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虛陵真人眉眼虛跳，不知為何，這師傅今日有種要跟她做對的感覺，非要她道出一二。

“小九，你且說說，說錯了，為師也不會責怪你的。”

遲遙看著眼前的情形，不自主的向默不作聲的洛封塵看去，只見他正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看。

她匆匆別過臉不去看他，看來她今天定要說出個所以然來，可是，她說什么？這分明是他們串通好的，要看自己的反應啊。

遲遙憋憋嘴，一不做二不休坦坦蕩蕩，道：“師傅剛才您這話是不是對我說的？您怕我好奇心重偷偷溜到后山，我以后不去便是了。”

這一刻遲遙無比肯定，上坐師傅一定知道她是狐貍的事，而且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哈哈哈……”虛陵真人開懷大笑，連帶著師兄師姐們也跟著笑著，剛才籠罩在整個清華殿內詭異的氣氛瞬間散去。

“行了，小九，既然你知道，為師便不多說了，記住你說的話，行了，今日就到這了，你們各自散去吧。”

虛陵真人與洛封塵對視一眼，輕輕挑眉，引得洛封塵十分不悅，洛封塵微微蹙眉，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向遲遙。

遲遙傻傻地站在原地莫名的躺槍，為何她從二人那短暫的交流中，解讀出他們拿她打了個賭的錯覺。

遲遙郁悶的一批，看著各師兄，除了七師兄一副同情的目光看著她外，其余皆是，“小師妹你上當了”的錯覺。

所以昨晚她闖了后山這群人都知道了，今天這一出就是他們合伙讓她做保？

這都是什么奇葩師門，師傅和徒弟都是這么倉促的嗎？

她就這樣被耍？就這樣放棄不去后山了？

待所有師兄姐都退下后，遲遙一個人留在原地，準備起身離開的虛陵真人和師弟洛封塵奇怪地睨了她一眼。

虛陵真人與洛封塵對視一眼，輕輕點頭，自顧自拂袖走到遲遙面前，道：“小九，你為何還不離開？”

遲遙遲疑了半刻，道：“師傅弟子有一事想請教師傅。”

虛陵真人倒是慷慨，道：“你說。”

遲遙看向師傅身后的洛封塵，有些猶豫。

虛陵真人順著遲遙的目光瞧了洛封塵一眼，心知肚明地點點頭，道：“你師叔不是外人。”

“哦。”遲遙郁悶的收回視線，既然是這樣，她也就不在扭捏，有些事情總要有個開端，與其自己較勁腦汁去找別人，還不如在師傅這找到答案。

她笑得殷勤，上前拉住虛陵真人的手臂，本想向撒嬌一下，順便弄個水到渠成，不想這虛陵真人一頓，錯恐不及的躲開了。

師傅看到遲遙那疑惑不解的神情，他清了清嗓子，坐回臨近的椅子，別扭的說道：“那個，小九，你坐下來慢慢說。”說完指著他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遲遙偷瞄了洛封塵一眼，見他臉色越發的陰沉，不敢多說什么，只順著師傅的命令坐下。

虛陵真人再次看了洛封塵一眼，洛封塵微微動容，走到他身旁坐下。

虛陵真人輕喘一口氣，對遲遙，道：“你且說來。”

遲遙偷偷看著板著臉的洛封塵，沖師傅道：“師傅，您知道我晚上會變成一只狐貍？”

虛陵真人了然一笑，就連一旁的洛封塵也微微輕挑了眉毛。

“是。”

等到師傅肯定的回答，遲遙無疑是一顆大石頭落了低，她趁熱打鐵繼續問道：“師傅我是一只狐貍精？”

“噗！”剛剛端起水杯想要喝口水的虛陵真人，無比慶幸他還未來得及喝水，“丫頭，你為何這樣想？”

師傅的反應讓遲遙輕松許多，最起碼她并不是招人厭惡的狐貍精了。

“師傅，弟子這不是失憶了么，你說我這白天人晚上狐貍的，不知道的不就認為我是只狐貍精么。”

坐在一旁的洛封塵實在不敢茍同，忍不住質問道：“你不是失憶了？為何會知道這狐貍精，還有聽你的語氣，看來你對這狐貍精甚是厭惡。”

“......”遲遙百口莫辯，她恨不得此時真的是失憶。

“師叔，您要是這么咬文嚼字，師侄也沒有辦法。”哼，說不好，我就耍賴，反正你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學我使小性子吧。

別說，這一招還挺有用，洛封塵只是瞪了遲遙一眼，不再說話。

“罷了罷了，小九啊，你也不用糾結，至于你的身世，師傅也是不太清楚，只知道五年前你是被封塵師弟帶上了山，原因是你救了他。”

話說到這，虛陵真人特意留意了眼洛封塵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便繼續道來：“當時你遍體鱗傷，只存著最后一絲氣息，為師把你救回來，就一直養在竹心小筑。至于為何你會這樣轉換為師并不知，你睡的這幾年，也并未發生這種事。”

遲遙猶如聽戲一般，不可思議地盯著那個漫無表情的男人，她顯然不敢相信，曾經的遲遙竟然如此英勇救了冷面師叔，可是這冷面師叔為何一點感激她的行動都沒有，甚至連只字片語都不提。

這話若不是從虛陵真人口中親自講出，她打死都不會相信。

但是，依照師傅的說法，那她是不是可以推斷，早在五年前遲遙救下了師叔就已經死翹翹了，而替她活下來的是現在的她，這么一想，她倒是清晰許多，可是她這半日狐貍，半日人又是什么鬼？還有這事到底有沒有跟她的穿越有關？

愈想愈發的混亂，遲遙滿腦像漿糊一樣，只好抓住機會再向師傅詢問，道：“師傅，那為何您會在五年前就已經下令戌時已過不許上山？難道是因為這個？”

虛陵真人看了洛封塵一眼，眼神中是遲遙不曾發現的復雜。

“至于這個也不過是巧合而已。”

“可是，師傅......”

遲遙還想要進一步詢問清楚，卻被虛陵真人伸手攔住，“好了，該說的為師都告訴你了，不該說的，你也休要再問，行了，回去吧，至于今日之事你切勿告訴他人，特別是你轉化狐貍一事。”

看到師傅那嚴肅的神色，遲遙遲疑的點了點頭，但是心里的疑問只解了一半著實讓她難受。

“師傅......”

“莫要再多問，記住你說的話，后山莫要再去，快回去吧！”虛陵真人大手一揮，遲遙竟發現她身處在清華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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