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銀子呢?”廖靜急了。
榮安再次搖頭。
“你不希望虞榮華今日一敗涂地嗎?”
“希望。所以我剛給你的勸誡是肺腑之言。我對付敵人時,若非必要,也是更多的單打獨斗。那樣才不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所以你做你的,我若有機會也會做些什么。你我沒必要合作。如此或許更能確保一切成功。”
廖靜張了張嘴,冷笑之后又是失笑。
“你真的不再考慮下?或許,我可以讓你力壓虞榮華獲得今日眾人大贊呢?”
“虛名什么,我不在乎,你該知道的。”榮安心里卻是喲了一聲。力壓?廖靜果然有備而來。魏氏腦瓜子還不錯,應該是給女兒支過招了。
“榮安,我剛說的……”
“放心。我保證,一字不泄露。”
榮安將首飾盒還給了廖靜。
“你若改了主意,還能來找我。”廖靜咬著破了的唇,下了馬車。
“等等。”
榮安叫停了她。
“我雖不打算與你合作,卻可以幫你。我不知道你的計劃,也不打算知道。但我可以透露幾個你未必知道,卻可以借題發揮或是用來做文章的點。
你記一下:廖文慈最近身子很不好,今日整個人發虛,力有不逮,你要做什么或可以試著調度支開她或是讓她疲于奔命;虞榮華今早受了刺激心緒不穩,尤其焦躁,應該經不起刺激。你若想讓她失態,或者小事就能有大效果。哦,對,她最近排便不暢,府里上下都知道了。另外她的嗓子今日不太好,沙啞到快要倒了。
還有一點,我姐身邊的丫頭錦繡……因為我姐,右手可能落殘或將殘了,她或許對我姐有些怨恨,你可以試探看看她能不能派上用場……”
廖靜點頭:“我記下了,多謝你。”
見廖靜離去,榮安也整理了衣裙準備入宮去了。
她相信廖靜所言基本屬實,但卻沒法與其合作。
真要合作,她也寧可找朱承熠。
而她之所以與廖靜劃清界限,更因她有另一種擔心。她怕廖靜選自己,是因為需要自己來背鍋。屆時,廖靜一拖多,榮華被坑,自己背鍋,她廖靜反而成了收獲的黃雀……
真要深究起來,白云寺和朱永霖殺人事件,到底還是因她虞榮安所起。誰知廖靜心中對自己有沒有恨。
所以榮安拒絕了。她寧可看形勢暗中推波助瀾。因而,她順手抖了些訊息出去,廖靜若真決心已定,這些訊息或能幫上忙……
順利進了宮門,過了查檢,時間已然不早。
榮安帶著彩云跟著引路的內侍快步往坤寧宮去了。
她注意到,廖靜比她動作還慢。
她下車時,廖靜又回了車上。
在她走出去幾十丈時,廖靜才剛過了宮門,磨磨蹭蹭走在了后邊。再回頭時,又見廖靜似乎是拉了什么東西,竟又折返了回去……
“那廖大小姐能成事嗎?”彩云表示懷疑。
“是啊。這樣的水準,決心再大,準備再足,我也不敢點頭答應。”
榮安再不把廖靜放在心上,快步前行。
走了一會兒,前邊不遠便是坤寧宮,周圍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有后宮過來的妃嬪,也有明顯是來參宴,正閑聊的貴婦,還有三三兩兩正細聲交流的姑娘們……
榮安打扮低調,一路走來并不顯眼。再有百多丈便到地方,她剛要快一快步伐,卻有人正從西邊過來,與她不期而遇。
她原本還想裝瞎,可對方竟是當眾叫住了她。
又一不速之客啊。
太子朱永昊。
榮安擰身抬眼,頓時明了。
她看見的不僅有太子,還有一眾皇子皇親也正從西邊過來。
自己來的時間,不太好呢!
男女賓客入宮的時間和順序是錯開的。
皇后這里的請安已然進行了一會兒,所以大部分的女賓已經安頓在了殿中,因而一眾男性皇親在等皇上下朝請了安后也被引來了坤寧宮請安。
而榮安來得晚,顯然碰上最尷尬的時間段了。
雄孔雀一如既往,滿臉堆笑,彬彬有禮抱起了拳。
眾目睽睽,榮安只得回禮。
“還請虞二小姐借一步說話。”朱永昊示意她往邊上走了幾步。
這一個示意,也讓不少循著太子的視線鎖定到了榮安身上。
而朱永昊的左右內侍竟是一前一后站在路邊,隔開了那些湊過來的眾人,這更令不少視線匯聚過來。
榮安蹙蹙眉,略生煩躁。
“虞小姐今日裝扮素淡,倒是叫人耳目一新。”
“太子殿下也是一如既往,涵養過人。不過您有話不如開門見山,民女還急著拜見皇后娘娘。”
“不著急。母后一向寬和,不急這一時。若有耽擱,孤自會向母后解釋。”
“還請殿下直言。”
“孤主要是想就上次白云寺,六皇弟之事向虞二小姐道個歉。”
“這又是何故?難道那次六殿下算計我,是太子您的意思?”
“絕無此事。主要是早先孤答應了虞將軍會帶著六皇弟向虞二小姐賠禮道歉。此刻六皇弟身有不便,孤不好失了信,作為兄長便來跟姑娘賠個不是。六皇弟行事莽撞,孤已是多番教導。只求姑娘可以早日忘了那事。”
好個重信守義的君子!說得好聽,這眾目睽睽的,還是做給爹看呢!
“太子殿下說笑呢?我小肚雞腸可記仇了。不想虛偽做謊,只能說,忘不了。不過,既是賠禮道歉,禮呢?”
榮安原本只想為難他,卻是不想,這貨還真就準備了一方禮。榮安更沒想到的,是他真會在一眾窺探的視線里,堂而皇之將禮給送了出來。
這令榮安只想自抽嘴巴。
笨蛋!多嘴了吧?
這是接,還是不接?
“怎么?不是要禮嗎?不敢接了?”
榮安一哼,拿過了小小禮盒。
打開一瞧,一枚玉佩。品相很好,雕琢也很精致,應該值些銀子。
“太子殿下當真有處處給姑娘送禮的習慣。”
“此言差矣。能讓孤親手送禮之人可不多。虞二小姐受之無愧。”
榮安跟見鬼一般盯了他兩眼。他那種眼神她很熟悉,正是在施展他那春風化雨魅力之時。
這不對!
先前幾次,她與他見面時他雖總在笑,可笑里沒有閃亮,要么不屑一顧,要么帶著厭惡敷衍,今日他是吃錯藥了?還是腦袋被門擠了?這勾搭的態度和言語是要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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