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借她的地方躲避殺手!長的人模狗樣卻是個無恥小人!田如月不敢真的逼他,怕激怒了他自己也沒好果子吃,忍氣吞聲的勸自己再忍一忍,明天他就滾蛋了!
放下手里的貓,走上前揭開鍋蓋。
看見里邊煮著野菜蘑菇湯,抬頭看著他諷刺:“你一個貴公子平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煮的東西能吃?你就不怕毒死你自己?”
衛晉:“……”
田如月見他不吭聲,適可而止,轉身從坍塌的灶臺上拿過來兩只洗干凈的碗,先盛了一碗遞了過去。
衛晉看了她一眼,拿起旁邊一個木盆倒扣在地上當椅子,端坐好了之后這才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碗,見她隨即給自己也盛了一碗,諷刺道:“你就不怕被毒死?”
田如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把自己剛盛的放到一邊:“天熱,我等你先吃,你若是毒不死我再嘗。”
衛晉:“……真是好算計。”端起野菜蘑菇湯吃了起來。
田如月蹲在旁邊仔細盯著他的眉眼,見他吃的面不改色沒有半點異樣,這才端起自己的那一碗小小的嘗了一口,好咸!一口噴了出去!
碗往旁邊一放,站起身沖他吼:“這么咸!你害我!”
衛晉這才把裝腔作勢的碗放到地上:“我又沒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吃。”
田如月瞪他:“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到底用了我多少鹽?你知不知道鹽很貴!”官鹽貴的要死,私鹽倒是便宜可她不知道去哪里買。
衛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知道。”
田如月惡狠狠的又瞪了他一眼。
實在太咸沒辦法吃,野菜已經黃了全部撈出來扔掉,湯也倒掉了一大半,然后再加一些清水煮,燒開之后再加野菜一滾,立馬撈了起來一人又盛了一碗。
衛晉嘗了一口,濃湯鮮美,野菜爽口。雖然比不上府里的御廚,可卻比大多數人的手藝強,不禁看了她一眼。
田如月立即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不好吃你可以不吃!”貴公子什么沒吃過,肯定是嫌棄這野菜蘑菇湯不合胃口。
衛晉:“……”低頭嘀咕一句:“之前是個騙子,現在變成了刺猬。”跟她養的貓倒是如出一轍。
田如月看見他嘴唇動了兩下卻沒聽清他的嘀咕聲,低下頭繼續喝湯的時候對著地面翻了個白眼。
之前騙她的時候裝的面不改色都能吃下去,這會卻嫌棄起來了,哼!
吃完飯,衛晉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蹲在地上洗碗,想起一件事突然問:“你剛才吃飯前洗漱過沒有?”
田如月:“……”后背一僵,扭頭瞪著他:“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這種人在現代妥妥的單身狗!一輩子沒人要!
若不是昨天照顧了他一夜累得夠嗆,剛剛驚醒過來聽見黑仔的慘叫,她怎么會忘了洗漱?!
就兩只碗一口鍋,田如月麻利的洗完又洗漱,完事左手提著空著的大木桶,右胳膊挎著裝了臟衣服的菜籃子往外走。
眼角余光瞥見他跟了出來,威脅加警告:“我現在去河邊打水洗衣服,你要是不放心,要么現在走人,要么躲起來,不然等會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來找我發現了你,你可別怪在我頭上。”
早已查清她底細的衛晉挑眉:“……你的親戚可真多。”明明只有一個不被承認的二叔,哪來的七大姑八大姨。
“呵呵!”田如月假笑一聲,古代哪個不生七八個?稍微有點小錢的娶幾個小妾能生十幾二十個!親戚多太正常。
不在搭理他,喚上黑仔一起離開。
衛晉站在茅草屋內,目送著一人一貓漸漸走遠的背影,眉頭緊鎖。
她竟然到現在也沒問過他是什么人。
她是真的不好奇還是害怕自己連累她?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他這心里都不舒服。
他這是病了嗎?
為什么不回京城享福,卻跟一個丑丫頭在這糾纏不清?就因為她是另一個孔三娘才對她這般上心?
走遠的田如月根本不知道衛晉心里的糾結。早在看見他被人追殺的那一刻起,想的就是離這人有多遠就有多遠!免得被他牽連。
河邊一如既往的熱鬧,除了鴨鵝還有人。
大概是昨天她跳河自盡的事情鬧的太大,今天沒見孩子在河水里洗澡玩耍,只有一個女人在河邊洗衣服。
田如月仔細一看還認識,是村里的周寡婦,上次還讓自己叫她嫂子來著。
河邊長滿了青苔有些濕滑,田如月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把大木桶跟菜籃子放在她的身后,等她洗完了衣服自己再打水,沿著河岸撿螺螄、小蝦喂黑仔。
周寡婦正在洗衣服,一邊用棒槌捶著衣服,一邊時不時看向正在彎腰撿螺螄砸了喂貓的田如月。
黑仔吃得很歡,吃飽了就跑到一處陰涼的地方躺著舔毛。
田如月返回原地,周寡婦剛好洗完衣服讓道一邊讓她通過。看著她先洗衣服,欲言又止的突然道:“陳家村的陳平是個無賴,你能退婚是好事,只是以后別再投河自盡做這種以死相逼的事情,不值得。”
田如月抬頭看向她,接受了她的好意,向她點了點頭。
周寡婦見她聽勸,欣慰的笑了笑。挎著裝滿衣服的菜籃子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意味深長的提醒:“你一個人住的時候晚上一定要插好門。”
她怎么這么關心自己?難道自己自殺了一回引起了她的同情心?田如月心中腹誹,面上又看向她點頭:“謝謝嫂子提醒。”
“不用謝,都是同一個村子里的人。”周寡婦看著她似乎還想說點什么,見她忙著繼續洗衣服,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挎著菜籃子終于走了。
田如月洗完衣服,待在岸邊等了一會,等到水變清了,這才拿起葫蘆瓢往大木桶里舀水。很快舀滿了,左胳膊挎著菜籃子,右手提著沉重的大木桶往回走。
來時還算輕松,如今回去卻步履艱難,加上土路崎嶇不好走,很快大木桶里的水灑了一些出來,打濕了她下半身的裙子跟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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