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會,傅頌起身便跑了出去,他一瘸一拐,連拐杖都忘了拿。
“大哥,你要去哪里?”傅諾站在他身后喊道。
傅頌沒有答應傅諾,只是慌慌張張地跑著。
外面有下人過來攔住傅頌:“大少爺,你要去哪里?夫人交代過........”
“滾.........”
傅頌怒吼著,一拳頭打了過去,院子里面傳來了慘叫聲。
傅諾聽到聲音,跑到門口去看,發現院子里面躺了一地的下人,而傅頌不見了蹤影。
傅諾雙手合十,高高地朝天空舉著,她希望王妍雨能夠嫁給傅頌,這樣傅頌就不會陷入權利的泥潭,說不定可以救救傅家。
傅頌一口氣跑到了王家門口想起來自己做的事情,卻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王妍雨,只能躲得遠遠的,不斷地往王家張望。
天色漸漸暗下賴,傅頌躲在草棚里面,喝著燙好的黃酒,一邊看著王家。
一等就是一晚上,王家的大門始終沒有開過。
“公子,我們要打烊了。”
夜已經深了,小二過來提醒傅頌。
傅頌有些醉眼朦朧,他摸了摸,發現自己并沒有帶上錢袋,苦笑了一聲,便將隨身的玉佩扔給了小二:“拿去,當了酒錢了。”
那小二接過來玉佩一看,那玉佩上面刻著傅字,再看看傅頌相貌堂堂,衣著不凡,想必是傅家的哪位公子。
小二也因此不敢怠慢,將玉佩輕輕地放在傅頌的桌子上,陪著笑給傅頌又倒了一碗酒。
傅頌心里難過,便一碗接著一碗地喝著酒,喝著喝著,傅頌便醉了,趴著桌子上呼呼大睡。
小二見傅頌睡著了,又怕他著涼,給他皮了好幾個大襖,在一旁守著他。
第二天,傅頌醒了,看著身上的大襖,又看著一旁打盹的小二,心里很是感動。
他湊到小二跟前,拍了拍他,問:“你有什么技能”
“小的念過幾年書,會看賬本。”
“這草棚子賺錢嗎?”
“勉強溫飽。”
“不如以后跟著我,當個先生,如何”
“公子若是不嫌棄,小的自然是愿意跟著公子。”那小二喜出望外,沒有想到,自己一時的善念,倒是給自己帶來一個機會。
“你叫什么”
“回公子的話,我叫高默。”
“好,以后你就跟著我,高默,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傅頌笑著說。
“公子,王家出來人了。”
傅頌聽了高默的話,急忙看向了王家,只見王妍雨在眾人的陪同下,緩緩地出了府,準備上馬車。
傅頌沖出了草棚子,又看著王妍雨,自己卻是猶豫了,明明有很多話要說,為什么現在卻在喉嚨處,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傅頌看著王妍雨的馬車漸漸的遠去,沒有忍住,紅了眼眶。
“她大概是忘了我吧,這樣也好,也好,這樣就很好。”傅頌心里想著,卻是萬般心酸,他一拳頭砸在了石獅子上,頓時手上鮮血直流。
“公子,你受傷了。”
“無礙。”傅頌看著小二,背過身去,將身上的玉佩遞給他“若是你料理好了,帶著這玉佩賴尋我,若是改了主意,便將玉佩變賣了,當酒錢吧。”
傅頌說完,便一瘸一拐地慢嗎離開。
高默看著玉佩,又看了看傅頌的背影,輕聲念了一句:“傅公子......”可惜傅頌并沒有聽到。
剛剛回到傅家,傅頌就發現傅夫人在等著他了。
傅頌一臉倦容,看著門口等著他的傅夫人,說道:“娘親。”
傅夫人看著傅頌,笑著說:“頌兒,你回來了。”
傅頌點點頭,便低下頭。
傅夫人并沒有去責怪傅頌,反而笑著帶著傅頌回府。
傅頌在忐忑不安中,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一些糕點,他盤算著怎么和傅夫人說王妍雨的事情。
傅夫人像是看出來傅頌的心意,她讓丫鬟幫傅頌包扎了手,一邊吹著茶,一邊慢悠悠地說:“頌兒,今兒是個好日子,我將你的庚貼和于晴兒的交換了,等過些日子.........”
“什么”傅頌聽了,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看著傅夫人看著他,降低了聲音,說:“娘親,我不同意。”
“這是輪不到你來做主,婚姻大事,媒妁之言。”
“娘親,你知道于晴兒做了什么我不同意,我不會娶她的。”傅頌憤憤地說。
傅夫人聽了,拍了一下桌子冷聲說:“頌兒,你是長子,以后傅家要靠你撐起來,這不是你任性的時候。不要再說了,這事就這么定了,娘親不會害你的。”
傅頌聽了,滿臉的難過與糾結,他知道自己是長子,可是為什么就不能選擇自己的妻子。
“娘親,請慎言。”傅頌說了一句,便要離開。
背后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傅夫人看著傅頌的背影,罵道:“你這個不孝子,你是要氣死我。”
傅諾腳步頓了一下,他低下頭,一臉痛苦地說:“娘親,對不起,兒子錯了。”說完,便邁開步子,飛快地離開了。
回到房間,傅頌想著今日見到的王妍雨,又想著傅夫人的話,他痛苦不堪地朝天大吼一聲。
他是長子,但也是個少年,他一生都無法自己做決定,自己爹爹教自己去謀權,自己娘親告訴自己,要選擇門第。
傅頌的臉上落下倆行熱淚,他忽然想起來傅諾的話,不如去金山寺當了和尚,免了這俗世的煩惱。
這么想著,傅頌倒是覺得找到了出路,他讓下人備了馬車,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趁著濃濃的夜色,直奔了金山寺。
傅諾聽到下人的稟報,說傅頌去了廟里,她h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便讓丫鬟去通知傅恒和傅賓回來自己穿好衣服,直奔去了傅夫人的院子。
傅夫人這時也知道了傅頌去了廟里,她也沒有在意,只是以為傅頌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傅夫人看著傅大人,嘆口氣,說:“這頌兒真是不爭氣。”
傅大人笑著說:“年輕人,不懂事是正常的,你多多費心教導一下便是了。”
傅夫人聽了,嘆口氣說:“他以后定會感謝我的。”
“那是自然,夫人,于家是極好的親事,若是于大人與我們站在一起那是極好的。”傅夫人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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