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溫已經告訴孟珺桐,最后一戰已經結束,但是孟珺桐卻是不敢掉以輕心,回到國師府,她便第一時間開始恢復狀態。
晚飯時分,洛無雙拿著一卷帛書,神情有些嚴肅回到了府內。
用晚餐時,大家都看出洛無雙的心情似乎有些糟糕。
只有阿溫不拘泥,隨口問道:“老洛,你這是什么表情,難不成今日咱們小珺桐的實力還不能讓你滿意嗎?”
洛無雙搖了搖頭,孟珺桐的戰力他已經見證了,確實有資格去往劍氣天門,只是他現在揪心之事并不在此,他將手里的帛書輕輕揚了揚:“項云那邊出事了。”
聽到項云的名字,原本并不打算理會洛無雙的孟珺桐忽然眼神一凜,猛得抬起頭:“項云?你說的是項云大哥?”
洛無雙嗯了一聲,將帛書拋向孟珺桐:“項云敗在了陸危樓的手中,被斬斷一臂,人也被俘了,困在東越劍牢之中。”
孟珺桐下意識抬手接過那卷帛書,不過當她聽到洛無雙的這番話時,下意識否決道:“這絕對不可能!”陸危樓明明受了那么重的創傷,而且還至少失去了七成的修為,他至多只保留到堂境武人的戰力,怎么可能與大宗師境界的項云一戰,還能夠斬下項云一臂。
低頭看向手里的帛書,上邊是項家龍影禁軍的印記。孟珺桐感覺心頭涼涼的,龍影禁軍傳回來的情報那是絕對不可能會有錯誤的。
她一時有些不敢翻開那卷帛書,不敢看里邊的情報。如果說項云重創被擒,那么洛小霞呢,小霞姐會不會也!這個念頭一經浮起,孟珺桐不敢再往下細想。
“你一定是在想洛小霞吧,”洛無雙嘆了一口氣。
“她……她怎么了!”孟珺桐的手緊緊得按在那個帛書之上,等著洛無雙告訴自己。因為這話如果是從洛無雙的嘴里說出來,她還能在心中告訴自己一句,他是會騙自己的人,哪怕這個緩沖只有一剎那,哪怕知道他接下來的話不會欺騙自己。
“洛小霞與大光明宮少主,同歸于盡,隕落于泰山之巔。紅顏劍,英雄劍,盡皆損毀,天下再無英雄紅顏,無那一劍斷江洛小霞!”
孟珺桐的身子猛得一抖,幾乎是將身前的桌案給頂翻了出去。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小霞姐怎么會死,怎么會死!”孟珺桐抬手將帛書重重得擲向洛無雙:“你是要壞我心境,對不對!你就是要留我在這龍川城,可你也不用編這樣的謊話來騙我,真的是太……太低劣了!”孟珺桐大聲得斥罵著洛無雙,可是眼淚卻是已經不爭氣得從眼角流了下來。
碧湛樓上,那個面紗覆面,清麗暖人的大姐姐,她的劍術冠絕天下,她是世間最受人敬仰,且還最年輕的女大宗師,她是江湖上最為璀璨的武道星辰,怎么可能會這樣無聲隕落。
洛無雙隨手接住孟珺桐擲過來的帛書,低頭不語,深深嘆息。
阿溫來到孟珺桐的身旁,一手輕輕按住了她的后背心:“小珺桐,你要冷靜一點。”
孟珺桐抬頭淚眼婆娑得看著阿溫,喉頭哽咽道:“他……他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
阿溫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是輕輕得拍打著孟珺桐的后背:“生死有命,江湖兒女更該如此,小珺桐,你也別……”
“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孟珺桐打斷阿溫的話,用力將他推開:“我有機會殺掉陸危樓,我是有機會的!為什么,我為什么要動惻隱之心!如果我一開始就殺掉他,小霞姐也不會死,項云大哥也不會重傷被擒,明明知道他是一個魔頭,我為什么要放過他!”
“夠了!”從來都是古井無波的洛無雙猛得一掌拍在身前桌案之上,他緩緩抬頭,那神情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你以為你是什么人,一眼能夠看破天機,能夠識斷生死?殺陸危樓?你殺得掉嘛你,他之命格三世七殺,三世破軍,三世貪狼,此為第十世,為殺破狼合道大成魔煞星,要殺他,你憑什么,連老天都不會幫你。”
“洛無雙,”阿溫騰得站起身,指著喝道:“你瘋了你!以為龍川世界就是法外之地了嘛,什么話你都敢說,什么天機都能泄露!你要死別連累我們!”
洛無雙眉頭一皺,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當下閉口不語,又是深深嘆息。
孟珺桐目光有些呆滯,白羽緊緊得抱著孟珺桐的手臂,自也是泣不在聲,碧湛樓上,那個大姐姐對自己的照顧,可是與師傅一樣的溫暖,得知她死去,這個打擊對白羽而言同樣是重大的。
場中的其他人不敢再說話了,有些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有些是不知道的。
“我要出龍川,現在就走!”孟珺桐起身提起青鋒劍,就朝著府外走去。
洛無雙冷哼一聲,身前的桌案上瞬間被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寒冰,緊接著整座屋子也是一樣,轉眼間被冰封:“你還真當我這里是你說走就能走的。”
孟珺桐面無表情,手中的青鋒劍已經彈出一寸:“早就知道,與你一戰再所難免!”
“與我一戰?”洛無雙冷笑出聲:“勝過一個大宗師苗天心,看來你的心境很膨脹啊!”
“洛無雙,你想干什么。”阿溫手按竹刀隔在了孟珺桐與洛無雙中間:“現在可是你在壞規矩。”
洛無雙嘴角揚起:“我只是在做龍川守門人應該做的事情。”
“住手!”阿溫這話才剛剛喊出手,一聲劍鳴,一聲冰嘯同時響起。
一柄自虛空凝聚正面疾刺向孟珺桐的冰劍,被孟珺桐一記拔劍斬給劈碎,孟珺桐絲毫也不猶豫,足尖一點,整個人掠出國師府,在這里交戰容易傷及無辜,要用那一招,必然是要找個合適的戰場才行。
洛無雙也不攔她,徑自起身。
阿溫想要出刀,洛無雙看了他一眼:“龍川世界外,你我一戰,勝負在五五之數,可現在是在龍川城,你真的要向我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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