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往日送蘇強回來的牛車,難掩心中的失望,杭兒怎么還不回來?
雖然這般想著,但還是擠出笑意迎了上去,“夫君,你回來了?”
“啊!”
簾子被人掀開,羅艷看到蘇強渾身青腫的躺倒在里面,車廂中還傳出來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兒。
“怎么了,這是?遇到山匪打劫了?銀子還在么?”
羅艷都沒注意到陪蘇強坐牛車的還有兩個不認識的魁梧漢子,她絲毫不懷疑蘇強會贏錢的事情,她只擔心銀子的安全。
“這就是阿秀?”
賭場收了蘇婳的銀子,這兩個打手就是來執行賭場幫蘇婳帶人任務的。
羅艷終于被這壯漢兇悍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她下意識反駁道,“阿秀?我不是阿秀。”№Ⅰ№Ⅰ
她一拒絕,那打手便也不說話了,他也沒懷疑羅艷的否認,經常去春風樓快活的他,的確不覺得羅艷長得多美麗。
“你是蘇強什么人?”
羅艷整個人都莫名其妙的,但是車上的氣氛太奇怪,蘇強又要死不活的不給她解釋什么。
面對這惡漢口氣一點也不溫柔的問話,羅艷終于擔心蘇強是不是惹了禍事了,她心事重重的回答道,“我是蘇強……買回家的侍女。”
見她這么說,打手心里那還不明白,蘇強說過他還有一個婆娘,只是這婆娘看起來并不像能和他共患難的樣子。
不過,蘇強這樣的爛人,也不配別人對他真心相待了。
打手開口道,“那你在前面帶路。”№Ⅰ№Ⅰ
羅艷哪敢不從,忐忑的邁著小碎步,提著小燈籠,就朝自己家走去。
到了家門口,羅艷打開了院門,兩個打手下了車,絲毫沒有幫忙把蘇強帶進去的意思。
兩打手,進了屋堂屋,把兩邊耳房都看了一遍,只看到家里有個小姑娘,一臉兇悍的說道,“人呢?阿秀呢?”
羅艷心下一顫,難不成阿秀還有什么特殊身份不成?這是阿秀的家人?
她不愿意開口,被她扶下馬車的蘇強抬了抬手,指了指豬圈。
那兩打手,提著燈籠上前,打開了豬圈的門,果然看到里面一大兩小窩在一起,正瑟瑟發抖。
那婦人渾身臟兮兮的,借助著燈光,也看不清她的長相,只覺得她的目光有些呆滯,她摟在懷里的男孩子瘦瘦小小的,眼睛卻似狼一般惡狠狠的盯著他們兩。№Ⅰ№Ⅰ
哦豁,那挑夫怕不是被狗急跳墻的蘇強蒙騙了,買了個傻子吧,那不是虧慘了?
豬圈里的味道可不好聞,兩個打手并不想多待,他們只是奉命幫人跑腿罷了,貨物是不是真的漂亮,對于他們兩來說,沒差,只消帶回去交差便可。
羅艷見兩個打手,找了繩子上前,就要捆人,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她曉得阿秀是蘇強撿回家的傻子,一直欺負她,還不是因為阿秀無依無靠么。
羅艷剛才當真有些害怕阿秀的娘家人找來了,會找她麻煩呢。
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羅艷把蘇強扶到院子里珠子編的搖椅上躺好,朝躲在屋子里往外瞧的蘇媚使了個眼色,讓她別看。№Ⅰ№Ⅰ
之后,羅艷便壯著膽子問道,“兩位大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怎么,怎么要綁我家阿秀姐姐啊?”
兩個打算綁阿秀的打手,發現阿秀根本就不會抵抗什么,除了那瘦小的男娃兒會對他們揮拳踢腿之外,其實這三個人很好對付。
那男孩子的踢打,對他們兩個壯漢來說,更是像撓癢癢一樣無害。
所以到了最后,他們也沒綁著阿秀了,只是把小男孩綁了,帶上了牛車。
看到蘇臻被不認識的人帶走,阿秀自己也抱著孩子跟了上去,上了牛車。
聽到羅艷的問題,兩個完成了一半任務的打手,在牛車旁邊解釋道,“蘇強那爛人竟然敢在我們賭場出老千,他本來是應該留下一條手臂的,不過有個傻子聽他吹牛自家娘子長得美,愿意出錢賣阿秀幫他贖手。”№Ⅰ№Ⅰ
聽到這里,羅艷心中的震撼可不小,如果說蘇強是出老千才贏的錢,那她的杭兒,現在還沒回來,是不是輸了銀子,回不來了?
雖然終于把壓在自己頭上的傻子賣了出去,以后自己想轉為正妻就更簡單了,羅艷卻一絲也沒覺得快意。
“那,那賣了阿秀的錢,夠么?”
阿秀那傻子能賣幾個錢?
羅艷很害怕為了保住手,蘇強把她也賣掉了。
打手哼了一聲,“怎么可能夠,不過他寫了欠條,欠了人家20兩銀子。”
“對了,蘇強家里有20兩銀子的銀票,放在哪里了,你快拿出來,我們也好回去交差了。”
果然,邱三那混蛋就是設了這么大一個局,就是沖著他們家20兩銀子來的!羅艷此刻心中警鈴大作。№Ⅰ№Ⅰ
但在打手拿出來欠條之后,羅艷是認得幾個字的,但認得不多,卻也認得出上面寫了欠條,20兩銀子這些字。
她走到喘氣兒都覺得疼的蘇強身邊,“他們可說的是事實?”
蘇強只想快些把瘟神送走,有氣無力道,“給他們。”
羅艷胸口劇烈的起伏,她的肺都快氣炸了!
她設計了那么久,終于賣掉了蘇婳賺夠了銀子,為了保住銀子和婆婆整天斗嘴,結果呢,被這男子一下子就敗光了!
她如何不生氣?
但形勢比人強,蘇強已經被揍得動憚不得了,杭兒也不在家,羅艷害怕自己拉拉扯扯不愿意把銀票拿出來的話,這賭場的人會不會把她拉去抵債。
家里的銀子沒了還能掙,但是被賭場拉去抵債,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把她賣去青樓伺候男人?
羅艷害怕極了,急匆匆的回到臥室找銀票,蘇媚沖了出來阻攔道,“娘,銀票不能交出去啊,交出去了,以后還拿什么買肉?”
“肉肉肉,你這腦子只曉得肉!”羅艷一巴掌就拍在了蘇媚的腦門上,“給我起開,若是不把銀子交出去,就把你也賣給賭場抵債!”
蘇媚這才不敢阻攔。
羅艷翻出來銀票,交給了賭場的打手。
打手將欠條還給了羅艷的手上,便扭頭離開了這破破爛爛的農家小院。
到了馬車處,兩個打手一個進了車廂,一個和趕牛車的車夫坐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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