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張氏一行,的確是回來了。
在許嬌嬌派出的家丁家將的護送下,沿途順利的很。
幾十人的隊伍,老遠就被人注意到了,一些相熟或者好奇心比較重的人,就開始跟著走。
本村的鄰村的,都有。
畢竟看熱鬧這種愛好,很多人都不缺。
尤其是如許張氏這般地位高又沒架子不會趕人的,這輩子都很少有機會再碰到了。
“哎,許大姐,你們都回來了?”
“她大娘,回來了!”
“京城里好玩不?是不是見到了好多的大老爺?”
“嗬嗬,京城嘛,還是有不少新鮮事的,花樣也多。至于大老爺嘛,有很多,自然也見過一些。”
京城什么地方?稱得上老爺的簡直是多如牛毛,來給許嬌嬌夫婦拜年的大老爺,身份還都不低,來的也不少,許張氏自然都見著了。
不光有見的,還有打臉的,不過這事兒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抖落出來。
以后有相熟的聚在一起,倒是個不錯的談資。
“嘖嘖嘖,這趟出門,您家真是開了眼界啊!”
“呃,算是吧!”
“你們好不容易去一趟,咋不多玩幾天呢?”
“再好玩也得回來啊!家里還有活呢,我家老三媳婦就要生了。”
“也是,我看著也是快了,只怕就這個把月時間了。”
“要我說,你們這一大家子上京城,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每天吃飯睡覺都是個大麻煩吧?”
“楊嬸子,這你可想錯了,她老閨女現在是什么人?住的是什么地方?甭管多少人,吃飯有專人做,睡覺多的是地方,一點不麻煩。”
“哎喲,原來是這樣,是我老糊涂了。”
“哎呀,許大娘,你可真是生了個好閨女啊!”
“是啊,以前還有人嘲笑呢,現在哪個不羨慕啊?”
“我琢磨著,是不是也該把我家那丫頭喂胖點兒,說不定以后也能有出息,就算有她老閨女一半也好哇!”
“你搞笑吧?你丫頭胖了,跟有出息有關系嗎?”
“我倒是覺得,她把目標定高了,她那丫頭,能有人家老閨女十分之一就很不錯了。”
“我覺得也是,一個女子,有一個那樣的就已經是老天爺開眼了,不可能再有第二個。”
眾人七嘴八舌,
開始的時候,許張氏還答上一兩句,后面根本就不需要她開口了。
有人問,更有人答,甚至還不止一個人答。
熱心群眾真是多呀!
眾人一路嚷嚷著,不知不覺,老許家到了。
老許家人開始卸貨。
許嬌嬌自然不可能讓她們空手歸家,臨行前塞上了好多東西,絕大部分都是別人送的,她也用不了這么多,就給她們帶上了。
而這個環節,也是看熱鬧的人最感興趣的。
雖然東西不是她們的,但過個眼癮也好啊!
這就叫見識!
以后跟人吹牛都多了不小的底氣。
一批人進進出出地搬,一批人就興致勃勃地看,誰也不耽誤誰。
當然,也有人看著看著,眼珠子就泛紅了。
但是也只能揉揉眼,然后再繼續看,半點其他心思都不敢有。
正在這時,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
“這是,誰來了?”
“四個人,都騎馬,跑得還挺快,應該是找老許家的。”
“也是,除了她家,也沒誰會有這么大的事。”
“咦,那不是縣太爺嘛!”
“縣太爺來這里干啥,還跑這么快,里正叔,您看清楚了嗎?”
“當然看清楚了,我年紀雖然有點大,但眼睛還沒花。”
“聿……”
來的正是新任黃縣令,快馬加鞭地趕來了。
一下馬,便急沖沖地跑過來,沖許張氏大禮一拜:
“下官新任縣令黃蒙,拜見許老夫人!拜見許老太爺!”
圍觀的眾人看著半跪在地的縣太爺,一時有了錯亂的感覺。
這位,他們平常見了也是要大禮參拜的。
可現在,卻拜在了許張氏面前。
而他們,剛才還跟許張氏有說有笑的呢!
這個邏輯,他們一時難以理清。
“起來吧!咱們家也沒什么事,你怎么跑來了?”許張氏開口道。
黃縣令:“下官知道老夫人一家去京城了,現在才回來,所以來拜個晚年,沒別的意思。”
許張氏苦笑不得,“你有這個心意就行了,不用特地趕來。”
“要來的,應該的,應該的。”
黃縣令一邊說,一邊從手下人那里拿過一個禮盒,呈給許張氏。
“一點小心意,望老夫人不要推辭。”SS
許張氏沒拿,“年已經過完了,你不用送禮了,我的意思是,你人都來了,這禮物就用不著了,還是帶回去吧!”
黃縣令沒想到她這么直白,這話也的確太對不過了。
于是收起禮盒,又躬身一禮,
“老夫人老太爺舟車勞頓,需要休息,下官就不打擾了,告辭。”
“慢走不送。”
蹄聲得得,黃縣令又走了。
看熱鬧的眾人摸不著頭腦,這位縣太爺,從縣里巴巴地趕來,就說了這么幾句話,前后不過一刻鐘,就又走了?
你圖個啥啊?
圖個啥,至少老許家人是明白的。
許有德兩手一背,哼著小曲就進了屋。
“我家住在大橋頭,起個名兒叫小六……”
哎呀,這日子過得,以前做夢都沒有夢到過!
堂堂一縣父母官,都要巴巴地專程趕到他家來,就為了混個臉熟。
作為一個莊稼漢,還有什么比這更漲臉的呢?
許張氏看不得他這副得瑟樣,忍不住道:
“我可警告你啊,這個新來的縣太爺,咱們不清楚他的為人,看著有些不實在,以后他若是提出什么要求,你可不能胡亂答應他!”
許有德:“這哪能呢,我是拎不清的人嗎?”
“哪里逃!”
森林中,小黑緊緊追著斑豹。
逃的一方總是更能拼命一些,所以一開始,斑豹還是拉開了距離。
但是兩者差別較大的話,這種拼命出來的效果并不能持久,
很快,小黑追得越來越近了。
但它們離懸崖邊,同樣是越來越近了。
斑豹一邊跑,一邊發出了尖叫聲。
司金堂聽見了,臉色大變,飛快地掠上老樹,沖了過去。
懸崖上的這根老樹枝很長,但末端并不粗壯,很難支撐得起一個人,但司金堂這樣的高手,自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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