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生........我.......”傅諾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古琴。
“怕什么?就算輸了又怎么樣?你不過才七歲,那夏淺淺比你大了不少。論棋藝,無人能敵你了。琴藝比不過,棋藝總得拿出手。”許先生意味深長地看了傅諾一眼。
傅諾有些心虛,她那些棋譜畢竟是盜取他人的,總覺得心里不踏實,像個小偷一般。
“先生,樹大招風,太出風頭是不是........”
許先生皺起來眉頭,她有些不悅地說:“小諾兒,你到底怕什么呢?你可是堂堂丞相府大小姐,難道要被人說成草包一個皇后娘娘四歲就能彈下來這首曲子了。”
傅諾一言不發地聽著,她想起來,前世自己落了個草包的名聲,結果成了京城的笑柄。
夏淺淺才藝雙絕,在京城赫赫有名,御史大夫的嫡女,可不是白白叫名的,她是有真本事的。
只不過,她也算是機關算盡,卻還是還走了眼.......
許先生見傅諾沒有說話,更加不悅,說:“莫要給我丟臉才是。”
傅諾的思緒被打亂,她抬起頭,看著許先生,很是堅定地說:“先生,請放心,我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聽了傅諾的話,許老師臉色緩和了一些,她看著平時傅諾一點都沒有好勝心,七歲的孩子就好像七十歲的老人一般,看淡了一切,恨其不爭,但現在看來,這小丫頭不過是藏的好罷了。
“把曲子彈一遍,我聽聽。”
傅諾點點頭,她坐了下來,抬起頭,看了看遠方的花團錦簇,長舒了一口氣,彈了起來。
許先生說得對,做人就應該出彩,博得好名聲,讓傅家抬得起頭來。
一曲終了,許先生點點頭,但依舊不滿意,指導了傅諾幾句,便離開了。
傅諾練習了幾遍,覺得順手了許多,覺得實在困乏,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準備小憩一會。
正打著盹,外面傳來紫韻的說話聲。
傅諾有些不情愿地睜開眼睛,說:“誰呀?”
“是二小姐,回大小姐的話。”
“快讓大姐姐進來吧,莫讓她久等了。”
紫韻答應了一聲,外面又歸于一片寂靜。
不多時,淡紫色的珠簾被輕輕地掀起來。
傅鈺一臉笑意地走了過來。
她穿著嫩黃色的百褶裙,頭上戴著紅碧璽步搖,襯得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更加嬌嫩。
“大姐姐,快進來。紫韻,給大姐姐備茶。”
“妹妹,打擾你了,可是擾了你清夢”
“沒有,大姐姐,你快進來坐坐。外面天氣熱,莫沾了暑氣。”傅諾笑臉盈盈地招呼著。
看著傅諾態度好,傅鈺好像松了一口氣似的,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她手里握著茶杯,看著通體雪白的白玉杯臉色有些僵硬,傅諾的東西都是頂好的,真是不公平。
傅諾繼續笑著,她看著外面石榴樹下的秋千,晃晃悠悠,心里開始琢磨著,傅鈺找自己做什么,她一向是與自己不親近,難得今日笑臉相迎。
傅鈺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幾句,便沒有耐心了,她急不可耐地說:“我聽說,妹妹你要參加紫夜王爺的賞花會”
“嗯,你怎么知道的大姐姐。”傅諾故意裝出來一副吃驚的樣子。
傅鈺用帕子遮住了半張臉,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旁邊,笑著說道:“都在府里住著,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說呢?妹妹,還能有什么事情可瞞著的,這可是好事。”
傅諾聽了,意味深長地笑起來,說:“姐姐,你可想與我同去畢竟這種盛會也是難得。”
“真的嗎?那就多謝妹妹了。”傅鈺聽了,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
“客氣什么,大姐姐,都是一家人,二姐姐也同去吧,姐妹有個照應。”傅諾繼續風淡云輕地說著。
傅鈺眼珠子轉了轉,然后笑著說:“都聽妹妹的,那就不打擾妹妹你休息了,改日到我院子玩啊,妹妹。”
傅諾點點頭,說道:“紫韻,快去送送大姐姐。”
傅鈺心滿意足地離開,她沒有想到,這個妹妹看著精明實則傻子一個,這么容易就辦到了
看著珠簾的珠子叮叮當當地亂晃著,傅諾臉上的笑意也瞬間褪去,沒有想到,二房將手伸得這么長,連自己院子里面的事情都敢插手,看來是要管一管了。
傅諾手指輕輕地敲打自己人桌子,回想著上一世,她忽然記起來,上一世,傅鈺便是替自己去了賞花宴,并且大出風頭。很快就訂了一門親事,隔年便嫁了出去。
傅諾眼神暗了暗,心里有了計劃。
她拍綠蕪去通知傅然,傅然并沒有拒絕,而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很快到了賞花宴的日子,傅諾挑了一套淡藍色的水霧裙,挑了白玉耳墜,又戴了銀盤螭巊珞圈。
她照了照鏡子,發現有些不滿意,便沾了胭脂,在額前,畫了一朵花。
“這是什么花大小姐,真好看。”綠蕪驚艷地說。
“是啊,是啊,額前畫畫真的好看,大小姐,你好像壁畫里面的仙子。”
“這是鳳尾鳶,哈哈哈哈,你們倆個馬屁精。”傅諾笑著揶揄她們。
幾個人嬉鬧了一會,才發現時辰不早了,便直奔馬車。
而此時,傅鈺已經等在門口了,看來她今日是精心準備了一番,身穿縷金百蝶穿花云緞裙,戴著紫玉芙蓉耳墜,顯得她各位楚楚可憐,既不搶風頭又能讓人注意到了她。
傅諾看著她滿臉著急的樣子,陰沉著臉,不知道想什么,便心里冷笑一聲,停下了腳步。
此時,傅然也從另一邊趕到了,她比起來傅鈺倒是低調了許多,只是穿了一件淡綠色百褶裙,頭上也并沒有太多首飾,卻格外清麗。
傅鈺見傅然走了過來,臉色緩和了許多,她親熱地過去拉著傅然,而傅然只是微微一笑,依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看戲看夠了,傅諾這才走了過去:“讓姐姐久等了。”
傅鈺見傅諾過來了,便笑著說:“讓我們久等到沒有事,只是宴會去晚了,到讓人說我們傅家不懂規矩了。”
傅然聽了,淡淡地說:“不會遲到,來得及。”
傅諾笑著點點頭,說:“那便走吧。”她余光瞥見傅鈺的臉色不好看,傅然竟然幫著自己說話,這讓傅鈺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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