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遲遙伴著美夢醒來,她迫不及待地睜眼,想起昨晚,想到洛封塵的話,簡直心花怒放。
她把聚囊袋打開把平日里穿的衣服全都找了出來,可惜可惜,出了一件道服意外,再無其他。
她又尋思著有什么化妝品可以用用,可是找遍房間出了一個簡單的雪花膏外,什么都沒有。
“哎!”遲遙連連嘆氣,這可不怪她,她想要對鏡貼花紅,可是材料有限,她只能先洗把臉。
簡單的洗漱過后,遲遙老實的呆在房中,等著洛封塵過來叫他吃飯,可是洛封塵沒等來,倒是等到了那個妖艷的女老板。
女子將門打開,一股凝重的胭脂水粉味,嗆的遲遙很是不適。
“你怎么來了?”遲遙的不悅寫滿了臉。
女子拿著一個食盒走到桌前,并不理會遲遙的冷臉,只自顧自的將食盒里的飯菜取出。
“我來給你送早餐。”
“那就有勞姑娘了。”
女子見遲遙不動,輕笑了一聲,“姑娘就別等了,洛封塵不在,你請自便吧。”
說完女子就要離開,遲遙匆忙追上前想要將人攔住。
“他不在,他去哪了?”
女子細細打量了遲遙一眼,看她神色復雜,又多說了一句,“聽說是要找什么東西,可能晚上會回來,姑娘的一日三餐我都會親自送過來,姑娘若是沒有什么事,最好不要走出這院子。”
女子朝遲遙笑了笑,“姑娘可以叫我時雨,若沒事我先離開了。”
說完不等遲遙反應,轉身離開。
遲遙卻久久的盯著桌上的飯菜傻傻發呆。
他去找東西?把她一個人丟在這?
這一日對遲遙來說非常難熬,一日三頓飯她都要見到那個妖嬈的時雨不說,好要一個人面對著這么大的一間大院子。
可細細想來她在清虛被禁足時,不是沒有過過這種日子,但是雖在禁足,但好在整日都很忙。
遲遙想了想,她在清虛都忙著什么?
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在禁足時不都在抄寫罰抄嗎?
呵呵……她現在總不能沒事找事抄寫罰抄吧。
遲遙回神望著房間內書桌上的筆墨紙硯,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她總要找點事做,如果知道外出也這么無聊,她就應該把她的兩只小松鼠帶來,不知道他們現在在竹心小筑怎么樣了,八師姐有沒有好好的照顧它們。
說干就干,她坐在書桌前,磨上墨,拿起筆,想著那條被她爛記于心的清虛門規,一筆一畫的寫著:
“戌時已過任何人不得上后山,不得閑逛。”
也就憑著這一句話,遲遙熬過了一天。
戌時已過,依舊不見洛封塵的蹤影,她愿意為會在洛封塵表白的第一天,同他來個親密的約會,可是這倒好,別說約會了連人影都沒有。
遲遙獨自站在床前,望著空中的那輪殘月,月光暗淡,被云霧遮擋,如同她此時的心,被迷上了一層薄霧。
一天都不見人,難免不會讓人胡思亂想。
遲遙負氣的上了床,睡去。
第二日,第三日依舊是如此,洛封塵就像是把她忘在這里一般,絲毫沒有見到他的蹤影。
到了第四日的晚上,遲遙早在的上了床,她已經不對洛封塵抱有希望,可能他真的有什么要緊事要做,表白的那日他不是說要找藥嗎?
或許他把她丟下就是為了找藥也說不定。
遲遙一遍又一遍用這個理由來勸誡自己,不知不覺間趴在床上睡著了。
夜深人靜,遲遙的房門被人推開,四日不見的洛封塵終于出現在她的門前。
他走進將門關上,并沒有先看床上躺著的女子,而是走到說桌前坐下。
看到滿桌子放著寫滿字的紙張,他抬手一張有一張很小心的將他們捋順放好,他離開了四日,這丫頭當真寫了四日。
洛封塵看著紙上娟秀的字跡時,記憶一下子被拉回了從前,從前她的字體很難看,或許是練久了的緣故,雖說沒有書法的感覺但是看著到不難看。
他將整理好的紙張放在一旁,取來一張紙,拿起筆,在上面書寫著什么。書寫好后,又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空白信封,將寫過的紙折好,神色凝重的將它放在桌上。
洛封塵并沒有著急起身,只是盯著那個信封在看,許久后,微微嘆了口氣。
他來到床邊,看著已經睡熟的人,就坐在床旁就這么靜靜的看著。
二更已過,遲遙睡的很香,偶爾還會像小孩在那般嘟嘟小嘴,很是可愛。
洛封塵頷首垂眉,緩緩低下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溫涼的觸感把遲遙驚醒,她睡眼朦朧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人,“師叔,你來了。”
語氣很淡然,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洛封塵笑著看她,見她又閉著眼睡去,看來這丫頭以為她是在做夢。
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很小的木盒,木盒中放著一顆藥丸,洛封塵盯著那藥丸看了半響,終于還是放在遲遙的枕邊,把人喚醒。
遲遙我迷迷糊糊中醒來,當她看到坐在身旁的人是洛封塵時,凝結在這幾日的怨氣終于找到了突破口。
“你說,你去哪了!為何要把我一人留在這!”
洛封塵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談論此事,他拿起放在枕邊的藥丸,放在遲遙面前。
“聽話,先把這個吃了,吃完我什么都告訴你。”
遲遙一愣,看著面前的土黃色藥丸,“這是什么?”
“解你的毒的藥。”洛封塵緩緩開口,那面眼眸中是對遲遙滿滿的愛。
“你是說,我吃了這個,我能無時不刻地想你,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洛封塵的眼眸閃過一瞬的暗淡,他強壓住心中的不舍,笑著對遲遙說道:“是,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遲遙想也沒想,拿起那顆藥丸咽了下去,就在她吞下藥丸的那一瞬間,洛封塵的口勿隨之而來。
溫涼的觸感夾雜著藥味,讓遲遙心曠神怡。
短暫的親口勿之后,洛封塵緊緊的將遲遙抱在懷里,遲遙感受著他溫暖的同時,又在暗自慶幸,她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大膽的去愛了?
可是這藥丸吃下她并沒有任何反應啊。
洛封塵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身前,雙手放在她的后背,叮囑遲遙閉眼后,不斷的給她輸入靈力。
漸漸的,遲遙感覺體內如被高溫灼燒一般,那個藏匿在體內很久的東西順著她的血液在不停的抖動。
突然間,她感覺指尖一陣刺痛,睜眼在看到洛封塵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她的手指。
她忍著痛苦,看到被洛封塵逼出的血液順著指尖下滑。倏然間一個綠色液體從指尖流出,洛封塵眼疾手快的默念口訣,那綠色的液體在遲遙的面前飛灰湮滅。
遲遙怔住,她看著將自己抱在懷里的人,輕輕的旁她斂去指尖上的傷口。
“師叔,剛才的那個綠東西是什么?”
“是,蠱。”洛封塵終于松了口氣,將臉頰靠近她的/頸/窩,低沉的聲音傳入她耳,“遙遙,你好了。”
洛封塵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終于放松下去,他靜靜的將人抱在懷里,享受著屬于兩個人的世界。
既然她好了,遲遙開始動起了壞腦筋,可是在她還未來得及做些什么,卻直接被人壓下,“遲遙,閉眼。”
遲遙知道接下來她要面臨著什么,但是她不怕,她甚至還有一絲的期待。
雙手環繞搭在他的頸間,緊接著便是洛封塵的口勿。
“所有的你都忘記了,我想讓你回憶起,卻又害怕失去你,遲遙,我不知道從今以后,我是否還能本能的保護你。
但是我很自私,我想要讓你想盡辦法,再讓我重新喜歡你。”
“師叔。”遲遙呢喃一句,緊緊的抱著他,他說的什么她不知,她只知道現在她不想放手,一點也不想。
燭光搖曳,帳下纏綿。
一場歡喜過后,洛封塵輕吻她的唇,將疲憊不堪的她叫醒,將銅鏡放在遲遙的枕邊。
遲遙看著那銅鏡有些好奇,可是渾身酸楚的她只能躺在他的懷里,聽他講著故事。
“遲遙,你聽好,這銅鏡里有我的回憶,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如果有一日我記不得你……”洛封塵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你一定要把這鏡子交給我,讓我看。”
遲遙窩在他懷里,臉頰蹭了蹭他的身上,像一只慵懶的貓咪無心的聽著一切,“你怎么會失憶啊?這鏡子還有這么厲害的功能?”
“當然。”洛封塵寵溺的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引得遲遙呵呵傻笑。
她連忙握住洛封塵不安分的手,道:“這鏡子這么厲害,你也教教我吧,好不好?”
“好。”洛封塵將鏡子的秘密和使用方法一股腦兒的都教給了遲遙,可是這丫頭半閉著眼,打著哈欠也不知道聽下了多少。
他看著她滿身的紅暈,自身知是自己太過火,摸了摸她的頭,說道:“睡吧。”
看著在懷里睡的香甜的丫頭,洛封塵無法描繪他此刻的心情,他知道他此刻要了她是對她極大的不負責,可是他害怕。
他很自私,現在的遲遙什么都不記得,他只能用現在的這個辦法讓她記住他一輩子。
他翻了個身將她的衣衫穿好,看著熟睡的人,戀戀不舍。
“遲遙,我等著你把我找回,你定不會讓我失望對不對?”
熟睡的人早已沒有了回應,只有洛封塵一人對著她不斷的重復著這一句。
次日清晨,遲遙醒來就看到身旁的那枚銅鏡,倏然想起了昨晚,她跟洛封塵,他們倆……
面色嬌羞,她看了看自己,發現衣衫已穿戴整齊,“難道是師叔?”
頓時白皙水嫩的臉上再次浮現了紅暈。
可是此時,洛封塵并不在房中。
她起身去找,可是尋遍庭院里的所有角落,都沒有洛封塵的身影。
遲遙莫名的發慌,回到房中時,看到了床上的那枚銅鏡,想起了昨晚在她昏昏欲睡之時,他說的話。
“他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遲遙疑惑的拿起銅鏡,回想著他昨晚她的方法,她一定要看看洛封塵究竟要干什么,難道那家伙是渣男,吃了她就跑了?
她伸手去撫摸眼前的那枚銅鏡,在默念口訣之后,拿鏡子中突然浮現了洛封塵的身影。
鏡子里的洛封塵,身穿著一件白衣在月光之下與一個男子在院中下棋。
遲遙留意到這件白衣好像是他與洛封塵第一次見面時穿著的
這院落的環境以及男子的妝容,雖然他背對著自己,遲遙很容易看出,那個男子就是她師傅虛陵真人。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遲遙再熟悉不過的竹心小筑。
她很奇怪,這倆人怎么會在竹心小筑內下棋,可看了一會,遲遙才反應過來,這里哪是竹心小筑這里分明是洛封塵的凈瀾殿。
兩人神色悠然在討論著什么,突然在后山的空中一片紅光乍現,整個后山,以及空中的云海瞬間被染成了紅色。
虛陵真人和洛封塵神色凝重的對視一眼,洛封塵丟下一句話,匆匆然的向后山飛去。
鏡子中的畫面隨著洛封塵的轉移而移到另一片地方。
這里是?
遲遙驚訝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事物,這不是后山的禁地嗎?
那洞中怎么會有微弱的紅光?
遲遙留意著洛封塵的臉色,他神態嚴肅,極速的向洞中走去。
洛封塵走到第一片花叢停下腳步,惶恐的好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可是特找了許久依舊無果。
洛封塵沒有進到禁地的第二個洞口,直接轉身離開,在后山的樹林中繼續尋找。
皓月當空,昏暗的樹林被照的很亮,經過他細心地尋找終于在一棵大樹旁停下腳步。
遲遙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這不是……”
映入眼簾的是一只銀白色的狐貍,她正低著頭認真的在思考什么。
狐貍并沒有留意身后有人,洛封輕拂衣袖,那銀狐倏然騰空而已。
或許意識到自己被人抓住,那小狐貍不停的再掙扎,無奈,洛封塵只能抽去它周身的道法,它被無情的丟到了地上。
眼前的一幕太過熟悉,遲遙盯著那鏡子多了一絲悵然,那不正是她穿越的那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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