙以外,他簡直就是對他們的一切都視為不見。
包括皇室在內的幾大家族權利都被架空了,但鄭家的淺墨書院卻蒸蒸日上,在有心人的刻意營造下,名聲甚至到達了一個極點!
而山成公子的名號,早已經響徹了整個天下,成了天下第一大儒,世上所有文人們的偶像,崇拜的對象。
一時間,來京城朝拜的文人絡繹不絕,若不是那一次不勝其煩的鄭曲漾發了一次脾氣,恐怕現在鄭府門口天天都還在排長隊。
而華家,就更詭異了。
如果說,冉家世代的痛苦和噩夢都拜皇室所賜,那么華府,就是捅向他們心臟的那把尖刀。
這一場戰役,冉宗延最后贏得了勝利,這是不容置疑的。
但始作俑者的華家,卻沒有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華青平雖然被告老還鄉了,卻還是住在皇城的太師府里面。太師這個職位同樣不是世襲,但冉宗延卻當眾宣布,華翰元是新任的太師。
后者就更離譜了,當場甩臉走人,不要說走馬上任了,連御林軍統領這個職務,他都干脆不要了。
雖然太師一職一直空閑著,華翰元卻沒少行使它的權利。
不僅在皇宮里面來去自如,甚至他連進入攝政王府都有雨無人之境。他時不時的跑到王府太平園里去翻騰來翻騰去,王府暗衛不僅不阻止,甚至還讓下人們給他準備午飯什么的,冉宗延對他的縱容可見一斑。
烈弘道甚至相信,如果他現在提劍去殺了他的血脈,冉宗延恐怕連責備都不會有一聲。
但他卻知道,他們有一個共同點。
別人不知道,他卻看得很清楚,盡管很不可思議,但他清楚,將這三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聯系在一起的紐帶究竟是什么。
他的目光轉移到了大坑里面,猶豫了一下,他幾乎是咬著后牙槽說道:“我雖然做不到讓白骨生肉,但,我拼盡所有,都會將她練成陰兵。”
他的話剛說完,身體就被華翰元一拳給轟飛了起來。
烈弘道的身體在空中扭曲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之后,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陰兵?你要將誰煉成陰兵?”
烈弘道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涌上了一陣不正常的潮紅,這是被羞辱之后氣急的表現。
他瞪著他那雙瞳孔自由針尖大小的眼睛看向華翰元:“你竟然敢打我的臉!”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更何況他是烈家的人,是皇室。
皇室有皇室的尊嚴,哪怕他只是一個活死人,那也不代表他能容忍他人羞辱他。
“打你臉又如何?”華翰元步步逼近,顯然,他就是故意為之。
烈弘道看一旁的冉宗延一丁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他一下就明白了。他剛剛所說的護他一脈周全,想必也只是用來騙騙他的。
“王爺不要忘記了,你還有求于我。”
他只能死死抓住這一點來要挾冉宗延,最起碼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
“證明給本王看看。”
“這……”
烈弘道的猶豫了。
他沒有把握,如果面前站著的是其他人,他還可以先糊弄過去,畢竟他這個活死人的存在,就足以讓人信服了。
但那人是冉宗延,所以他不敢。
把他惹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同時,他也清楚,今天冉宗延將他帶到這里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如果他什么都不做,他什么都看不到,那么,不要說他的血脈了,他還能不能活過今晚,都是一個問題。
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幸好他悄悄的已經準備了三年。
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樸素無奇的笛子,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意料中的,笛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烈弘道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時候,突然大坑里面開始有了動靜。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在地下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在掙扎,努力想要破土而出。
“不。”
華翰元喃喃自語,他通紅的雙眼緊盯著地面:“停下!”
烈弘道并沒有停止,并非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這個笛子,其實不是他的。
三年前,有一個邪惡且強大的紅衣人,突然找到他,扔給他這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笛子。
那人并沒有告訴他使用方法,只是說,將來某一天,他會用到它。到時候,她會再來找他。
對那個紅衣人,他一點反抗的心都沒有,并且對她絕對臣服。
顯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卻無法抵抗內心對那人的恐懼,仿佛一切都是與生俱來的,他天生就該是她的奴隸,而她,本就應該是他的主人一樣。
烈弘道心里清楚,這人恐怕就是教會繆依海邪術的人。
恐怕像他這種活死人,就是她創造出來的。因此,不要說反抗了,他估計只要他起了這么一點點心思,自己就會立刻化成灰燼。
那個紅衣人,甚至可以用一個念頭就毀掉他!對此,他深信不疑……
所以,這根笛子的用途,他其實也不知道。他也只是拿出來碰碰運氣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反應。
地下真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的尸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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