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萱很想問問許諾顏是怎么發現宋南柱的事的,不過她想這個時候問起來可能會讓許諾顏難堪,她只想知道許諾顏是不是真心的想放棄宋南柱。
找對象的事兒吧,從來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事人自己不想放棄的時候,從來不會覺得對方有錯,只會一門心思的責怪那個半途加入的人,比如說面對出軌的丈夫,妻子常常會淚流滿面的譴責那個不要臉的小三。
趙寶萱最擔心許諾顏也是這樣,輸得不服氣,不相信自己被騙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后還會藕斷絲連——這樣的事情報紙上娛樂新聞一抓一大把,電影電視里也有——但是結果往往都驚人的相似!
她看許諾顏有條不紊的打電話給經紀人,給她舅舅的助理,同樣的話面不改色的說了三遍:“我有宋南柱的黑料,有狗仔隊想跟我買,怎么做比較好?”
得到的答復都是一樣,助理說現在就幫她去找導演問,讓她等消息。
經紀人上來就說有什么黑料白料都先不要說出去——這不是大馬路上的突發新聞,后面牽扯的人可不少——其實圈子并不大,能拍板做決定并且影響圈子的人,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這樣的事兒得往上面先報一報。
舅舅那里是覺得說許諾顏正在上張大導的戲,這個時候去捅別人的黑料出來,畢竟不是正能量,要考慮影響,要考慮投資收回的成本,張大導的戲并不需要靠這些黑料或者緋聞來吸引大眾注意。
許諾顏放下電話,恨恨的道:“再不說就不是黑料了!”
趙寶萱看的目瞪口呆:“顏顏,你剛才打電話的樣子就是個職場女精英啊,你可以改戲路了!”
許諾顏雙手捂著臉:“我剛才表情是不是很猙獰?小妖女是不是?哎,我一點也不想這樣。”
被人背叛的感覺真不好受。
很害怕讓人知道自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太丟臉。
趙寶萱眨眨眼睛:“我覺得挺好的,你要是穿上套裝可以演律師了!”
總演高中生大學新生蠢萌人設已經不太適合,真性情流露的許諾顏外表看上去更像學生會干部。
律師嘛她家顏顏肯定不像,這么說是想給許諾顏增加信心。
許諾顏嗯了一聲自嘲道:“是啊,我已經過完本命年一周年了紀念日了,再被人騙那就太對不起自己的智商了。萱萱,你會不會怪我不聽你勸啊?”
趙寶萱搖頭:“我就是特別我自己做的夢,你不信很正常啊,誰讓我自己沒經驗呢!”
她沒談過戀愛,也沒混過娛樂圈,光吃過鹽沒走過橋,說出來的話沒有信服力,怪不得別人。
她現在倒是想知道許諾顏手里的黑料跟她夢里的差別有多大:“你是怎么發現的?”
許諾顏撇嘴:“很老土啊,不是我發現的,是人家挑釁我,給我手機上發的短信和照片。”
“啊?居然還有這種事!”趙寶萱覺得這種競爭手段很好笑:“你跟那個棒槌還不是一家呢,又不受法律保護,發短信和照片給你是什么意思啊?”
這種情況下,誰先曝光才是誰贏啊。
怎么搞得像小三上位?
不問還好,這一問,許諾顏支支吾吾的:“南哥的媽媽很喜歡我,她說把我當準兒媳,我們三個人的合影就擺在家里的客廳。”
趙寶萱無語:“……原來你們已經私定終身了?你這是打算跟你們家先斬后奏嗎?”
瞞得好緊啊,她這個閨蜜連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許諾顏搖頭:“沒有!”
底氣不足,說出來的話都沒力氣。
趙寶萱沒留意,還以為許諾顏是因為心情不好,就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疑問:“顏顏,宋南柱的公司允許他把戀情公布于眾?就不怕粉絲或者記者跑到家里去?”
連人設都顧不上了,宋南柱就這么沒人氣了嗎?
許諾顏心虛:“所以我才想讓南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這樣他就不受約束,有自由空間。”
趙寶萱愣了一會兒,結合自己的夢,一分析就明白了:“我就知道!顏顏,那個棒槌就是在利用你!他本來就是想擺脫經濟人公司,但是他又沒那個實力,所以想到咱們國內來找個靠山,是不是?他只看誰能幫他達到目的,只要是能找到比你更有實力的,就馬上轉投他人!”
現實世界果然很冷酷無情。
誰不要臉誰就贏。
趙寶萱同仇敵愾,氣得不行。
她罵完宋南柱,轉頭看見許諾顏灰頭土臉的沮喪模樣,又氣又心疼,替閨蜜不值:“顏顏,你跟宋南柱的關系你舅舅他們不知道吧?報宋南柱的黑料對你會不會有影響?”
趙寶萱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只會自己生悶氣,對于怎么報復別人是一點都不懂,問的話問來問去都沒問到重點。
許諾顏悶悶的自嘲:“我還沒那么紅,南哥就更不紅了,他要是在這邊再不開工的話,觀眾都能把他給忘了,說不定我這一通爆料還能增加他的曝光度呢。”
趙寶萱沒想到還有這一層,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閨蜜了,絞盡腦汁的說好聽的話:“天底下比那個棒槌好的男人多的是!顏顏你這么漂亮,這么聰明,演完張大導的戲之后,你肯定會大紅大紫的,到時候你想演戲就演戲,不想演戲你就可以嫁個豪門!”
許諾顏噗嗤一笑:“你以為豪門就那么舒服啊?你看我們家還不算豪門呢,規矩就那么多!”
找對象都有標準,不能隨心所欲。
電話鈴響,許諾顏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是我舅舅!”
趙寶萱會意的起身出去,把私密空間留給許諾顏。
隔壁店鋪已經把原來的裝修都拆掉了,許志成正在看著工人清理垃圾,手里還拿著圖紙對著空空蕩蕩的空間打量。
趙寶萱走過去打招呼:“成哥,這里很快就弄好了吧?”
她知道這個店鋪是張無為給設計的,還在辦公室看到了張無為正在畫還沒畫完的兩幅油畫,那就是給許志成的店里用的。
根據畫面的意境,她大致能猜出來店鋪的裝修風格,好奇的去看許志成手里的圖紙。
許志成笑道:“你老大設計的,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不?”
趙寶萱連連搖頭:“我什么也不懂。”
說實話,她雖然上了一個多月的班,真正在工地上就跑過那么兩三回,看效果圖就能看明白,專業的水電木工分圖紙,基本上看不懂。
許志成道:“我是說如果作為一個顧客,你會希望我們這邊什么樣的變化?”
趙寶萱實話實說:“要是我不去上班,可能還會跟你說什么地中海風格或者波西米亞風格的比較吸引人,跟著老大上了幾天班,我長見識了,我發現我什么都不懂,成哥你就別再問我啦。”
指手畫腳的事她還是跟許諾顏玩玩就行。
許志成打趣:“你跟著張無為沒學到自信啊?你老板可是萬能的!”
趙寶萱做了個鬼臉:“就是因為他萬能,我才發現自己無能,如如果不是熟人介紹進去的,估計我已經要被炒魷魚啦!”
許志成哈哈笑:“不可能吧?”
趙寶萱搖頭晃腦:“成哥,要是我老大炒我魷魚,我就來你家端盤子行不行啊?”
許志成顯然明白這是玩笑話,聳了聳肩,笑道:“沒問題,讓你來當店長!”
他認識趙寶萱這么久了,要端盤子早來了,心思單純的小女孩,還是不要到處闖社會,有家人的保護多幸福啊。
果然,趙寶萱做出受寵若驚的樣子:“你要是讓我當店長,我媽會打死我的。”
許志成不明所以:“為什么?”
難道玉廚館的千金就不能給別人家打工嗎?
趙寶萱鼓鼓腮幫子:“到時候虧太多,我媽賠不起,還不如先打死我,及時止損。”
“哈哈哈……”許志成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在空蕩蕩的店鋪里回蕩。
還有這種說法,真是笑死他了。
現在的女孩子都這么會開玩笑了嗎?
“生意沒那么難做的,用心學一學就可以。”許志成安慰道:“要看你跟誰學,你跟著你老板學,只要你吃得了體力上的苦,別說當他助理,你就是當個二老板都沒問題。或者你真的想開個店,不管是來我這上班當店長或者是在你自己家里管飯店,我教一教你很快就上手了。”
趙寶萱吐舌頭:“啊,你們這些能干的人說話都一樣,什么事在你們眼里都是小事,我聽到就怕了,還是跟著你們后面當個小嘍啰算了。”
許志成笑著搖搖頭:“上了班果然變得不一樣了。”
趙寶萱疑惑:“我哪里變了,我以前不也這樣嗎?”
許志成中肯的評價:“大不一樣了,現在特別開朗。”
趙寶萱第一次跟著許諾顏到許家做客的時候還是個特別害羞內向的青澀少女,在他眼里,趙寶萱就是個文靜的小妹妹,不愛說話,有時候還膽怯得像個容易受驚的小兔子。
想不到在好友那里上了班之后,整個人變得這么活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來還以為寶萱跟著工作狂人做幾天就會辭職呢。
沒想到,在工作上精益求精的張無為居然對趙寶萱還贊不絕口。
他們出差去曉城的事,張無為跟他提起過,他也知道趙寶萱受傷住院的事,現在再看到趙寶萱跟沒事人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心理陰影,還有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爽朗透出來,果然令人刮目相看。
趙寶萱踮起腳尖在地上跳了兩跳:“必須要開朗啊,我老大說表現好了可以獎勵我歐洲游。”
剛跳完就愣了一下,好像這話不是張無為說的,是她在跟穆雄南聊天的時候,說起來想要攢工資去歐洲旅游。
奇怪,怎么大白天的腦子會短路?
許志成倒是不以為意:“哈,那你就好好表現,等你去歐洲游的時候,我送你一臺相機。”
趙寶萱豎起剪刀手:“謝謝成哥!”
她聽說許志成跟張無為是在一次野外攝影時認識的,雖然他們都不是專業攝影師,但是攝影器材都是專業的啊,能送給她的相機,必定也是好的,正好省得她去費勁挑選了。
“準備去歐洲哪里游呢?”
“還沒想好呢。”
“要是想好了就跟我說一聲,到時候你跟顏顏一起去,讓她去看看山看看水,不要只在奢侈品店打轉。”
“哈哈,成哥,你這么一說,到時候我的鏡頭里可能全都是顏顏哦!”
去歐洲也蠻不錯的,正好許諾顏的戲份還有一個月就可以拍完了,如果宋南柱的事情爆出來的話,許諾顏的心情肯定會大受影響,他們就干脆去歐洲玩幾天好了,她可以帶著許諾顏去地中海晚上半個月,感受一下異域的浪漫,歐洲帥哥隨便抓一個出來都比宋南柱更像個男人。
許志成很認同:“是,顏顏從小就是我的‘御用’模特!”
家里的相冊光是給許諾顏拍的就有好幾十本,還是精挑細選最漂亮的才洗出來的,其他沒洗出來的存在卡上電腦上的還有上萬張呢。
趙寶萱表示羨慕:“顏顏照相多好看呢,隨便往那一站就美得不得了,我就沒怎么照過相,只有小學畢業照和中學畢業照,單人照就是證件照。”
主要是她不怎么愛笑,王翠郁總說她照相不好看,不上相,跟同學站在一塊兒顯得特別沒精神。
加上她很少跟同學一起出去玩,家里幾乎就沒有她的照片。
許諾顏聞聲找過來:“你們兩個在說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
許志成回頭看:“你怎么了?挨罵了?誰呀?”
一看那陰沉沉的委屈藏都藏不住,必定是家里的哪個大家長打電話罵她了。
本來許家年輕一輩里就這么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根本就不需要拋頭露面掙錢的,錦衣玉食的生活早就給她準備好了,只要她做的不過分,家里是沒人管她愛干什么的。
許諾顏撅嘴:“二舅!”
許志成了然:“你闖什么禍了?”
許諾顏不出聲。
她闖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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