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冼新辰朝建成地產里走進去。
冼新辰沒有注意到,他的后面有一雙眼睛盯著他,那是來源于建成地產的總裁之子霍坤憎恨的眼神。
“不過就是仗著他家公司處于日中天,還敢來燒我霍家的車!”霍坤眼里滿懷的恨意,開車駛向別處。
“霍總!”
冼新辰來到辦公室外,敲門叫了一聲。
霍肴峰身為建成地產的總裁,原本也是安分之人,如今有了盛星地產在地產界里獨占鰲頭,很多事情,也想在盛星之前插上一腳。
“不知冼大公子為何事尊步來到我這區區寒舍?”霍肴峰坐在靠背椅子上,雙腳交叉搭在桌上,一雙油得光亮的皮鞋還殘留著鞋油的味道,那姿態傲慢凌人。
冼新辰知道他明知故問,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二西城郊那塊地,還請霍總高抬貴手,相讓盛星!”軟硬兼施,冼新辰的話一來就顯得懇求。
霍肴峰打了一下滑輪火機,火焰燃燒在空氣中,空氣中緊張的氣氛在嚓嚓燃燒。
好幾秒后霍肴峰才用這焰火點一根雪茄,緩緩吐緩出的煙霧中繚繞著話音,“之前盛星從不插手這件事,怎么?我們到嘴的肥羊怎么會拱手相讓呢?”
冼新辰嘴角輕蔑笑了一笑,他那么快就獅子大開口了。
可是冼新辰的脾氣也不會一味像只上門的瘦弱羚羊,由他宰割。
“我手上可還有幾個人證,不知道如果明天的報紙上傳出建成地產的公子收買流氓,以霸欺弱,強奪民房,那么霍總的面子要如何自處!”
“你!”霍肴峰扔了半燃的煙頭直瞪著冼新辰。
冼新辰想起父親的叮囑,畢竟不能正面沖突,也就一股氣化軟語,“區區一塊地皮,霍老板何必呢!當然,如果我真的想爭對你們,恐怕令公子早待在警察局里頭了!”
霍肴峰細想后由不得松了話:“不就是片荒地,難不成我建成還窮到這個地步了!”
“多謝霍總!我比起霍總,小輩自然是窮些,如何比得上長輩們辛苦了半生所得!”冼新辰說完后離步而去。
“霍坤呢,把這崽子叫來!”霍肴峰甩扔著文件解恨。
“回總裁,方才霍經理開車出去了。”秘書進來撿著地上的文件。
“哪去了?”
秘書搖搖頭。
拾遺所內,孩子們吃好了午飯。
“大英,睡午覺了!”吳愿好在三樓上叫喚著。
大英收拾了下被子,跑上三樓,單單忘記了鎖大門。
霍坤可怕的雙眼盯著這拾遺所的一切,比他的眼神更可怕的是,他拎著的一箱汽油。
拾遺所的大門,漸漸被推開。
大英輾轉著沒有睡著,她下了床,走到中間,“吳姐姐,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吳愿好起身也聞了聞,“好像是有一股味道。”
房間木門上的火光閃來,逼近死亡的烈火“呼”一聲燃燒起來。
“大英,快把他們叫醒!”吳愿好極力喊著,一陣陣濃煙從縫隙里面鉆了進來。
“救命啊,救命啊!”哪怕他們的呼救聲蓋過火勢,這方圓百里,幾乎沒有誰會經過。
霍坤早就逃之夭夭。
冼新辰和他們談妥之后開著車開往拾遺所的方向。忽然看見前方一陣濃煙散在空中,甚是不詳。
趕緊將車再開進些時,著火的地方不是拾遺所還能有哪里。
“救命,救命...”里面一陣求救聲亂做一團。
冼新辰立即撥打了急救電話后看著這附近,想該如何將這火勢救下去,但是四周沒有水缸,如何救得下來。
他正躊躇之時,忽然看到廢棄的屋子里有一架木梯。
冼新辰豎起試了一下,也夠不著三樓。
“大英,大英,吳小姐...吳小姐...”
吳愿好在里頭聽見有人呼喚,“這是冼新辰的聲音!”
可是樓廊前已經燒得出不去了,他們馬上就會被嗆死在這里。
“后窗,后窗方向!”
吳愿好聽到冼新辰的指示,立刻領著孩子們來到后窗。
從后窗上能看到另一棟廢棄的民屋,冼新辰的聲音就是從那里面傳來。
冼新辰將木梯從民房四樓上降遞到拾遺所的三樓,天無絕人之路,還好夠得著。
“吳小姐,趁著火勢還沒有燒到這一頭,你扶穩那一頭的木梯,讓孩子們爬過來!”
吳愿好扶住了冼新辰遞來的梯子,“孩子們,你們快從這里爬到大哥哥對面去!”
孩子們陸續爬著木梯,往上排著隊安然地到了對面。
畢竟這個木梯靠墻淋雨沉睡了很久,如今承受不住太沉的重量。
大英是最后一個爬梯的孩子,即將到對面時,木梯發出一聲斷裂的警告。
“快點,大英,拉住我的手!”冼新辰朝她伸手。大英加快了腳步,在木梯彎曲斷裂前安然抵達。
大英急切問道:“怎么辦,還有吳姐姐,可半折的木梯會讓人摔下去的。”
吳愿好看到他們安全到了對面后,此時終于受不了濃煙熏來,倒在了窗口旁。
一棟樓燒得如火焰山一般,終于被趕到的消防火警拿干粉槍撲滅。
“吳姐姐,吳姐姐...”那群孩子下樓往拾遺所里面跑去。
房屋已經被燒得如燼渣一樣碎落,里面略升起一些大火遭滅后的股股死煙。
“你醒醒,醒醒!”吳愿好半迷糊之間,看到冼新辰在她身旁叫喚。
“還好,有你...”吳愿好嘀喃一句后,徹底暈死過去,她假發瞬間掉落。
“讓開!”冼新辰抱著吳愿好,向救護車直奔而去。
在病房外徘徊了半晌,醫生出了手術房,冼新辰忙問:“醫生,她究竟如何?”
出來的這位醫生名喚談羽,擅長血液科方面,是吳愿好的主治醫師,約摸三十出頭的年紀。
談羽從進出手術室那刻到揭過口罩的動作不失穩重老練,眼神里透露出一絲不茍的態度,望著眼前一副陌生面孔的冼新辰。
“病人體內的白細胞目前狀況穩定良好,在火場里面也搶救及時,暫時她還不會有生命之憂。”
冼新辰聽了有些懵,“白細胞?”
“對,她是白血病人。”
雖然吳愿好和冼新辰沒有交集,但是談醫生的話卻讓冼新辰感受到生命在意外中險求的重生,震撼人心。
“吳姐姐...”吳愿好醒來之時,身邊只有大英一個人。
“大英,他們呢?”吳愿好勉強坐起來靠問。
大英擦了擦淚水,“他們都在大哥哥的家里。”
吳愿好向四周看了看,天色逐漸入夜,沒有看到冼新辰的影子,亦不知他在何處。
正納悶著,病門外有人推門而入,是冼新辰。
“怎么,感覺好些了嗎?我買了些吃的回來。”冼新辰說著將手里的吃食放在桌子上。
吳愿好見他的模樣,好像是方才沖進火場里還來不及清洗。瞬間光颼颼的頭部有股冷意,她好意識到了什么,往枕頭邊翻了翻,意圖尋找自己的假發套。一時被冼新辰看到這般丑態模樣,吳愿好的眼神有些閃躲自卑。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聽到冼新辰問,吳愿好只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謝謝你!”吳愿好總覺得他會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出現。
冼新辰面作微笑,“那些孩子,都被我安置在我家里,你放心在這里休養一段時間。”
“你家?那你父母他們...”
冼新辰知道她的顧慮,解釋著:“并非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在外面的另一間房子罷了。在拾遺所沒有修好以前,你就放心讓他們在我那里住下。等你好了,也可以去看看他們。”
吳愿好看著眼前的冼新辰,心中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男子充滿了無法言明的感激,如同久旱逢甘霖,燒后的野草遇春風。
“出了這么大的事,到現在還沒有知會曉棉一聲。”冼新辰掏出手機,正要給姜曉棉發個短信。
吳愿好忙阻止他:“她在學校,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影響她。”
冼新辰聽了覺得有理,轉而想起來問她:“警方查了起火原因,是有人蓄意而為,你們可看見是誰放的火?”
吳愿好搖搖頭。
大英腦子中回憶著:“我下樓收被子時,恍惚看到一個人。后來我聞到異味前,望門旁邊的窗口瞧去,也閃過同一個人的影子,然后就起火了!”
吳愿好聽見大英如此說,心中猜測道:“那會不會是那幫人的報復?除了他們,沒有人會盯著拾遺所!”
冼新辰安慰了吳愿好一番,讓她平靜睡下,心中在一旁想:“如果縱火人真是他們,那么自己那天燒車的行為豈不是導火線?”
霍坤偷偷摸摸逃到家里,見家中漆黑并無一人,想趁著黑暗中溜回房間,忽然燈光乍亮,身上挨了一掃把棒打來的疼痛。
“哎呀!”霍坤慘叫,看到施暴者正是他老子。
“爸,爸...”見到老子掄起掃把桿,霍坤立馬變得如貓見了老鼠,連忙求饒。
霍坤是家里的獨子,年歲也不大,仗著自己家里有點小錢高中都沒讀完,擔個總經理的虛名像個地痞流氓游手好閑了這些年。
二西城郊那塊地皮原是他看著拾遺所好欺負,等趕走他們自己獨吞補償費,從而使出這等下作手段。
俗話說恨鐵不成剛,這個兒子成不了剛也就算了,還銹成一塊廢鐵!
霍肴峰對著霍坤就是一陣痛罵:“你做的好事,你個不爭氣的,天天只知混干賴吃,這個家產遲早給你砸完!”
霍坤聽了直腰說道:“誰說我做砸了的,今天拾遺所里頭可是一個活口都沒留!”
霍肴峰聽了更氣,揮手接著還要打。
“你又干了些什么好事...”
“不給我惹事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霍肴峰質問著越打越起勁。
霍坤連疼帶叫著把所有的事情跟他老子坦白了一遍。
警察局內,冼新辰陪著他們查看道路的監控視頻。
“等下,就是這輛車!”冼新辰手指著說道。
視頻監控放大以后,車輛里面依稀可以看到駕駛座上的人就是霍坤。查證車牌號后,車主也是霍坤。
“林警隊,現在是不是可以逮捕霍坤了?”冼新辰問道。
林警將視頻繼續看完,搖搖頭。
“監控錄像有限,視頻里面只能說明霍坤去過二西路,完全不能斷定他縱火行兇的罪證!但是這個時間點剛好與拾遺所著火的時間吻合,所以我們會立即對嫌疑人霍坤進行逮捕審訊!”
冼新辰突然想起:“對了,我還有個同伙的消息,也許對案件有幫助!”
“叮咚”
霍家的門鈴響起,霍坤正洗著澡。
“叮咚”...“叮咚”生怕沒有人聽到,又急促作響。
“誰呀?煩不煩吶!”霍坤埋怨著出來開了門。
“你好,警察局,有人告你在二西城郊里蓄意縱火謀殺,請跟我們走一趟。”
一身警服持著警察證的警察下了逮捕令,霍坤一聽頓時腦袋嗡嗡作響,完全變了臉色。
“不,我沒有放火!”霍坤強詞狡辯。
霍肴峰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看見門口站著四位警察。
“今天我兒子一天都待在家里,哪里都未曾出去過,怎么就成了縱火犯了?”霍肴峰作為父親,為了幫兒子掩罪,撒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林警仍然拿手銬逮捕了霍坤,“霍先生,警察局里的交通錄像是最好的證明,還請你多多見諒,霍小先生必須陪我們走一趟。”說罷,霍坤被押上警車。
霍坤一入派出所,與此同時,就看到自己雇兇去趕人的那個流氓霸主也被拷著路過,心下多了幾分心虛和不祥之感。
“今天中午十二點到兩點之間,你在何處,又是在干什么?”面對警察的詢問,霍坤閉口望天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別以為你不開口我們就不能定你的罪了,現在我們已經有確鑿的證人證明你蓄意放火,你若是坦白,你還可以從輕發落。”
半晌,霍杰在警察面前自然抵不過多久,林警官出來,對冼新辰點了點頭。
三天了,韓非然連上課都變得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著上次姜晚莞為什么沒有回復短信。
韓非然有幾次大老遠地遇見“姜晚莞”,她甚至仿佛不認識他一樣徑直走過。
“難道她真的嫌貧愛富?才不理我的?”韓非然躺在宿舍里,心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咦,冬漾呢?”韓非然翻了個身,見對面向冬漾的床鋪上空蕩蕩的。
陸小郭刷著牙從一旁的洗漱間出來,口里含著牙膏泡沫含糊其辭,“他家里有事,請了大半月的長假。”
等陸小郭洗漱好后,韓非然問道:“哎,小郭,你認不認識酒店管理系的學妹啊?”
陸小郭想了想:“酒店管理系?對了,我有個表妹就是這屆的新生,不過你問這個想干嘛?”
韓非然一聽有戲,湊到他旁邊說道:“我想請你這個表妹給我的一個朋友送點東西好不好?”韓非然說著拿出一袋零食。
“呦...有情況啊!”陸小郭打趣著說后伸手往里面拿出了一包牛肉脯就要撕封。
韓非然連忙將他的手打了回去。
陸小郭仍然不說正事,笑話著他:“你這招吊妹子的方式也太老土了吧!還要請個‘快遞員’幫你轉交。”
“她沒理我,我怎么給?”韓非然說著邊將那包牛肉脯扔回到陸小郭手里,“諾,吃了我的東西,你就說幫不幫?”
“這還差不多!”小郭一邊嚼著一邊拿起手機。
李笑歡正在宿舍里躺拿手機翻著向冬漾的QQ空間照片,忽然顯示陸小郭的來電。
“表哥,怎么了?”
“笑歡啊,怎么樣,大學生活過得美滋滋的吧,也不給你哥我打個招呼,要不是我媽提起,我都不知道你也在長南呢!”
“你怎么樣啊,有沒有誰欺負你啊?”陸小郭繼續撿著廢話說,他就是故意的。
韓非然見他還要寒暄認親,宿舍都快要熄燈了,心中有些急,連忙手勢示意他進入主題。
“妹兒,咱們說正事,你知道你們系里一個叫姜晚莞的同學嗎?”
“哎,好咧!那我出來在你們宿舍樓下的小賣部等你。”陸小郭說道后掛了電話。
韓非然見這么順利,忙問如何?
陸小郭繼續吃著牛肉脯:“你走運了,他們就在同一個宿舍。走嘍!”說著拎了零食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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