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敢主動出手,倒是有些本事,艾妮斯栽在你們手上,不算丟人。”
碩方大戟重重得與蘭翎短劍交擊在一處,危無忌和孟珺桐的內勁就像是深深得纏裹在了一起一般,兩件兵器交擊于一點之上,瞬間居然定格住了,誰也沒有被反震彈開。
這種對峙足足持續了十多個彈指的時間,這才在一陣刺耳的金鳴聲中,兩人的兵器相互滑過對方的刃口,兩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錯身而過,
危無忌的胸膛自袍口留下了一道劍痕,只是這道劍痕未能夠傷及他的皮肉,孟珺桐同樣是被削去了一截衣角。
這一回合的交鋒兩人誰也沒有占到優勢。
“你似乎對于獵夢者這個角色十分的熱衷啊。”孟珺桐冷冷得說道:“現在我這個織夢人自己送到你面前,能不能收就看你的本事了。”
“自當盡力,”危無忌凜然無懼。
兩人再一次轉身,同時發起攻擊。
雙方的身法都很快,疾速的交錯,往返,再交錯,撞擊。
叮叮當當的金器交擊之聲不絕于耳,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時不時會有一大串的火花在空中綻放。
劍光流影,戟影重重,雙方都是技擊的高手,且皆是施展全力。
若是這場大戰能夠呈現于世人眼前,必然是能夠名動江湖的一場宗師對決,奈何這里并沒有觀眾,也沒有人會知道這一晚上的戰斗。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再次相互走了十多個回合。
蘭翎寶劍不愧是翎國的鎮國寶物,若是尋常的劍器哪里能夠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危無忌手中的那方大戟也是異常不凡,看似笨重的長兵在他手中卻是能夠舞得密不透風。不止于此,大戟之上似乎還帶著一股特異的吸引力,每每當孟珺桐的劍靠近到危無忌的要害部位時,那方大戟總會牽扯著孟珺桐的劍鋒偏移開幾分。
最初之時孟珺桐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幾個回合走下來,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大戟舞得再如何流暢,那終究是重器,是長兵,比起短快輕靈的短劍來說,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被彌補的。
所以在整個戰斗的過程中,孟珺桐的機會比危無忌多了許多,可都在那特別的兵器牽扯力下,被消彌于無形了。這叫孟珺桐有些無奈,不過對那件戟也是生出了一絲好奇。
“如果今日我勝你,你的這把大戟,我要了。”又是一個回合交鋒過后,孟珺桐和危無忌各自跳開了五步,她的各翎蘭劍一指危無忌,頗顯霸氣得說道。
危無忌很是隨意得一笑:“今日你若勝我,你得到的將不止這桿星辰戟,還有我項上這顆頭顱。”
危無忌話中的沙場氣頗足,雖然講得云淡風輕,可是言辭之間卻是透著很重的血腥味,和肅殺氣。
孟珺桐撇了撇嘴:“織夢人不是屠夫,和你們的賬我們有自己的清算方式,你這顆頭顱還是自留待天收吧。”
二人不再多話,繼續發起攻擊。
孟珺桐雖然封劍禁武了幾個月的時間,但是她每晚都會觀想練劍。
這是她的父親告訴她的一種方式,也是她母親留下的這套劍術的另外一個獨特之處。
只需要冥想練劍,依舊可以使劍術穩步提升,逾發圓滿,或者說冥想練劍是這套青鋒劍術的心法秘密。新世界
外練其形,內練其神,形神相合,劍道大成。
隨著孟珺桐的劍招越發的收發自若,數月來修神的成果也是逐漸得顯露了出來。
在這一個回合的交鋒中,危無忌的肩頭終于是綻出了一團血花。
孟珺桐不到搶攻他的重要部位,而是尋找他的防御死角,以求對其中傷消耗。
孟珺桐這一劍以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挑開了危無忌的肩頭皮肉。
然而這危無忌也當真是一個錚錚鐵漢,膚肉被切竟然只是微微皺眉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星辰大戟橫掃而過,孟珺桐覺得這一次那件兵器上釋放出來的牽引力格外的強。
她搶先一步護劍在身前,然后腳步疾點,朝招退去。
可是也才只是退了三步,就被星辰戟重新吸了回來。
她刺了危無忌一劍,危無忌自然也是要還她一招,算作是禮上往來。
星辰大戟重重點出一刺,正好點在了孟珺桐護在身前的那柄翎蘭短劍之上。
堅實的劍體居然被頂出了一個彎弧,一股大力透過劍身刺入了孟珺桐的身體。
雖然沒有見血,但是一戟的銳勁,仍然是穿透了孟珺桐的身體。
孟珺桐被推出了十數步,嘴角沁出了一絲血跡。
兩個回合之間,以外傷換一內傷,孟珺桐卻是虧了一些。
“好,好兵器!”孟珺桐換了一口氣,將剛剛的傷勢壓了下去。
危無忌并不介意自己借器之利,他是一個戰士,只要能夠贏得最后的勝利,什么樣的手段對他來說并沒有區別。
孟珺桐頭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翎蘭劍,若要說借器之利,危無忌的星辰大戟固然是厲害的,可是她手里的這柄翎蘭劍卻也不是吃素的。
能夠成為西域一國的鎮國之寶,這柄翎蘭劍不可能只是鋒利和堅韌,其中一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甚至連艾妮斯自己都不知道的隱秘之處。
孟珺桐的精神力迅速收縮,開始涌向翎蘭劍。
她如今對精神力的操控已經達到了如臂使指的境界,既可以將之發散出去,彌布身周數百步,以觀宏境,也可以無限凝聚在方寸之地,以覓微觀芥子。
現在她就是要將精神力集中在翎蘭劍上,將之從頭到必徹底的析解出來。
翎蘭劍被精神力覆蓋的一瞬間,孟珺桐就察覺到這柄劍的的鑄鐵之上附著著一種極其特殊的力量,其密度之大,居然可以阻攔下她那無孔不入的精神力量。
此刻危無忌已經止住了自己肩頭的血,重新提戟,再次準備出手。
孟珺桐雙眸緊緊盯著翎蘭劍,準備一股作氣,徹底得將包裹劍身的那道封層給瓦解。
她很清楚,就武功技術而論,她和危無忌的差距還不足矣讓他倆分出勝負,要想贏,必須得要在別的方面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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