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庸唇角微彎,“沒不信,沒不信。”
裴錦瑤袖著小手,故作高深的說道:“您信歸信卻不是盡信。”
今天的小裴跟平時不大一樣。好像……似乎……她的道行又高了。芝麻打點的事都瞞不過她的眼睛。沈惟庸呵呵笑兩聲,“小裴,你多心了。我要是不信你就不會坐在這兒了。”
裴錦瑤拎起茶壺給沈惟庸斟上熱茶,“既然您坐在這兒,我就跟您明說了吧。那人尚未得勢,所以于人毫無妨害。”
“你的意思是,他得勢之后就有害了?”沈惟庸倒吸一口涼氣,思量片刻,追問道:“能不能鎮一鎮他?或者……做場法事?”
聞言,裴錦瑤面露難色,“您是知道的,我前些日子又鬧夭折。做法事……怕是力有不逮。”
鬧夭折?老文掏出纖塵不染的帕子印印額角。這話也就是裴神機使能說,換第二個人沈閣老非得上手抽他一個大嘴巴。
聞言,沈惟庸頓覺胸口一緊。小裴吵吵夭折小半年了,夭折到現在不但活的好好的,法術比以前更加厲害。反觀陛下,平時沒病沒災,突然之間就歪龍榻上起不來了。
沈惟庸收回思緒,溫聲道:“你這不是鬧完夭折了嘛……”
不等他把話說完,裴錦瑤沖口而出,“這波鬧完還有下一波。”
一波波鬧夭折,鬧到最后死不了……怎么交代?小裴不知輕重啊。沈惟庸暗暗嘆口氣。他真是拿小裴一點辦法都沒有。誰叫人家年紀小本事大呢。
“那……就趁這波剛鬧完,下波還沒來的時候做法事好不好?”
裴錦瑤蒼白的小臉沉了沉。沈惟庸將盛著帶骨鮑螺的碟子往裴錦瑤手邊推了推,“神機司其他神機使也可以吧。雖說他們道行不如你,但是……聊勝于無。”
裴錦瑤沉吟片刻,“到也不是不行。小尹子、小石子都是得用的。小梅子……”
老文趕忙接道:“小梅子在東廠當差,您要用他得跟東廠借人。”
裴錦瑤小手一揮,“那就不用。讓他在東廠踏踏實實當差。回頭給小石子、小尹子遞給信兒。”
老文點頭應是。裴錦瑤繼續說道:“叫他倆機靈點,千萬別墮了神機司的威名。”
沈惟庸心下稍安。有小裴這句話就不會出大事。至于劉逍……沈惟庸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眼下二皇子當自己是太子不二之選。對大臣或是太醫說話的態度愈發恭謹謙遜。
老文躬下身子,“人的名兒樹的影兒。神機司的名號是您辛辛苦苦闖蕩出來的。”
“話可不能這么說。”裴錦瑤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這都是歷任神機使的功勞。”
“是小的不懂事。”老文笑瞇瞇的請罪,“您千萬別動氣。”說著,揚起臉看向沈閣老,溫聲跟他解釋,“我們裴神機使不能悲不能喜,不能怒不能憂。”
合著小裴鬧夭折跟陛下鬧心疾的忌諱差不多。沈惟庸點點頭,“好生調養著應該沒事。”隨手捏起一顆雕花梅子放進嘴里,眼風卻是有意無意的瞟向裴錦瑤。
裴錦瑤恍若未見一連吃個三個帶骨鮑螺,抄起巾子邊擦手邊道:“自打鬧夭折,飯量一天不如一天。”
沈惟庸抿了抿唇沒說話。
裴錦瑤放下巾子,“既然您現在知道誰是新星接下來怎么做想必您心里有數了吧。”
沈惟庸手捻胡須,呵呵笑兩聲,“雖說他是王先生的弟子,可……是不是那塊材料尚未可知。”
這只老狐貍!看來不動真格的是不行了。裴錦瑤扭臉吩咐老文,“把家伙事兒拿來。”
老文應了聲是速速去了。
她那么多家伙事兒,拿哪一套啊?沈惟庸顰了顰眉,有心想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等不多時,老文端著個托盤快步走進來。沈惟庸抻長脖子瞅了瞅。
丹砂符筆黃符……
要畫符?沈惟庸大為不解的看向裴錦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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