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饒了我吧！”

“陛下，老臣犯了什么錯？”

所謂名單，暗衛早就已經拿到手了，穆鴻文交給皇帝的，不過是為了讓朝中重臣、九卿過一下名路罷了。

“繼續帶證人。”宇文耀可不耐煩繼續聽葉思茵哭泣，狡辯，直接讓羽林衛帶人上來。

葉思茵和古代的人比起來，還是少了一絲隱秘，再加上身為行事不太方便的女子，以及沒有起事名頭的封賞縣主，她想要人才跟隨，想要人辦事，有時候必然是要透露一些機密的。

雖然不是人人都知道她要造反，除了穆家家主因為最先跟隨她，給她提供最多的銀錢，替他辦了最多的事情，所以對這個事情最為清楚。

其他被葉思茵收買的人，也不過是知道葉思茵讓他們做了什么事情而已。

但經過這些證據，串聯起來，就是一個無法反駁的證據網，有點腦子的都看得出來，她想做什么了。

而且，給皇帝下藥，這個事情，已經是死罪了。

找這些證人來，不過是讓葉思茵死得瞑目罷了。

“葉思茵，證據確鑿，你還有什么話想說？”太后雙手緊緊相扣，面無表情的看著葉思茵。

葉思茵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都沒用了，她只是疑惑，為什么這些事情暴露了而已，是哪里做得不夠好么？

“這些事，我本來就是要做的，不是針對你們，而是百姓過得太苦了，先皇就是一個昏君，在他的統治下，我們貧民百姓過得多慘啊，如果不是他治國無方，我會變成乞丐么？老天爺會降下瘟疫懲罰他么？”

“我做的這些事情，不過是覺得腐朽的乾秦國應該改朝換代了而已，我想建立一個真正能讓老百姓安居樂業的國家，真正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國家，而不是像你們一樣，只是說說而已。”

葉思茵就算是死，也要站在道德制高點，給自己樹立一個偉大、光輝的形象。

“是么？你說涇河大疫是老天的懲罰？”封璟開口，雖然他自己也是不太喜歡糊涂的父皇，可是不該是父皇的錯的事情，這亂臣賊子憑什么把天譴亂加在父皇頭上。

葉思茵正慷慨激昂的述說著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國，被封璟打斷，她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她還是反駁道，“不是老天的懲罰是什么？君王做的不好，老天爺就會降下天災警告天子，先帝當年難道沒有寫罪己詔？”

封璟冷笑一聲，此刻慶王出列，拱手道，“陛下，關于涇河大疫，我這里抓到了一個人，我當初只覺得是他胡言亂語，現在看來，似乎真有其事，我馬上讓人去把他帶上來。”

宇文耀，“準了。”

不一會兒陸琦琛帶著侍衛，押著三個人進了寢殿，下跪叩拜，“拜見陛下，見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這三個人是我當初隨欽差大臣游歷的時候見過的山匪，當時他們和葉縣主在一起，后來我就留在曲陽縣剿匪，現在抓到了他們，審問他們的時候，我聽到一個事，你們老實交代，將她說過的話，老實交代。”

溫鵬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見到真的皇親國戚，而不是搶劫那些路人的時候，聽他們吹的牛那種假冒的。

陸琦琛的手段他早已嘗過了，此刻跪在地上只顧著求饒了，“陛……陛下，當初，葉縣主找人帶她去程家村村后的林子里尋寶，我們……我們是劫匪，哪里會見了金子還讓出去的，就想殺了她，獨吞寶藏，她為了說服我們相信她是縣主，為了證明她能罩著我們，能讓我們過得更好，就說……說當年涇河大疫是她小時候，將得了天花的病人拖著扔進了大家取水喝的河里……”

大臣們聽得錯愕不已，“她當時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吧。”

葉思茵慌忙反駁，“你們別胡說，我當時還小，那里知道那是什么？我當時只是為了活命，哄你們的，你們卻拿出來當證詞，笑死人了。”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用牛痘治療了？”溫鵬知道自己的罪不算嚴重，只是山匪而已，只要揭發葉思茵，他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葉思茵解釋道，“我……我只是覺得天花和牛痘有些像，所以就抱著試一試的想法……”

皇后想起葉思茵平時和她吹的那些東西，“你當初可不是這么說的，你不是說當乞丐的時候，遇到一個游醫教了你一些藥理么？”

皇后進宮晚，對她了解更多的，還是太后，“不，她當初說是在村子里看多了，得過牛痘的人，不會感染天花，所以才覺得牛痘對天花有免疫的作用么？”

年齡大的、當大官久的人，都知道葉思茵當年的說辭是和太后說的一般無二。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葉思茵即便跪在地上，也挺直了腰桿，堅持她只是想推翻這個腐朽的江山的說法，其他罪，她可不會認。

如果認了，后面就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然而，多一個罪，少一個罪，其實沒太大關系，宇文耀直接下令，“奪取葉思茵縣主稱號，貶為庶人，把她關入天牢。”

“是，陛下！”

葉思茵心中松了一口氣，被壓下去的時候，她還求救的望向宇文燁，在她心里，宇文耀已經和死人差不多了。

雖然她剛才被喂了固神丹，但她相信憑借自己的毅力能扛過來。

而且她吃的不多，應該問題不大，不會上癮。

就算上癮了，她在大牢里，也出不去，相當于強制戒癮了，只要撐過去，就好了。

只要能證明，這不是毒藥，她將來就還能翻盤。

她可以不吃固神丹，可是宇文耀卻不能，他今天應該是要準備后事的吧，察覺到身體不行了，所以想處理好她之后，把皇位傳給燁哥哥。

到時候，她可以找燁哥哥哭一哭，別看宇文燁比宇文耀更冷，但他其實對誰都很好很照顧的，他是一個心軟的人，他只是用冰冷的外表來保護他那可柔軟的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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