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然順著林深歡呼的方向看去時,姜曉棉和向冬漾,旁邊還跟著冼新辰和向浠焰,腳步靠近。
“你們好,我叫向浠焰,冬漾的姐姐。”向浠焰自我介紹后又笑趣道:“我可算是不請自來了!”
韓非然笑道:“怎么是不請自來呢?巴不得再多幾個人壯隊伍呢!”
姜晚莞早在新聞上認識過向浠焰,如今見了真人倒打量得仔細,把那份明艷動人看得真真的。出于女人的攀比心,忍不住不平衡地想:“學校里頭論起長相要屬葉窈拔尖,可惜那種嘚瑟的人欠缺頭腦。而向浠焰,偏偏容貌才情家世樣樣都占上了!再有向冬漾,果然是妥妥的高顏值姐弟兩個,比起那葉家姐妹,這還不如別在同一天出生呢!”
因向浠焰跟大家是生面孔,一見面就免不了要挨個介紹問候。不久后,李笑歡和代時騫也趕來。
代時騫氣喘呼呼笑道:“不好意思,路程比較遠,來的路上碰見了笑歡,就剛好結伴了!”
陸小郭看到表妹李笑歡來了,連忙往后頭瞅了一眼,又拉了李笑歡來悄問:”笑歡,你們寢室的朱莉莉沒有來吧!”
林深站在陸小郭旁邊,聽到他所問,大笑著插嘴:“陸小郭的意思就是你們是不是忘記通知了什么人,還不趕快打電話叫了她來!”
陸小郭瞪了林深一眼,“盜版婆,成天損人,損死你咧!”
向冬漾想起來問:“人到齊了嗎?子凡通知了嗎?怎么沒有看到他?”
“他現在正跟他的書本過年呢!如果你想見到他,除非跟他說青花峰有‘天書寶藏’!”陸小郭一句話惹得眾人大笑。
“人到齊了,我們出發吧!”林深舉一面三角紅旗洋洋灑灑走在最前頭。
陸小郭看見頭頂上的觀光纜車路過,道:“我們乘坐觀光纜車上去,省了腳力,還可以一邊看風景!”
“懶人!”林深敲他腦袋道,“我們是來爬山的,戶外鍛煉懂不懂,虧你還是體育生的!”
韓非然也同意道:“山腰途中有很多項目,直接坐纜車可就錯過了!”
“等到下山走下來時去看也不是一樣啊!”陸小郭獨自嘀咕著,少數服從多數,大家仍然往入口處走去。
“諾,買門票了!”林深說著掏出手機告訴大家:“我推薦你們在這個APP里買,我查過了,比現場買的門票便宜五十塊錢呢!”
冼新辰笑道:“關掉你的APP吧,門票我已經預定好了,大家跟著我來就可以了!”
林深聽后“哇”了一聲,眼眸放光:“跟土豪出來游玩就是不一樣。”
大家到山腳,拐上山峰處的樓梯原是寬敞,因這日人多,烏泱泱的人群將石樓踏成了逼仄,如水流一樣潺潺向前。
“曉棉,你累嗎?我來幫你背吧!”向冬漾說著就要脫卸她的背包。
“喔,不用了!”姜曉棉一句話,面上冷冷。
向冬漾只好轉頭去浠焰的方向:“姐,那我幫你背吧!”
向浠焰一聽立刻卸過背包給他:“哎喲,什么叫幫我背,里面很多零食都是你的好吧!”
大家山腰走去,前方是梅花澗,遠遠望去一簇簇桃紅色的梅花開得極艷,待走近之時,細看顏色卻又是淡粉,才知濃色原是花瓣重疊堆砌出來的。
韓非然只顧討著姜曉棉的歡喜,指說道:“曉棉,你瞧,這個時節正是梅花艷麗的時候!”
韓非然粗淺了姜曉棉對木棉的喜愛程度,其它花哪能入眼。不知她無心把眼色放在那花枝上欣賞,落得她隨便應一字“嗯”。
林深將手機扔向陸小郭:“臭鍋蓋,快點幫我拍張照!”
“就你們女生事多。”
向浠焰看到他倆人拍照,也拿出手機遞給冼新辰,默笑示意他。
起先冼新辰沒太懂她的意思,向浠焰努嘴把眼神朝林深和陸小郭瞅去。
“喔,好。”冼新辰無以為辭,幫她拍了一張后,又喚姜曉棉道:“曉棉,過來合照呀!”
“我?”姜曉棉愣問,然后又吐出只自己聽得見兩個字,“跟她?”
向冬漾推姜曉棉過去:“對啊!你就跟我姐姐照一張唄!”說著自己也順勢站到旁邊比了一個茄子笑臉,然后又躲在姜曉棉后頭幫她比豎了個羊角。
“冼大哥,等一下,還有我!”林深見此也連忙過來加入了他們的合影。
向浠焰原本只想單享“攝影師”為自己服務,見他們陸續加入陣營,也只跟著作笑不好提什么。
照過幾張過后,向浠焰推了一下冬漾,“還有新辰沒照拍呢,叫他過來,你去當‘攝影師’,我跟他合照一張!”
她話尾那句,讓姜曉棉聽得百般滋味,像綿里藏的針,隱隱約約會扎人。
小會后,林深看見前面的木亭里坐滿了客人飲水,大呼著叫嚷起來,“喔,前面有飲料鋪!走啊!”
“盜版婆,你包里不是有礦泉水嗎?”
“管它干嘛,礦泉水哪天喝不到?我也要去前面的亭子湊熱鬧,你瞧那里頭人多著哩!”
大家本以為那是個賣飲料糖水的亭子,等走近了才看見不是那回事。
亭前有塊木攤支架,上面擺有五瓶透明水杯,水杯高矮胖瘦皆同等。起先看時都以為五杯里盛了白水,等看到牌子上分別寫著:酸、甜、苦、辣、咸,大家都不明其義。
林深伸長脖子,拿手指彈了一下杯壁,對擺水人問:“好奇怪,這算什么?難不成是你自調飲料售賣?”
攤主大約有些年紀,一身平常服裝人打扮,并無異處。他抬頭看面前一下子來了十個年輕人,笑說:“這是‘情人水’,一款排解的小游戲罷了,看你們個個俊男靚女的,要不要喝一杯?”
向冬漾抬起其中一個水杯來晃瞧,定不信他瞎說,笑問:“哼,哪是什么‘情人水’?這光天化日的,莫不是騙錢的把戲?”
攤主聽了笑著搖頭,“你們是第一次來青花山吧?我不過只是閑情逸致一只野鶴游人而已,這些水呢都取自前邊姻緣廟里頭許愿樹高上溪泉的流水。據說那里的水是有緣分靈性的,舀喝下去,便是你感情之中或酸或甜或苦或辣或咸的歸宿。當然,可信度百分之五十,不收費,隨你們。”
大家聽了都面面相覷,攤主又指著亭子里的人說道:“小娛罷了,諾,他們都當做一杯解渴水,然后去那姻緣廟隨便逛。”
韓非然倒饒有興趣:“那我們十個人,是怎樣的玩法?”
“簡單,我每種味道送你們兩杯,你們各選一杯飲下,也算是你們今天到此一游的緣分。”
陸小郭說道:“免費飲品,不喝白不喝!”說著就到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大家也紛紛跟著坐下。
林深詭異的神色說道:“我怎么覺得有點邪門呢?”
“得了吧你,瞎說!”
“我看也有很多人圖個樂趣呢,咱們就當解口吧!”
不一會兒,那攤主端了一盤水過來放置桌前:“五味水來嘍!”
他們紛紛伸手隨便拿了自己面前的那一杯,一飲而下。
林深第一個喝完,舔著嘴兒的回味道:“我這杯是甜的!還真別說,蠻好喝的!”
陸小郭道:“我這杯也是甜的,被你一說,還真有點蠻好喝!”
“你舌頭甜化了?什么叫做‘有點’,‘蠻’?’好喝?”林深揪到他錯處嗤嗤取笑開來。
姜曉棉嘗盡以后,一陣刺辣從舌尖開頭侵占了她的整個口腔,只盯著這杯水想,“這應該是水兌了酒吧!”
向冬漾看姜曉棉張嘴扇味的動作跟自己無差,笑說道:“曉棉,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那杯一定是辣的!”
姜曉棉沒有回答,只看向旁邊的冼新辰,他喝到一半后笑著表態:“我這杯是酸的。”
“難不成我們有緣?我這杯也是酸的,值得碰杯一下!”向浠焰說著舉杯向冼新辰而來。
兩個人輕輕“嗒”的玻璃聲,姜曉棉心里也開始抵觸,真的很抵觸向浠焰那句話。
向冬漾笑著看姐姐和冼新辰,他完全忽略了一旁的姜曉棉,而姜曉棉此時微妙的表情變化,落在韓非然的眼底。
“曉棉,我這杯是苦的,你拿去漱漱口,可以緩解口中的辛辣。剛好我兜里有顆糖果,等會你漱完口以后可以解苦。”韓非然說著果真掏出一顆糖來,遞給她。
“謝謝,不用了,不是你想的那樣辣!”姜曉棉婉言拒絕,也沒有去接韓非然手中的糖果。
韓非然遞出去的手,就那樣停留在空氣中。他們面色微異,笑容也停止下來。眾人面前,韓非然掌里的糖果,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姜晚莞解圍,伸手橫來接過那顆糖果,笑道:“我嘴巴里正苦,曉棉不要的話,這糖就讓我吃了吧!”
李笑歡和代時騫聽他們說的話,都明了他們小緣分里頭的那些味道。只剩自己跟代時騫,跟他口中是一樣的咸味,兩個人不由得相視一笑,也沒有什么可說的。
“這‘情人水’也只是玩玩而已,大家也都嘗鮮了,也沒什么特別之處。不如我們也進去姻緣廟里瞧瞧!”
林深聽了李笑歡的提議,立馬站起來附和:“對啊,對啊,我好去看看姻緣樹,驗證這‘情人水’的源頭,究竟有沒有這樣一事,要不然大家都白喝了!”
大家說著來到姻緣廟前,古舊的一座小廟小有殘缺,似乎是不曾故意去修建,泛青的壁沿顯現著歷史的洗滌。那里面供奉著月老神,四周的香火氣息如煙似霧生起繚繞,來這里虔拜的人年輕男女占了大半。
陸小郭抿嘴輕蔑一笑:“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你們還相信這些所謂的月老?難不成你們還要進去求簽,讀簽,測一下你前生今世?”
“臭鍋蓋,我看你真該進去求個上上簽,當心你孤獨終老吶!”林深就那樣站在月老前赤裸裸地詛咒陸小郭。
陸小郭本要言辭回嘴罵她,后又臉色轉笑巧語道:“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著急要來!想是要跟月老求個美男子,好不辜負了她天天做著花癡夢!”
林深聽了就追著陸小郭打,陸小郭一味做鬼臉圍著向冬漾躲著轉。
姜曉棉笑著過去把林深拉開:“好了,你就饒他這一回吧!”
林深聽見潺潺水聲才不追究,許愿樹上頭果真有一處崖壁的高山流水淅淅瀝瀝溶向樹根,滋養著這棵樹。
“哇,還真有這么一回事,你們看這兒還有個牌子掛著這溪水的傳說!”林深笑著指給大家看,向浠焰也湊上來瞧。
陸小郭瞄了一眼不以為然:“就你們女生喜歡這種傳說!”
向冬漾一想到白頭湖畔上,有人曾對他講過傳說故事,朝姜曉棉笑望了一眼。
可惜,姜曉棉不懂他這個笑容的意義。
向浠焰一嘴犀利道:“可不嘛!只要是美景,旅游圣地,哪處沒有傳說!在變相跟你們錢包里頭的鈔票招手呢!”
“你們看,我手里的東西!”冼新辰不知何時去拿了一把許愿帶過來發給大家。
代時騫從書包里頭翻出兩只筆:“我有筆,我們大家都把各自的愿望許了掛上枝頭上吧!”代時騫寫完后將筆遞給韓非然,懷著一顆噗通的心將自己的許愿帶掛得老高。
韓非然看代時騫掩藏著許愿帶掛上去的模樣,于是笑他:“呦!還要藏著愿望呢!”
代時騫不理會這種調侃,望向旁邊正寫愿望的姜晚莞。代時騫黯然低下頭,猜想她的愿望會寫些什么呢?不過他知道,她筆下的那條許愿帶,也不會有他的名字存在。
姜曉棉正要動筆時,發覺一旁的向冬漾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許愿帶,便催他:“你不是寫好了嗎?怎么還不去掛?”
向冬漾淺笑,將自己的許愿帶掛了上去。姜曉棉揮揮幾筆后也將自己的許愿帶掛在了最擁擠不易見的地方。
“新辰,你許的是什么愿望?”
向浠焰看見冼新辰一臉虔誠掛好許愿帶,他可是足足打了三個結,搞得很相信這個東西一樣。
冼新辰笑了笑:“小愿望而已!”
“說出了就不靈了!”姜曉棉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
向浠焰也不再多問:“也對喔,說出來就不靈了!”
冼新辰悄想:“真怕這個愿望連不等說出來就已經不靈了,恐愿望過得沉重,沉重得蓋過了靈氣。”
此時,風輕輕掀翻偷窺了冼新辰的許愿帶。他的愿望,風知道。
李笑歡等到他們笑談離開,最后一個系上許愿帶,大家都沒怎么注意她。于是,她將自己的愿望悄系在了向冬漾許愿的旁邊。
大家離開了姻緣廟,陸小郭對林深開口笑道:“盜版婆,你的愿望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靈驗咯!”
“你說什么?你又不是愿望的主宰者!”
陸小郭邪魅一笑:“因為我許的愿望挾制了你許的愿望,而且我比你更早地將它掛了上去,愿望也是分先來后到的!”
“我看你是找打!”
林深撿起旁邊的樹枝就要沖他揮去,陸小郭樂得拔腿就跑。
“臭鍋蓋,這次你最好跑得過我!否則,大家都會嘗到烤‘鹿肉’的美味!”(諧音陸)
林深和陸小郭在大家的笑聲里互相追逐遠去,向冬漾朝他們大喊:“這會子你兩個有力氣,等會爬樓梯的時候,又該你們拖后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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