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母不放心跟在了后頭,看著錢氏掀翻了草席把房間弄的亂七八糟,這才想起三丫去了河邊打水這會不在家,慶幸的松了口氣。
田如香瞥見田母放松的臉色,眼珠子一轉,突然湊近小聲道:“娘,祖母要是翻不到銀子很快就會氣消的,這里我看著,您放心回去吧。”
田母想到三丫去河邊打水,一來一回費一些時間,等她回家婆母早已離去,于是點頭同意,叮囑道:“萬一等會你祖母仍然不肯走,你趕緊去河邊找你姐,讓她暫時別回來。”
“嗯嗯。”田如香點頭保證。
見田母放心的離開,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收起目光看向錢氏,見她把房間翻的亂七八糟也沒找到銀子又去了廚房,這才敢邁進房間。
看著地上散落著新衣服,伸手撿了起來往自個身上比劃。
雖然衣服不合適,顯大,但是她有一雙巧手,可以改啊!
一道黑影突然撲面襲來!田如香下意識伸手一擋,手背上瞬間多了幾道抓痕!
“啊……!”疼的尖叫一聲,見到一只黑貓迅速的跑走。
那是?!三姐養的黑貓!田如香低頭一看,手背上赫然多了幾道抓痕,皮破見血!
“該死的黑貓!!”田如香氣的咒罵一聲。
“干什么窮叫喚?”錢氏拎著一個大木桶走了出來,大木桶里裝著新的碗筷等物。
田如香立馬哭了起來,走過去把受傷的手給錢氏看:“祖母,我被三姐養的黑貓抓了,它還咬我!嗚嗚嗚嗚!好疼啊,嚶嚶嚶嚶……。”
錢氏伸長脖子看了一下她受傷的手,重重的放下手里的大木桶,氣勢洶洶的左右張望:“貓在哪?看老娘不打死它!!”香兒這可是賺錢的手,竟然被抓傷了!!萬一影響繡活貼補家用,她要活剝了那只貓!
田如香哭哭啼啼的道:“它肯定是去河邊找三姐了,好疼啊,嚶嚶嚶嚶……。”
河邊?錢氏看著哭泣的田如香突然爆喝一聲:“別哭了!”
田如香頓時嚇懵。
錢氏鄙夷的狠剜了她一眼:“就破一點皮出點血哭的像老娘死了似的!你不就是想今天不干活嗎?!”
田如香心虛慌張的低下頭,聲若蚊蠅:“……香兒不敢。”
“哼!”錢氏斜睨著她冷哼一聲,臭丫頭在她面前耍心眼!
田如香見她陰沉著臉趕緊轉移火力:“祖母,三姐藏的銀子您找到了嗎?”
“沒有!”錢氏氣的不行!“誰知道她藏哪了?!”
田如香怯生生的道:“三姐或許根本沒藏銀子。”說完嘴里小聲的含糊一句:“就算藏也會帶在身上,誰會放在破茅草屋內隨時被人偷。”
錢氏聽到眼前一亮,狠剜了她一眼。大木桶也不要了,迅速走出了茅草屋!
田如香連忙追了出去,見她氣勢洶洶往村外走,明顯是去河邊找田如月。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快步跟了上去。
一無所知的田如月正蹲在河邊用葫蘆瓢往大木桶里打水,明明鴨、鵝天天泡在水里嬉戲,可這河水依舊清澈見底。
淺岸看似風平浪靜,河中央卻波濤洶涌。
河對岸蹲著一個男子正在洗臉,田如月瞟了一眼,不以為然的收回目光繼續往大木桶里舀水。
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田如月以為是村里其他早起的女人就沒當回事。直到耳邊傳來一聲陌生的男音:“三丫?”
嗯?田如月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處的岸邊站著一個看上去將近三十的男人,上身短褂,下身長褲,蓄著胡子,長相非常粗狂。
咦?好像有點眼熟?
又仔細觀察了男人幾眼,見到他身后背著的弓箭,這才發現他就是自己的債主張獵戶!
連忙站起身回應:“張大叔。”自己還欠他十只兔子呢!得找個機會還給他,她可不想應了誓言下半輩子當尼姑吃素!
張大叔?!張獵戶:“……我比你只大十歲而已。”
“噢噢噢!張大哥!”田如月趕緊改口。才二十幾歲留什么胡子!讓人錯看了年齡。
兩人相對無言,田如月心中納悶:好端端的叫自己干嘛?難不成他發現上次他射傷的兔子是被自己吃掉的?
張獵戶也尷尬,找不到話題,半響突然道:“我雖然腿瘸了,可是我每天都會上山打獵,經常有肉吃,偶爾還能賣錢贊一點銀子。”
田如月一臉懵逼,他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尷尬不失禮貌的回應;“很好啊。”
張獵戶卻誤以為她對自己還算滿意,高興的上了山。
田如月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嘴里嘀咕一句:“莫名其妙。”蹲下去繼續往大木桶里舀水,很快大木桶里的水裝了七分滿,她則停手開始洗漱。
對岸的男子卻在這時站起身,赫然是衛晉。
河岸很寬,能清楚的看見對面的人卻聽不清說什么。
他半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張獵戶一瘸一拐上山的背影,收回目光又看向正低頭洗漱的田如月,皺眉譏諷:“丑丫頭配殘廢?呵!”
衛晉心情陰郁的沉下臉,瞧見一只黑貓迅速的接近田如月。
“嘛啊,嘛啊。”
田如月迅速回頭接住了一頭鉆進她懷里的黑貓,不停的摸著它背上的毛安撫它:“乖乖?怎么了?餓了?”
黑仔一個勁的蹭著她。
田如月安撫了好一會把它抱到岸邊,伸手拍拍它的腦袋:“乖乖待在這里,等會我帶你上山抓魚給你吃。”雖然這河里有魚她卻不能下水,因為原主不會水。
轉身折返提著沉重的大木桶往岸邊上走,遠遠看見兩個身影一前一后快速接近,等她們走得近了她才發現是錢氏跟田如香。
眼看來者不善,田如月立馬放下沉重的大木桶對著黑貓命令了一句:“你先回去!”見它蹲在地上舔毛不動,走過去輕輕踢了它兩下催促道:“快點回家,我等會就回去。”
黑仔抗議的朝她喵喵叫了兩聲,跑走了。
還未走近的田如香一眼看見貓跑了,朝著田如月大叫:“三姐!你的貓咬我還抓我!”
活該!田如月心中罵了一句,面無表情的反過來質問:“你是不是欺負它了?還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黑仔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傷人,除非有人先挑釁或是闖進了它的地盤。
田如香:!!!
心虛的低頭掩面哭泣,卻故意把手背上的傷口朝外露:“三姐,你為了一個畜生冤枉我,嚶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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