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只要你姑愿意要你,我與你娘也就沒有別的可以說,反正你老姑向來照顧你,疼你,跟著你老姑我們也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然后,二丫松了一口氣,“謝謝爹娘理解。”
元春花還沒有表態呢,二丫也不用她表態,元春花在老許家沒有表態的權利,眾所皆知。
二丫又轉頭求許嬌嬌。
許嬌嬌也不能再拒絕了,這孩子鐵了心的要跟她們出去。
“行吧。地上涼,咱們一家人,以后說話好好說,不用跪來跪去的。”
“謝謝老姑!老姑你最好了!”
二丫的心事了結了,又覺得沒吃飽,又拿起了一個大肉包子來吃。
許張氏問向車正廷,“車護衛,你以后不要跟我們家客氣,你就跟我們一家人似的,飯點就過來一起落桌吃,和紀夫子一樣,你看紀夫子都沒有你這么斯文講究的。”
車正廷感受到老許家人的熱情,被動的點頭。
許張氏又問,“車護衛今年多大了?可成親了?可有婚配的人家?”
車正廷的臉色悄然漲紅,“二十有二,未成親……”后面似不好意思再說道下去了。
站在許嬌嬌身后伺候的蛾兒接口回道,“回老太太的話,小時候父母還在的時候,給哥哥定過一門娃娃親,后面我父母雙亡,家道中落,后來我哥哥十多歲就上邊疆打仗了,那戶人家就退了親,另嫁了。”
許張氏點點頭。
“原來如此,都是好孩子,不說這些了,來來來,再多吃點,一定要吃飽,自家人不興講客氣的啊!”
嘴上如此說著,不由得又多看了車正廷幾眼。
越看越歡喜。
這個年紀配二丫雖然說是大了一些。
大了七八歲了,但對二丫這丫頭有救命之恩,這等緣份,要是珍惜了……
也是配得的。
說完閑雜的事情,又開始說起正事兒來。
許有德把煙袋子扒了兩口。
沉聲道,“廖青,嬌嬌,紀師爺,今天這事兒真的妥當嗎?”
他這心里老是不踏實來著。
畢竟一輩子都是泥腿子,沒見過這樣處罰惡人的,一向都是送官老爺,這回自家當了官老爺,處罰了一條人命……
就在眼皮子底下。
雖然說是有這個權利,但是,這不是緩不過氣來么?
廖青知道許有德的心里怎么想的,其實不止許有德這么想的,所有人估計都是這么想的。
都有這個顧慮。
他必須得打消他們的顧慮,“爹,娘,你們不用擔心,妥當的。”
紀芙在一旁早已經吃完了飯,在剔牙。
他接口道,“老爺子,您放心,我們廖青大人是朝廷命官,有權力處置一個兇犯。更何況這兇犯曾經犯過不少的事情,肯定也有命案在身的,咱們大人是為民除害了,說出去,百姓還要感謝我們大人呢。”
許有德如釋重負。
“那就好,那就好。”
許嬌嬌也安撫他們道,“紀師爺說得對,以后別人要是問起來,咱們直接就說是為民除害就行了,也別解釋那么多,這樣的人打家劫舍,攔路搶劫,偷雞摸狗的,是罪有應得。”
眾人均點頭。
得了他們肯定的回答,許有德他們才一顆心完全的放下來了。
現在,他們也該適當的轉變一下心態了。
女兒與女婿的身份今非昔比了,當官了,他們也不能再拿常理看事情了。
大年三十。
許家村人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的,放鞭炮,貼春聯,吃團年飯,穿新衣,走親拜年的,熱熱鬧鬧的。
下了一場冬雪。
入了夜,小孩子們把鞭炮插在冬雪里,點燃,炸得雪到處飛,發出咯咯的笑聲。
老許家人多,最熱鬧。
男孩子們又多,調皮的很,今年又是賺了銀子的,許張氏買的鞭炮充足,炸起來爽得很,往年銀錢不夠,過年,家里給小孩子們買一盒小鞭炮就算奢侈了。
所有孩子們一起玩,一人能放兩三個小鞭炮都能暗搓搓的高興半天。
現在,人手一大盒。
放完了還有,只要膽子大,隨便放。
連許嬌嬌都被二丫拉著去放了半盒鞭炮……
放完鞭炮,回屋子里,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圍著大炭盆,下五子棋,下跳棋,打紙牌。
反正人多,就沒有湊不齊的局。
后面,又吃宵夜。
許張氏親自帶著幾個媳婦,去廚房里搗鼓了一頓豐盛的宵夜。
餃子,包子,小混沌,油炸小麻花,還有雞絲清湯面,再炒了幾個葷素適中的菜式……
眾人依照自己的口味,想吃啥就吃啥的,也不拘泥于圍在飯桌前吃。
大堂屋內升著大炭盆子。
滿屋都是熱乎乎的。
紀師爺一點不拘小節的,和老許家人在堂屋內,混成一片,大人小孩子們都喜歡與他玩。
拉他打葉子牌,他就打葉子牌,讓他下五子棋,他也會下。
小四郎請教他書本知識,他更拿手……
車正廷兄妹也跟著在大堂屋內守年,許張氏對車正廷印象非常好,拉著他打葉子牌,車正廷不會也不要緊,許張氏手把手的教。
蛾兒,小紅兩個丫頭,做完了活計,也樂滋滋的跟在自己主人家后面玩耍。
孩子們玩嗨了,也吃嗨了。
到了差不多晚上凌晨十二點左右的時候,許嬌嬌與廖青帶頭給許張氏與許有德老夫妻兩人拜年。
“爹,娘,新年快樂,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許張氏樂呵呵,“乖。”
給許嬌嬌封了一個大紅包。
又給廖青一個大紅包。
這下子,一屋子里的人,齊唰唰的都排隊過來給許張氏老夫妻拜年。
“你們這些機靈鬼!是來坑老婆子紅包的吧……”
縱然如此說。
也是每人都有份。
當然,這些紅包肯定沒有給許嬌嬌與廖青的厚實。
連羅氏與元春花都有份,當然,許張氏給她們封的是最小的。
蛾兒,小紅兩個丫頭也有份,她們倆的份,都比元春花她們的多。
拜完年,許有德帶著幾個兒子要守整夜的歲,其它媳婦子可以帶著孩子們回屋睡覺去了。
這是往年的慣例。
媳婦與孩子們都去睡覺了。
許張氏也困了,回屋去睡覺,把許嬌嬌與廖青也趕回后院去休息了。
“守年的人多,用不上你們兩個的,回去休息。吵了一整天了。”
晚上是大飯,老許家開了一壇子的狀元酒,每人都喝了一杯。
因為是狀元酒,許有德高興,又給廖青多倒了兩杯,所以廖青的臉就喝紅了。
許張氏就是看到他臉紅紅的份上,讓許嬌嬌她們先回去休息,不用她們跟著守年了。
許嬌嬌答應了,攙扶著廖青回房去了。
先給廖青洗簌完畢,把他扶床上去休息,許嬌嬌又讓蛾兒打水,她也洗了洗。
大年三十的,有習俗,一般是中午洗完澡,下午就換上簇新的衣裳。
把舊衣裳洗干凈,晾起來。
因為大年初一這一天,不能進行任何灑掃洗衣的活動,怕驚走了財運,沖撞了水神等等。
累了一天了,許嬌嬌洗了把臉,也爬上了床。
她以為廖青早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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