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玥在家窩了兩天。
然后小阿兄那邊,派人獻上了“福娘果”,其實就是她當年在秦州時嫁接的水果。
桃和杏嫁接的最好吃,蘋果和梨嫁接的成活率最高,其它的就差別不大了,但在秦州,統稱為“福娘果”。
明延帝收到之后,立刻賞了下來,不少人都得了。
四皇子也算是政治嗅覺十分靈敏的了,他第一時間過來找她,叫她把這個嫁接的方法寫下來,然后放在雁報上。
晏時玥就把他帶到書房,現場寫,一邊跟他道:“嫁接要到春天,其實現在不急著放,不然這些人要保存雁報也很麻煩。”
四皇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晏時玥寫完了給他,他又問:“這也是生而知之?酒精、千里眼,那些也都是?”
晏時玥斜眼看他:“你是不是每一次都要這么問一下?這個世界上,你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你個個都尋根究底,會累死的,”她憂心忡忡的拍他肩:“要學會得過且過。”
四皇子瞪了她一眼,又道:“我總感覺,你其實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人。”
晏時玥:“……”
她內心都快土撥鼠尖叫了,臉上淡定的一匹:“對啊,我是仙女啊,你不知道么?”
他盯著她:“你真的是仙女?”
晏時玥:“……”
她扶著額,只能道:“你快走吧,我跟你聊不到一起去。”
四皇子就不走,他身上差使不多,見她不出門,就跟著她,那個架勢,就好像等著,想親眼見證她弄出什么新東西來似的。
晏時玥怕人看么?她才不怕,該看話本看話本,到點就擺飯。
吃飯的時候,微帛跟她道:“主子,現在外頭又在傳你克親了。”
晏時玥道:“出啥事了?”
“一些腌臜事。”微帛小嘴一撇:“就那個晏亭月,她不是聲稱懷了三爺的孩兒么?然后前兒晚上生了,然后宮里的女官過來想抱走孩子,并賜死她,誰知道她那個婢女沖上來,說這孩子不是三皇子的……”
她頓了一下:“反正,后來召了鑒玉司,還真的不是,簡直丟人現眼,后來就一起賜死了,那個婢女哈哈大笑,說她總算死了什么的,說她天天折磨她,聽說……”
她有些不忍,小聲道:“聽說,她瘋瘋癲癲的當眾脫了衣服,大腿上全是釵子戳的孔,新傷疊舊傷,就跟鱗片一樣,嚇死人了。”
四皇子是真沒見過這種下人,這種話也張嘴就跟主子說?吃著飯說這種話,這……這是怎么伺候的?
他拍了筷子就想說話。
晏時玥也驚住了,問:“然后呢?”
微帛搖了搖頭:“不知道。”
晏時玥就叫人:“甲和。”
甲和隔窗應聲,晏時玥道:“找人去查查,這個婢女要是沒死,就照應一二。”
甲和應聲去了。
四皇子愕然。他還真沒想到晏時玥第一反應是這個,他自覺得也算是關心民生疾苦的,與她一比,真的差的太遠。
晏時玥并不知道她在四皇子心目中的形象,驟然高大了,她其實就是碰到了,就管管,但碰不到,也不會去找的那一種人。
她皺眉想了一下,才問:“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怎么還牽扯上我了?”
微帛道:“聽說,因為出了這種事,王府大房的大娘,被婆家休回來了,四娘本來議好的親,對方也反悔了,說他們不敢得罪王府,但也不敢娶這家的女兒什么的。”
晏時玥無語:“這也行?”
四皇子道:“這是表面的原因,實則是因為你們與王府大房不睦,他們借機劃清界限,能討好便討好,就算不能討好,也不會受連累。”
晏時玥被他一點,這才恍然:“原來如此。”
她想了想:“我去找阿娘,四兄,你慢慢吃就好,不用客氣。”
四皇子點了點頭。
晏時玥就過去郡王府。進了門,就聽說大伯娘董氏也在。
董氏生了兩子一女,長子早就夭折了,長女就是被休回來的大娘晏綺羅。
晏時玥還沒到,就聽到了董氏的哭聲,董氏哭道:“咱們是一家子人,打斷骨頭連著筋,鬧成這樣,叫外人看笑話,長輩心里也不好受,權當是看在老王爺的份上,你們拉我們一把,我一輩子感激你。”
孟敏道:“這件事情,我也是始料不及,那個畜生本是土匪之女,不是咱們家的人,與大娘四娘有何關系?為何要記恨到她們頭上?”
董氏哭道:“那些人哪里會跟我們講理,晏亭月死就死了,可連累的都是家里的娘子……”
晏時玥沒長宅斗腦子,一時也不知這種事情要如何處理。他們與大房的關系并不好,不甘為大房出頭,可他們也并沒有撕破臉,難道還要粉飾一下太平么?
她就進去,坐在了孟敏旁邊。
董氏的哭聲登時就低了不少。
孟敏性子柔軟良善,輕易不發火,對她,只要賣慘就可以了,但對晏時玥,她是真的有點打怵。
孟敏皺著眉頭:“那你認為應該如何?”
董氏看了晏時玥一眼,吭吭哧哧道:“能不能求你們,給幾個人手,把大娘送回去……”
晏時玥忍不住插話:“為什么二娘沒有被送回來?”
董氏一噎。
晏時玥道:“說白了,這就是一個借口啊!要不就是因為,大娘與夫家,有關系不好的地方,要不就是因為,她的夫家有趨炎附勢之心,不管是因為哪種原因,大娘回去都過不好。你家里養不起一個小娘子么?為什么還要送回去?”
董氏這回是真的哭了:“殿下……”她爬下去磕頭:“大娘一個出嫁女,住在娘家,是要叫人戳脊梁骨的啊!”
行吧,這就是時代局限了。
晏時玥避開她禮,還想說話,孟敏拍了她一巴掌:“出去玩吧,小孩子別摻和這個!”
晏時玥灰溜溜的被趕了出來,眼望長空,頗有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郁悶。
此事最終,還是以孟敏設宴,請了大娘的夫家來,然后第二天,夫家就把晏大娘接了回去,算是把這件事給了了。
其實晏時玥是真的搞不懂。
堂堂王府,難道是隨便就能叫人磋磨的?她及笄宴的時候,明明董氏也來了,大家都明知道他們兄弟是一家人,又不是鬧翻了什么的,再說還有老王爺在……為什么就敢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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