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許老五正不好意思準備說出口,突然外邊又有動靜了!
就聽到外面許老四的聲音……
“哎唷,這不是古師父嗎?古師娘?什么風把你們給吹到我們家來了,稀客啊!快請進,快請進……”
古師父?
許有德與許張氏面面相覷!
許嬌嬌也好奇……她貌似還沒有見過許老五的師父一家。
再看許老五急得頭上都是汗了,十分的不自然,青紅皂白的……
她五哥將要說的事情,難不成真與他師父有關不成?
現在是沒有機會說了,因為外面的人已經走進了院子。
許老四在前面,十分熱情的招呼,在他的身后,跟著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
男的皮膚黝黑,比許老五看起來更黑,也很壯實,個頭不是很高,腰背微微有些彎馱,像是常年職業病引起的,臉膛子赤紅,五官粗曠,笑起來聲音很大。
女的穿著一身綢緞的衣裳,面餅臉,半臉的麻子,臉上還一顆大黑痣,中年發福,圓滾滾的身材,一笑起來,眼睛周圍的魚尾紋一道道的。
兩人手里還提了幾包像是點心一樣的禮品。
女的進門就笑,“哪里,哪里,不稀客,我們夫妻早就想來你們家過個門子了。大慶這孩子是我們老古最得意的弟子,平時我都拿他當半個兒子看的,咱們倆家就是一家人,不說那客套話。對了,大慶這孩子他回來了沒有?”
許老四回道,“五弟剛回來不久,屁股沒有坐熱。古師父古師娘,既然要來就讓五弟帶回來就是了,怎么地,一個前腳一個后腳的,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們老五?”
說著,就朝堂屋的方向通報道,“爹,娘,古師父古師娘來了。”
“老五,還不快出來迎接你師父師娘!”
堂屋里的許有德老夫妻趕緊迎了出去。
許嬌嬌也跟著出門看熱鬧了,許老五在最后面似有話說,此時又不方便說了,神情陰晴不定的綴在幾人的最后面。
許張氏她們見了古師父古師娘,自然是一番親熱的話語。
請到了堂屋之內說話,還讓許老四去泡了老許家最好的茶葉子。
這茶葉子可是上次何炎熙送給許嬌嬌的,許嬌嬌自己不喝,知道是好茶,也留下來一包,專門待貴客,稀客的。
許老四眼饞這茶葉子好久了,都撈不上喝一口的。
許張氏讓他去泡茶,他巴之不得,應了聲是,屁顛顛的就跑去泡茶了。
一番客套話。
古師父問候了許有德老兩口的身體,又表揚了一會兒許老五的勤快啥的。
然后,眼風一掃,就掃到了許嬌嬌。
古師娘那眼神是百般的親熱,連掃了好幾眼,“這就是你們家的嬌嬌女吧,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啊!跟傳聞里的一點不像,長得這么好看,還有本事,會做枇杷膏,懂醫術,還會釀酒,這么好的姑娘,在我們沙洲縣都有了名氣呢?”
許張氏嘴里客氣道,“哪里,哪里,她年紀小,不要抬舉了她。”
心里頗有幾分美滋滋的。
她老閨女有本事的名聲,都傳到沙洲縣去了,得瑟啊!
許嬌嬌微微點點頭,臉上帶著禮貌且矜持的微笑。
穩重,年輕小小的,被夸了也臉不紅,心不跳,落落大方的樣子,讓人更加的心生好感。
古師娘更加的欣賞了,剛開始聽到傳聞,說老許家如何如何,老許家的老閨女如何如何有本事,她是不相信的。
別人不了解老許家,她還不知道嗎?
許老五是他們家的學徒,許老五來拜師的時候,他們是了解過老許家的情況的。
并不咋地的。
就是一般的鄉下殷實人家而已。
唯一說得過去,有牌面的事情,就是家里出過一個秀才。
秀才還掏空了家底。
當初拜師的時候,古家是想收二兩銀子的拜師費的,許老五一番懇求,說家里條件不好,他以后做事勤快一些,來抵債,于是就只收了一兩多。
可是,最近,沙洲縣街頭巷子尾都在說什么下面清水鎮,有個許家村的人家,家里開了一個酒坊,花一兩銀子征集有新意有創意的酒名,這種稀奇事情自然讓人津津樂道。
一探扒,原來老許家出了一個金閨女,有本事,之前沙洲縣那么流行的枇杷膏就是她制作出來的,現在又開了一個大酒坊什么的……
酒還沒有釀出來,先征集個酒名字,就出到一兩銀子。
古師娘剛才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老許家旁邊的大酒坊,修得好結實的樣子,青磚大瓦的,跟她們在縣城里的房子是一樣的。
可花費了不少。
“嬌嬌侄女是個好姑娘,可惜我家里沒有兒子,是不能求娶了,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將來要便宜哪個小子,娶了嬌嬌侄女,那就是祖上燒高香了。”古師娘語氣夸張,看得出來,是真心實意的覺得許嬌嬌不錯。
許嬌嬌故作小女兒嬌羞狀態,嫣然一笑,躲到許張氏的身后邊去了。
許張氏大笑,“古師娘,快別夸我老閨女了,再夸下去,她都要找條地縫鉆進去了。還有,我們嬌嬌定了親,定得是隔壁廖家村的廖青后生,這也是個好后生,跟我們嬌嬌般配得很吶。”
古師娘一副明顯可惜的神色,“這樣啊!那真正是好事兒一樁。想必那廖青后生也應該是個極出色的好孩子。”
老許家人與古師父夫妻客套的時候,許老五就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情緒。
整個人都像是在煎熬。
說完許嬌嬌,許張氏把話題拉回到許老五的身上。
“老五剛回來,古師父師娘后腳到,是不是我們老五犯了什么事情,給師父添麻煩了?”
老說些有的沒的,許張氏心里也沒有底。
特別是看到許老五那心事重重的模樣,她有些等不及了,直接就開問了。
古師父全程就在光喝茶了,都是古師娘一個人在說話。
古師娘沒有正面回答,“大慶這孩子,我跟老古兩人都喜歡,特別的勤快,有眼力見兒,跟著我們老古學手藝,能吃苦耐勞,你們不知道鐵匠這行當,要力氣,要能吃苦,我們老古收了好幾個徒弟,都半途而廢,就老五支撐了下來,還愿意跟他師父去外面做工做活計,給他工錢他還不要,又實誠又靠譜,也是個頂頂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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