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旬城再往北行便算是趙國內郡城鎮了。
相比起旬城的軍鎮風貌,諸城郡自然是多出了不少的人氣。
孟珺桐和薛定的腳程都算是比較快的,所以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進入了下一座郡城。
此城名為落霞郡,上一次經過落霞郡時,薛定曾經在這里遇到過一些事,所以在入城之時,薛定對隨身攜帶的霸勝刀纏上了布條,自己也是簡單的易改了一下容貌。
倒不是說薛定怕事,只是此地之事于他而言是一場不必要的麻煩,且不便以武力來解決。加上現在身邊還跟了孟珺桐,那就更加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行走在街道了,薛定沒有讓孟珺桐選擇最靠近城門的那處飛星客棧。
這座飛星客棧所處市口極好,生意亦是興隆非常。№Ⅰ№Ⅰ
孟珺桐想在此處落腳,便是覺得能夠在這兒多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這也是一路上薛定教授給他的,從不相干的人口中收取分析情報的方法。
孟珺桐不明白為什么到了這落霞郡,薛定就變得怪怪的。
好像時時刻刻都在回避著什么,如果不是要尊重一下薛定,孟珺桐真的很想讀一讀薛定在這座落霞城的記憶。
當然了,像薛定這樣的武道小宗師,他的記憶可不是想讀就能夠讀到的。
繞過了飛星客棧,薛定在郡城最偏僻的一處角落尋到了一家不起眼的破敗酒樓。
這種地方生冷偏僻,真不知道經營這家酒樓的老板是怎么想的,怎么會把最需要熱鬧人氣的酒樓開到這種鬼地方來。№Ⅰ№Ⅰ
果然,走進酒樓之中,本不算大的酒樓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氣。
沒有客人也就不說啥了,關鍵是這里連店小二都沒有。
只有一個年邁的老頭兒,倚靠在一張破敗的小藤椅上輕輕搖晃著手中的蒲扇。
這季節搖蒲扇,孟珺桐看著都要打個冷戰,這可是在北方啊,都已經快要入冬了,這位老人家該不會是有什么毛病吧。
薛定輕輕敲響前臺的木制長柜輕聲道:“老板,要兩間上房。”
老人家停下手中搖晃的扇子,微微瞇縫著眼,瞧了薛定和孟珺桐一眼,隨即似是沒了興趣一般,繼續躺靠下來,有氣無力得說道:“我們這兒沒有上房,只有破茅草屋幾間,若是客官覺得這屋舍簡陋居住不慣,不如去城門口那飛星客棧尋尋看。”№Ⅰ№Ⅰ
孟珺桐有些好奇,這做生意的,哪有把自己家客人往門外趕的道理,當下開口道:“老先生,我們這便是剛從飛星客棧那邊過來,那兒沒有空房啦。”
“小姑娘,年輕輕輕扯謊可不好。”老人家扭過頭去:“我是落霞郡人,難道還不知道這個時節,少有外來客旅的道理。那飛星客棧不多說,屋宅前后院加起來,怕是有個三四十間。便是開春通商開市時,也吃得住客人。何時會有過屋宅不夠的說法。”
孟珺桐有些臉紅,來時只是覺得那飛星客棧人來人往,便自以為是得想著那里應該是處頂熱鬧的地方,沒有空房也屬正常,確是沒有想到老人家所說的這一個點。
那客棧可以住店,亦是可以喝酒吃飯的,著實算是想疏漏了。№Ⅰ№Ⅰ
孟珺桐有些歉意得看向薛定,薛定卻是不動聲色得搖了搖頭,表示不關孟珺桐的事,薛定開口說道:“別的就不勞先生費心了,我給你銀錢,你將房舍的鑰匙交給我就行。”說話間將一枚小小的銀錠擺上了案臺。
這根銀錠的價值可是遠遠超過在這里開上一個房間的價值了。
老人看了一眼落在了木案上的銀錠,嘴角這才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估摸著原本是覺得這兩個外鄉人是住不起外頭的飛星客棧這才尋到了他們這間破布的小酒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既然有利可圖,那還說什么。
老人家丟掉了蒲扇,從身前的案桌上抄起了一串鑰匙:“兩位客官,跟我過來吧。”一邊說話,一邊已經在前頭領路,帶著薛定和孟珺桐往里邊走去。№Ⅰ№Ⅰ
不過老人有一點說的沒有錯,這個酒樓內確實沒有什么上房。
后院的那些屋子都十分的簡陋,甚至有幾間已經是連門穿都破敗了,看得出來是許久都沒有得到修繕了。
孟珺桐已然不是那種嬌氣的小姑娘,隨便得挑了一間看起來還算完整結實屋子就住了進去。
薛定與她彼鄰而居。
老頭兒手里拿著薛定給的銀錠,臉上稍稍帶有一絲諂媚的說道:“這位先生,我們小店盤子小,你這銀子,我們怕是找不開呀。”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有什么不清楚的,這便是在催促薛定消費嘛。
那銀錠充其量也就是半兩的模樣,如果一家小店連這半兩銀子都找不開,那也不用開什么店了。
薛定知曉江湖規矩,擺了擺手道:“不用你找,我們就在此住一宿,你去給我們準備一些像樣的餐食便好了。”
老頭兒一拍大腿,雖然只是半兩銀子,可這宰人的感覺卻果及好:“客官你們放心,小老兒一定去買來我們落霞郡最好的吃食,你們等著啊。”說著已經是轉身小跑著離開了后院,去給薛定和孟珺桐準備晚餐去了。
“薛大哥,你這花錢也太大手大腳了些吧。”孟珺桐輕輕聳肩:“我覺得咱們還沒有到北山礦場,這包袱里的銀錢就要被花個七七八八了。”
薛定微微一笑:“放心,當年打鐵時也曾攢下過不少積蓄,當初怕薛櫻那丫頭胡亂花銷,又想著能夠為她攢一份厚實的嫁妝,一直以來都不曾將其拿出來。如今……”說到這兒,薛定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是啊,薛櫻已然不在,這份厚實的嫁妝,卻是也已經再也用不著了。
孟珺桐連忙轉移話題,以免薛定陷入悲傷:“薛大哥,我怎么感覺你對這座落霞郡的反應有些奇怪。你似乎很忌憚這里。”
孟珺桐想來想去,也只是用了忌憚這兩個字來形容薛定給她的那種感覺。
她總覺得薛定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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