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皇后對韓鶴生出怨氣,面上卻不顯。
與此同時,劉仹突然帶人闖了進來。韓皇后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母親!”劉仹眼里噙著淚跪倒在韓皇后面前,“孩兒來遲了。”
韓皇后伸出手指輕觸劉仹兜鍪,顫聲回道:“不遲,不遲。”扶起劉仹細細端量,“瘦了。”
劉仹握住韓皇后的手,兩人相對無言。
好一個母子情深。
沈惟庸與郭正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他倆已將生置之度外。韓皇后也好,劉仹也罷,他們都不韓皇后也好,劉仹也罷,他們全沒有放在眼里。
沈惟庸與郭正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他倆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韓皇后或是劉仹如何表現他們全不在意。
韓歡后展開玉軸,劉仹再次跪倒在地。韓鶴、一眾紅甲將軍紛紛跪地俯首。沈郭兩位閣老以及與他們站在一起的臣子昂首而立。對面的大臣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跪下聽旨。他們心里明鏡兒似的,圣旨是假的。跪下就是認同韓皇后的所作所為。從此以后再也站不起來了。
思量的當兒,韓鶴猛地騰身而起抽出佩刀砍下兩顆人頭。沒了腦袋的尸身轟然倒地,冒著熱氣的鮮血淌的滿地都是。
韓鶴森冷的眸子在躊躇的大臣們臉上掠過,他命令:“跪下!”
大臣們兩手抖抖索索捏著袍子……
一個、兩個很快就跪倒一大片。
粘稠的血液順著刀刃滑落在地,韓鶴將鋼刀入了刀鞘,規規矩矩跪在劉仹身后。
韓皇后的視線在韓鶴頭頂停了片刻,朗聲誦讀圣旨。
沈惟庸揚起下頜指了指韓鶴和韓皇后,郭正會意,貼在他耳際輕聲說道:“功高震主。”
沈惟庸抿唇笑了笑。長眼睛的都能看出韓鶴比劉仹更加狠辣也更加果決。他就像一頭幼狼,待他長成必定會把劉仹咬的血肉模糊。
唉,這個樂子他看不到了。沈惟庸甚為惋惜的搖搖頭。郭正也長長吐口濁氣。
韓皇后讀罷圣旨,劉仹叩謝圣恩。如此一來,重上玉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們也該上路了。沈惟庸正正衣冠,“我一直覺得崇賢殿的柱子不夠粗,今兒個細細一看,覺著還行。”
觸柱啊?郭正不由自主摸摸額頭。血肉模糊的下到底下,黑白二老能不能認出他們吶?
“誒?你不愿意?”沈惟庸皺起眉頭,“總不能跟韓鶴奪刀自刎吧?”
得嘞,橫豎都是血肉模糊。那……觸柱吧。黑白二老眼神兒應該不錯。郭正緩緩頷首,“都依您。您吃的炒豆多!”
老郭又笑話他!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風涼話?沈惟庸一甩衣袖不去看他。
他倆喁喁私語的當兒,劉仹儼然王者居高臨下睨著沈惟庸等人。韓皇后用胳膊肘杵了杵他,意思是少安毋躁。
不聽話的臣子當然要殺,但不是現在。韓皇后帶著埋怨的目光瞟向韓鶴,他已經殺了兩個以儆效尤,劉仹若是再殺就太不仁了。
劉仹強壓下胸中怒意,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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