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動靜,寧都聽在耳朵里,他的六識之敏銳得益于身體本身靈覺的強大,在這方面他恐怕絲毫不會比空山這樣一位小宗師差到哪里去。
不過寧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連動都沒有動彈,此刻他的身體之中的氣血,像是湍流不息的江河,按照周天之勢在一遍又一遍的往復輪轉著,他體表的皮膚微微有些泛紅,就是在灼燒一般。
羲和略帶憤怒的聲音在內的心湖之中響起:“我提醒過你,那樣做會對你損傷極大,為了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家伙,你犯得著去做這種傻事?”
寧冷淡得回答道:“這是我的身體,我自可做主,要取要舍,值不值得,這些就不勞你去操心了。”
“你的身體,呵,你的身體。”羲和冷笑一聲,可是卻有些無奈:“無論是你的還是我的,這副身子損壞了,對咱們都沒有好處,你可別忘記你來這兒的真正目的,到現在那個叫狼的少年你還沒有見著,現在又冒出來一伙兒想要摘你腦袋的殺手,你真覺得你在這黑色城鎮能夠生活得悠哉悠哉的嗎?”
剛剛外頭的話,寧聽到了,那么羲和自然也是聽到了。玉前銀樓,羲和對這個組織的了解還是要遠遠超過寧這個初來者的。
“我就這么跟你說吧,玉銀樓今晚絕不會放棄這場刺殺,他們的手段我還是有幸見識過一二的,你看看你現在這副狀態,他們真的殺進來,你拿什么與他們相抗衡。別說是煉器附魔,你現在恐怕連靈力都無法調用吧。”
寧微微沉默,隨即開口問道:“如果我沒猜錯,這玉銀樓應該是奔著你來的吧,你與他們此前是否有所過節。”
“屁!”羲和怒道:“你少將責任推卸給我,審判會接二連三的試探,早已經證明了我與你不是同一人,黑水玄蛇都沒有識破我們的魂識,就算我與銀玉樓真的有過節,他們吃飽了撐著過來殺你啊!”
寧依舊自顧自得恢復著氣血,對于羲和說的話,他顯然是不以為意,審判會的試探絕對代表不了所有人的態度,說不定這也玉銀樓自己的試探。
“你要短期內恢復氣血,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你要不要試一下。”羲和突然說道。
寧并不是很相信羲和說的話,但是不得不承認,在很多方面羲和的認知是要遠遠超過自己的,于是寧還是打算聽一下羲和有什么高見。
“那根用薩爾羊脊髓煉成的骨笛不是還在你的身上嘛,這根骨笛里邊完整的煉入了薩爾羊的一身精血,那場大戰焚燒掉的氣血最多不足兩成,其他的都被你煉進了骨笛里邊,沒錯吧。”
寧微微一愣:“你是要吸收骨笛里邊的氣血為自己所用?你是不是瘋了,吸收別人氣血會有什么樣的結果你不知道?”
這世間除了修行者以外,也是有不少武者會去尋找旁門左道修行,就像是薩爾羊先前修煉血金剛體一樣,但是這些事在快速換取到強大的力量的同時,一定是會要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的。
薩爾羊開啟血金剛真身,雖然可能換來刀槍不如,固若金湯的身體防御力,但會徹底失去心智成為野獸,這就是要付出的代價。
而且一但吸食了別人的血氣,對于修煉者來說就會上癮,成為類似吸血鬼一樣的存在,也有人稱之為血癮毒。
這些寧都知道的事,羲和怎么可能不知道,寧很奇怪,他怎么會提出這樣一個聽起來就很荒謬的建議。
羲和在一邊解釋道:“你說的那是對普通人而言,如果是掌握著特殊血修功法,又有著修為根基之人,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血修功法?我上哪里找血修功法?”
“你看你,是不是傻了,薩爾羊的身上不就有血修功法嘛。他以一介武人的身體來修煉,結果只是練通了血煉體那一小部分。”
“?你怎么知道他修煉的是這個功法?”
羲和冷笑一聲:“我怎么知道?這本都是我丟給他的,好了,這事以后再與你說,你嘗試一下驅動那支骨笛,然后仔細去看骨笛上邊的符紋,隱藏在他的氣血之中,被你煉入骨骼,一定會在骨骼上留下痕跡。”
寧沒有想到羲和對于會如此的了解,不過眼下他暫時沒有別的辦法,只得按羲和說的照做。
他拿起那支骨笛,嘗試著引起一縷血氣注入到其中,期間還夾雜了一縷靈力,下一刻薩爾羊骨笛上立刻有符紋涌現出來。
這些字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只只小蝌蚪一般,可是在寧的眼睛卻是快速放大,倒不是他的眼力如何出眾,而是因為激活薩爾羊骨笛的氣血來自于寧,這些符紋文字幾乎是映射進他的腦海之中。
“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吧,這部本就是一部品質極高修煉秘籍,那一場群獵戰,要說彩頭,整個石林峽谷能夠比高的,也就是最后奪得魁首的那件準神兵了。”
“那你怎么會放著這樣的頂尖秘籍不要,還把它丟給別人。”羲和這話說的,寧是百分之一百的不相信,這家伙的利己之心,寧已經初見端倪,像這樣的一個人,有什么好東西,是會拿出來與人分享的?
羲和干笑兩聲:“東西是好東西,只是這秘籍妖異的很,初得到之時,它只是一部殘卷,后來用了一些手段,我才知道,這部殘卷需要獻祭才能夠逐漸得完備,而獻祭的對象還不能是別人,必須得是要拿自己來獻祭,所以嘛。”
寧這下也就明白了,要獻祭自己,也就是說修煉者在修煉這部殘卷的同時,其實是在以肉身為爐鼎飼養這部功法,待到功法大成,自己也就算是被獻祭掉了。而到那時,雖然不知道會以什么樣的方式保留下來,但是它肯定是已經修復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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