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晏時玥進宮,就悄悄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皇后。
因為太后有療風酒,其實是一直在慢慢恢復的,哪怕恢復不到像之前那樣,說句話,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她總得叫皇后有些防備,將來別再心大的把九、十放在太后跟前兒,誰知道太后會不會腦子一抽,利用兩只做什么。
也因為這樣,她再看恪親王,瞬間就多了許多許多的寬容。
因為恪親王一心想著做生意,晏時玥索性叫霍祈旌把他的啞穴按閉了,然后給他換了一身衣服,梳了頭剃了胡子,打扮的干干凈凈的,然后就讓他去“玥糕坊”賣糕點蛋塔了。
就裝成一個啞巴,什么也不用說,想說也說不了,來了人就微笑、過稱、包起來……實在需要說話就比手勢。
要知道她的玥糕坊,來的大多是小娘子小婦人,恪親王長的一點不顯老,就是一個朗月清風的美青年,尤其又是個啞巴,大眼睛彎彎笑著特招人疼……迷得那些人不要不要的。
然后每天到了晚上,就把他買出去的糕點算一算,給他“提成”。
恪親王瞬間就愛上了這份工作!
而且他好像就是愛這個賺錢的過程,他又會功夫,站一天也不累,然后回來之后,賺的銅錢,隨手就賞給了餃子年糕,有時候看他蹲在那兒,給幾個孩子分錢,幾個人一文一文的計較著……晏時玥就油然生出一份莫名的憐愛……
這會兒,玥工坊的逐日車也生產出了一批。
如今宇文丹大膽的很,很敢創新,很能體察她的意圖。
逐日車一共做了兩種,一種略長略大,做成了一個類似豹子的形狀,后座也有一個獸背那樣的弧度,前頭是獸頭,把兒做成獸爪,古樸又威武,適合賣給不差錢兒的二代們。
而且還貼心的做了兩種顏色,一種是紅色,適合女子,一種是褐色,適合男子。
另一種就是最早拿過來叫她試用的那一種,樣子簡單普通,但整個架子都很結實,后座可以帶人,前筐子也可以放東西,適合那些趕路的小老百姓。
一拿過來,晏時玥就跟霍祈旌直接騎著上朝了,然后趁著還沒到早朝的時辰,她就在百官面前展示了一下。
連明延帝聽說了,都過來看了看,笑道:“不錯,挺有趣。”
晏時玥發現,她自從開始管商部,大概是因為不管閑事了,與朝臣們沒有利益沖突了,所以人緣好了不少,她還以為玥坊和商部合作會有人參呢,其實并沒有。
盡管沒人參,晏時玥還是按著原計劃,下了早朝就叫了人來,一人送了一輛,叫甲和教他們,她就帶著特制的兩輛進了宮。
明延帝是個很敢于嘗試的人,就換了騎馬服,過來試騎。
怎么說也一把年紀了,晏時玥是不放心的,幸好有霍祈旌看著,來回的試了幾趟之后,就騎了上去。
因為車子做了一些改造,所以即便是一個穿龍袍的皇帝騎上去,都不顯得違合,還怪帥的!
明延帝一直騎熟了,才下來,笑道:“不錯。”
晏時玥跳過去拿帕子幫他擦汗,一邊道:“這是我們玥坊的!你們皇宮要不要**一批?”
明延帝笑著道:“好,**一批!支持一下你的生意。”
然后他就真的吩咐了顧九行。
然后明延帝換了衣服,一邊喝茶一邊問她:“這些日子,十四一直鬧騰你?”
“不鬧騰,”晏時玥道:“十四叔這個人,其實還是蠻好的,他沒有壞心,思想單純,就是真的不會說話。”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給他說了好話,然后明延帝就決定來個宮宴了。
做為一個十一年沒回過都城的親王,皇上的親弟弟,這個過場其實早就應該走了,但因為恪親王的不靠譜,所以一直沒人提,就拖到了現在。
恪親王是跟晏時玥兩口子一起出發的,騎著馬兒,晏時玥就反復的叮囑他:“十四叔,你不要說話,一句話都不要多說,就微笑就好了,不然你一開口就叫人下不來臺。”
恪親王沒別的好處,多少還算敬業,對“老板”保持著應有的尊重:“好。”
于是進了宮。
這一回來的,大多是皇親國戚,都深知恪親王的稟性,其實還是提著心的,但見完禮,恪親王只是微笑點點頭,大家雖然奇怪,但也小小的松了口氣。
所以宮宴的氣氛還算是比較和諧友愛的。
等大家入了座,敦郡王,也就是原三皇子現晏思過的便宜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就問他:“十四弟,你為什么不說話呢?”
恪親王微笑著搖搖頭。
“為什么呢?”敦郡王又問:“難不成是有什么人欺負你了?你到底為什么不說話?”
然后恪親王就嚴肅的回答他:“玥兒不讓我說,她說我一開口就叫人下不來臺。”
一邊還瞅瞅她,好不無辜可憐。
敦郡王純粹就是耍個賤,并沒膽子招惹晏時玥,一聽之下,頓時訕訕一笑,就不說話了。
明延帝帶笑道:“你倒是肯聽她的話。”
恪親王道:“她給工錢啊!”
明延帝呵呵:“朕這么多年,給了你多少銀兩,能抵多少年的工錢了?”
“不一樣,”恪親王搖頭道:“你那個是白給的,是賞我的,玥兒給的,是我做生意賺的。這怎么能一樣?”
行吧,明延帝懶的多說。
太子含笑打了個圓場:“十四叔與福晏都擅長做生意,應該是比較談的來的。”
然后恪親王就道:“你明明不想笑,為什么一說話就要笑著?你不覺得這很虛偽么?”
眾人:“……”
不少人掃了敦郡王一眼。
你說說,你到底為啥非要讓他開口說話?明明他不開口的時候很歲月靜好的啊!果然還是相爺高明,這位還真是一開口就叫人下不來臺!還是裝啞巴比較好!
太子從他回來,已經叫他懟了好幾回了,非常淡定的笑回:“十四叔,這是禮貌。”
恪親王一指四皇子:“那小四說話為什么不笑?”
四皇子起身回道:“十四叔,是我失禮,遠不及殿下的風度。”
恪親王皺了下眉,轉頭向太子道:“我覺得他在覬覦你的太子之位。”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四皇子當時就臉孔雪白,直挺挺的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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