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利用他們?”羲和的臉上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或許吧,但你又怎么知道他們不是在利用我?”
寧不愿意同他進行詭辯,他看著穿梭在各個街道,頭戴羲和面具的替身們,不斷得暴露在黑色城鎮駐軍武士的視野里,在瞭望臺上鷹眼與旗官的配合下被快速的合剿。
黑色城鎮的規矩,對于叛逃者,從來不需要抓活口,當然如果他們放棄反抗,自愿被押回審判殿接受懲罰,可以不就地格殺,但是那樣做,結局可能會比被就地格殺凄慘一萬倍,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做出那樣的選擇。
所有真正出逃的人,那都是做好了決死的準備才會去做這件事的。
“你知道我們這些人給自己的組織取了個什么名字嗎?”羲和自問自答道:“我們管自己叫曙光,寓意我們將成為第一個打破黑色城鎮無天無光世界的一群人,我們的光芒將撕開烏云射入這座城市。”
“倒還真的是能給自己臉上貼金,”寧甚至不屑抬抬頭去看羲和此刻那略帶驕傲的表情。
若是曙光是要以如此陰暗的手段來換取,那其本身卻也代表不了真正的光明,至少現在的寧是這么想的。
很快,其余各處的假羲和們紛紛被剿殺,有些是被近瞭望臺上的強弓神箭手給射殺的,有些則是死在了駐軍武士的長槍硬矛之下。
伴隨著天空之中一道閃電照亮城鎮的夜空,羲和終于是再次行動了。
因為同時多個點出現假羲和的情況,鷹眼的捕捉和指揮難度就加大了許多,而這樣一來不可避免得就會讓得城鎮里的防御圈出現破綻,羲和在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熟悉這座黑色城鎮每一個角落的可并不只有瞭望臺上的鷹眼,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也在做著同樣的一件事情,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甚至瞭望臺,他都上去過好多次。
每一個同伴的行進路線,每一個區域的排兵布置,包括每一個點在暴露后,駐城軍隊的移動軌跡,他都在心中進行過無數次的推演。
最佳的機會永遠只有那么一次,一但錯過,一定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羲和閃身而如,如鬼魅一般掠過街道,他知道自己只有十五息的時間,十五息之后,立刻會有新的武士補位到這里,完成此前調防的空缺。
一口氣,羲和掠過了三條街道,直接就來到了黑色城鎮的外圍圈。
黑色城鎮的防御外松內緊,到了外圍這一片,駐城武士的數量就開始銳減了,比如越往外轉,空間地域就越大,地形也復雜了許多,街道縱橫交錯,想要在這里布置防御,確實是太難了,而且這個距離也已經超過出了內城瞭望臺的觀測距離。
眼看著羲和就要成功沖出大門,就在距離城門還有不到二十步的距離,忽然之間地動山搖,一塊碾盤大小的圓石如慧星沖擊一般砸向了他。
攻擊來的太快,羲和反應過來之時卻是已經來不及躲閃,當下他一咬牙,提神聚氣一拳轟出,強勁的拳罡化作一點狠狠得沖擊在了那塊圓石的表面。
碾盤大小的圓石轟然爆碎,然而就在這漫天碎石尚未散開之際,一記豎掌猛得從碎石后方探出,不偏不倚一掌就切中了羲和的胸膛中路,羲和悶哼一聲,被劈得倒飛了出去,胸口處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落地后,羲和一手扶住臉上的面具,另一只手捂住胸膛,他感覺剛剛這一掌直接切斷了自己的一根胸骨,就這力道絕對是堂境武者之上的實力。
漫天碎石屑散盡,一個身穿灰衣的面具男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男子的雙掌之上帶著厚厚的石砂拳套,臉上的面具則是一只怒猿。
“他的名字叫袁杰,在黑色城鎮,很多人都管他叫怒猿袁杰,實力在堂境大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十歲步入小宗師問題不大,”心境湖泊上,羲和似乎被剛剛的這個畫面勾起了胸口舊傷的疼痛一般,輕輕撫了撫剛剛畫面中自己被擊中的部分,嘴角卻是掛起一個殘忍的弧度:“不過遇上我,便是他最大的意外了。”
袁杰初一出手就重創了羲和,面對這個對手,袁杰沒有絲毫的掉以輕心,哪怕對方的年紀和武道境界都還不及自己,他依舊覺得這是一個恐怖的對手。
袁杰疾沖到了羲和身前一步距離,一躍而起,雙拳自上而下怒捶向了下方的羲和。
羲和自然不是那種會引頸受戮之人,當下一掌輕輕按在自己胸膛之下,身子向著左邊一個側翻,躲開了袁杰的泰山壓頂。
袁杰一招不中,后招緊跟而上,身體翻轉,疾速側旋,手臂如絞刀一般朝著羲和劈殺了過去。
一番交手,羲和始終都落在下風,被對方壓制,此刻他也終于是壓下了自己的傷勢,一邊向后退避對方的強攻,另一只手摸到了腰間。
寒光綻放,袁杰的攻勢驟然一滯,他左手上戴著的石砂手套之上出現了一個切口,左手小拇指已經消失了,可是神奇的是失掉了一根小拇指,他的手上居然沒有流血。
羲和兩指一抹手中短刀彈身而出就朝著袁杰的咽喉處抹了過去。
就在兩個瞬間的交手下,袁杰被鬼魅如電的一刀給封了喉。羲和的戰斗風格就是這樣,勝負永遠是在一瞬間決出,而且永遠是以你想象不到的方式,理解不了的手段達到目的。
袁杰中刀前還抬臂做了一下格擋,可結果是他的整個右手手掌,都被這一刀給連帶著切斷了。
寧轉頭看向羲和:“你這就是為了向我展示你的戰技嗎?”
羲和的臉色逐漸的沉凝,指了指畫面說道:“你繼續往下看就知道了。”
寧低頭再次看向畫面,然而讓他吃驚的一幕出現了,明明被一刀切斷了咽喉的袁杰,居然在倒下后,再一次顫顫微微得爬了起來。
而且更讓人吃驚的是,切斷的手掌斷口處,肉眼可見得有血肉重生而出,待他重新站起之時,身體上已經連傷痕都是瞧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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