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妹妹,你不害怕么?”許深好奇問道。
蘇婉不明白,“我為什么要害怕啊,姐夫又不是對我們發脾氣。”
蘇臻、程經銳對視一眼,是哦。
蘇婳心中有些糾結,這有見識和沒有見識的差距,一下子就對比起來了。
婉兒比蘇臻還小,但她進過京城后,整個人就變了很多,倒也沒有變得任性,而是眼界不一樣了。
臻兒的話,現在帶他進京城,對他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婉兒比較小,可塑性接受性都更高,而且是個小姑娘,身旁跟著的嬤嬤丫鬟也一大群,不時常出門。
臻兒不一樣,他是男孩子,他出去,誰知道什么人會來接近他,誰知道他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雖然現在他表現得比較沒見識,可是他如今還有一股子拼勁學習。
她的身份地位也是自己拼來的,弟弟的未來,還是讓他自己靠自己吧,但他學成了,將來再去京城長見識也一樣。
作為大姐,她也不會完全不管他。
這么想著,蘇婳便什么都沒說。
桌上的飯菜,很快就撤換掉了。
換上了重新做的菜,孩子們餓壞了,剛才的插曲,一點都沒有影響他們的口味,吃的十分開心。
同樣吃得開心的,還有蘇婳,她也是個沒心沒肺的性子。
封璟原本擔心的不得了,畢竟剛才若不是娘子先發現了,若是其他女子是他的娘子,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時時刻刻護著對方。
此刻看她吃得開心,封璟沉重的心情也釋懷了很多,幫她夾菜。
錦繡也是宮里混過的宮女,也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只是這事兒是針對誰而來?
沈玉幫她夾了一筷子雞樅菇,“不要想那么多,相信姑爺就好了。”
“哎”
一頓飯,各人吃得如何各人知道。
吃飽喝足,打算休息一番,卻聽到大門口響起了哭嚎聲,“蘇婳,你好狠的心啊!你這個毒婦,你不就是被割掉了手筋腳筋么,竟然派人將上官大人,穆夫人殺了!他可是朝廷命官,抓她,抓她!”
程經銳沖到走廊上,扶在欄桿上往下看去,“三叔,你在胡說些什么呢?”
尤其看到乞丐模樣的程松還帶來了一大批官兵,向來不曉得愁是什么滋味兒的他頭疼起來,“二叔,這些話你可不能亂說!”
樓下的捕快接到程松的報案前來抓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抬頭看來,卻看到站在被指認“兇手”的后方,亮出了一塊黑色的牌子,俱是嚇得彎腰垂頭。
“我可沒有亂說話,就是她買兇殺人,你不要以為你能逃得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要為上官濡大人報仇,要為穆夫人伸冤!”
這么蠢的人……實在是令人驚嘆,上官濡哪里死了?明明被送到京城才砍了頭,也不知道程松是受了誰的挑唆來搞事情。
當初若不是惦記著村長的人情,蘇婳也不會專門讓人放過程松,不然上官濡府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收了監或者連同上官濡夫妻一起被押送回京的。
程松嚷嚷了半天,終于回過味兒,那些捕快怎么還不上去抓人?
那可是謀殺了朝廷命官的兇手啊!
一回頭,卻見那些捕快俱是恭恭敬敬的對著前方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
外面圍觀的老百姓,見捕快們都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更是不敢大聲說話了。
整個現場安靜的讓人心驚,尤其是程松,心里咯噔一聲,“你們,你們怎么還不去抓他們?”
暗中保護的一個侍衛混在人群里,大聲道,“上官濡因為謀逆之罪,已經被押送回京城,與穆家人一同于午門砍了頭。”
“你在哪里看到上官濡被人殺了?你是上官濡同黨?”此刻的南溪縣捕快早已經煥然一新,捕頭此刻終于敢抬頭,暗恨這個程松亂報案,“你來報案的時候不是說廣聚軒發生了命案么?你報假案,該當何罪?”
他如此一問,也是幫自己解釋,不然被上頭的大人責問,他這輩子恐怕就完了!
“我,我……”
在那位大人的示意下,捕頭大手一揮,“押回去,好好審問!”
“是。”捕快們一擁而上,反綁著程松的手,堵著他的嘴,就將他押走了。
看熱鬧的群眾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但捕頭剛才的話也是證實了那個人說上官濡謀逆的說辭,那看來這個事兒就不是他們能吃得動的瓜了。
保命要緊!
大家紛紛離開,不敢在貴人跟前多做逗留。
蘇臻和程經銳依舊是人群里最蒙蔽的人,“他們?”
“剛才發生啥事兒了?”
蘇婳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的騙小孩兒,“程松報假案,被人識破了,所以那些官差就把他抓回去審問去了。”
蘇臻依舊懷疑,“可是,剛才那些官差為什么畢恭畢敬的對我們鞠躬?”
“有么?你看錯了,他們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所以在反思自己呢,臻兒你做錯事,站在阿姐跟前,是不是和他們剛才的站姿一模一樣?”蘇婳一般不撒謊,但一旦編故事編的順溜,那就和水小說一樣自然了。
“對哦,我犯錯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程經銳是第一個相信蘇婳說辭的人。
蘇臻陷入了自我懷疑,“可是捕快平時那么囂……威風凜凜,做錯事,會像我們小老百姓一樣低頭認錯么?”
“對哦,他們何時態度這么好了?”程經銳也想不明白,因此求助的看向許深。
平時最聰明的許深怎么一點懷疑都沒有,沒道理他們兩能發現的不合理之處,許深發現不了啊?
對上程經銳眨巴眨巴的眼神,許深坦然回視,茫然的看著他,似是不知道為什么程經銳要看他。
養父身份不一般,但許深也不知道養父到底是什么身份啊,養父只會治病救人,大夫再厲害,也只能干到御醫而已,養父十多年在外找人,若是御醫,恐怕也早就被開除了吧,那些人應該不是因為養父有次作態的。
封璟就在一旁看蘇婳瞎編,“你難道沒有聽他們說么,上官濡犯了謀逆罪,同黨自然都被砍頭了,也不知道縣衙里換了多少人,此刻南溪縣衙門內恐怕人人自危,他們當然就認錯態度良好了啊,生怕被人抓了小辮子,步了上官后塵。”
這水平,騙騙孩子還是夠用了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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